(第二十七讲)
《瑜伽菩萨戒本》,绍安和尚尼慈悲,诸位法师、诸位居士,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请大家打开《讲义》第五十六页,庚三、不行威折戒。
菩萨的戒法,我们从所修行的法门来说是一个广大的三聚净戒,也就是所谓的摄律仪戒、摄善法戒跟摄众生戒,这三个法门在古德的分判当中有别相跟通相的差别。
从别相的分判:古德把前面的四重戒法判做摄律仪戒,是偏重在断除身口意恶法这一部分;轻戒的前面三十二条戒,是偏重在摄善法戒,在生起六波罗蜜的善法;轻戒后面的十一条戒,是属于摄众生戒,是用大悲心以四种方便来度化众生。
这种别相的判法是约着初学来说,初学者在每一条戒法,自然在断恶、修善、度众生的三个内涵当中是各有偏重。另外一方面从通相的角度,其实在四重四十三轻当中,每一条戒都具足了断恶、修善、度众生这三种的内涵,这样子的分判是约着老参的菩萨来说,老参菩萨能够融通,所以在每一个戒文当中都具足了断恶、修善、度众生三种功德。
这种三聚净戒等于是整个菩萨戒当中,是我们所修学的法门,我们应该要去付诸行动的内涵。依着能修行的心来说,到底是依止什么心来修这个三聚净戒呢?
在《无量寿经》当中,阿弥陀佛在因地的时候,在发四十八愿之前,他面对世自在王佛讲出他对菩萨道的心情,阿弥陀佛在因地做一个菩萨的时候,他说:「假令身止诸苦毒中,我行精进,忍终不悔。」身为一个菩萨,即使我们的身心是安住在苦恼跟种种的毒害当中,也就是说菩萨不共于二乘的地方,是二乘安住在毕竟空,所以他能够从烦恼障、业障、报障的苦恼跟内心的烦恼当中解脱出来;但是菩萨有大悲心、有使命感,他必须要强迫自己从空出假,他必须从无有少法可得的空性当中出来,跟众生这些尘劳的境界接触,要跟众生接触,他自己也要去承受这些苦恼,他必须安住在诸苦毒中,他的色身要承受老病死的痛苦,他的内心跟环境接触的时候,他也会起一些贪瞋痴烦恼毒害的活动。
这个菩萨这个时候面临决择,他是退回空性,还是勇往直前?以下法藏比丘说出他的心情:「我行精进,忍终不悔」,就是我即使安住在这样的苦毒当中,我们内心当中要依止我的行力跟忍力,我对于我无上菩提的追求、对度化众生的追求,我是决定不后悔的,因为这是唯一的道路。所以说我们在受持菩萨戒法的时候,我们能奉持的心也是依止精进力跟忍辱力来完成的。
庚三、不行威折戒
辛一、有违犯
壬一、染违犯
好,我们看庚三、不行威折戒,这一条戒是属于摄众生戒,摄众生戒有四个方法──同事、爱语、布施、利行,这个属于利行,这一条戒的大意是不行威折,就是在僧团当中,我们身为执事,对于住众有过失的时候,我们不能够以威严来折服,这样子就犯这条戒了。这当中分两科,辛一、有违犯,这当中看壬一、染违犯,我们看戒文:
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见诸有情应可诃责、应可治罚、应可驱摈,怀染污心而不诃责,或虽诃责而不治罚如法教诫,或虽治罚如法教诫而不驱摈,是名有犯,有所违越,是染违犯。
一个安住在菩萨种性的菩萨,见诸有情,这个有情众生应该是属于僧团的一分子,他在僧团的规约当中出现了身口的过失:
这个过失假设是一个下品的过失,比如说他长时间的修行,有时候一时的懈怠,所以他就迟到、或者不随众作息的情况,这种一时的懈怠在僧团的过失是属于下品,这个时候僧团的执事应该要用诃责的方式来提醒对方;
或者说「应可治罚」,这种过失属于中品的,他不但是个人的懈怠,他有这种扰众的情况出来,比如说在共修的时候、自修课的时候,有这种干扰大众、扰乱秩序的情况,这种情况就应该治罚,有一些身体的治罚,或者是罚跪香、罚出坡等等;
「应可驱摈」,如果在僧团当中犯的是一种上品的过失,比如说在僧团当中最严重的就是结党营私、拨弄是非,在僧团当中拨弄是非就破坏了整个僧团的和合,使令僧团的住世受到了伤害,这种情况就应该要驱摈,这种是上品的过失。
但是身为一个执事法师,怀染污心,就是说他有个人贪爱的情感,对于这种有过失的众生,他是一味的姑息宠爱。
对于下品过失而不诃责,就是他犯了错,如果我们稍加诃责,他就知道警惕跟反省,但是我们因为怀染污心,就没有诃责;或者说对于中品的过失,只有诃责而不加以治罚乃至如法教诫,也就是说他所犯的过失比较重,但是你的治罚太轻了,他的病是中品的病,你用下品的药,对他就不能产生一种反省的效果;
「或虽治罚如法教诫而不驱摈」,就是说他今天犯的是一个上品过失,已经是结党营私、拨弄是非,破坏僧团的和合,身为执事内心有个人的情感,没有尽到一个僧团维护制度、维护秩序应有的责任,而不加以驱摈,使令这样的一种过失在僧团不断的蔓延扩大。
这样子是名有犯,有所违越,是染违犯。这个是因为他有个人情感的染污,所以没有尽到自己应尽的执法的责任,所以是染违犯。
壬二、非染违犯
若由懒惰懈怠放逸,而不诃责乃至驱摈,非染违犯。
假设住众过失出现的时候,执事实在是有太多事务的繁忙,他身上刚好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一时的懒惰懈怠,并不是怀有个人的染污心,而不诃责,乃至不治罚、不驱摈,这样子是非染违犯,因为他不是依止烦恼。
辛二、无违犯
无违犯者:若了知彼不可疗治、不可与语,喜出粗言,多生嫌恨,故应弃舍;若观待时;若观因此斗讼诤竞;若观因此令僧諠杂、令僧破坏;知彼有情不怀谄曲,成就增上猛利惭愧,疾疾还净:而不诃责乃至驱摈,皆无违犯。
开缘当中有五种因缘:第一条「若知彼不可疗治」,这个人根本就没办法去对治他,因为处罚的目的是希望他改过,但是他根本就不可能改过,你对治他也没有用。
为什么呢?有三个条件说明他是不可对治:第一个「不可与语」,这个人佛法的知见没有建立起来,根本是邪知邪见,你跟他讲道理他没办法接受的,他这个人生命当中也没有什么章法可言,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第二个「喜出粗言」,这个人的性情特别的暴恶,你一触恼他的时候,他会出一些粗暴的言词;第三个、他的内心「多生嫌恨」,他的瞋心很重,如果我们今天加以治罚,他就会产生很多的嫌恨。换句话说,他在佛法当中已经是不堪教诲,所以就应该弃舍,这种情况不加以治罚,直接的弃舍是无违犯。
「若观待时」,可能当时的因缘大家都在情绪当中,应该等到大家心平气和的时候再来加以疏通,就是要等待这种心平气和的因缘,暂时不加以治罚乃至于驱摈,这个是无违犯。
「若观因此斗讼诤竞」,这一条意思是说违犯过失的人他有大的势力,在僧团当中有很多人支持他,甚至于有很多长老比丘、比丘尼会支持他的行为,如果我们去治罚他,可能会使僧团因此产生彼此的斗诤,在这种情况下,一个菩萨智慧的观照,应该考虑大局,考虑大局而暂时不加以治罚,不能因小失大。
「若观因此令僧諠杂、令僧破坏」,违犯过失这个人,他这个过失相,僧团大众对这个过失的判定有不同的说法,有人认为这个是过失、有人认为他做得很对,在这样一个是非判定不明确的情况之下,如果我们冒然的去处罚,可能会使令僧众产生喧杂,会引生更多的是非,使令僧团的和合破坏,所以在大家还没有达到共识之前,这个暂时不加以治罚是不犯的。
最后一个情况,「知彼有情不怀谄曲,成就增上猛利惭愧,疾疾还净」,这个违犯过失的众生,他的内心是不怀谄曲,他的个性特别的端直,他的内心有佛法的正知见,他知道什么是善法、什么是恶法,换句话说他内心当中有一种猛利惭愧,他内心当中长时间的听闻佛法、如理思惟,把文字的佛法转成他内心光明的智慧,这是非常珍贵的,所以他身口意有过失的时候,当然他一时会颠倒,无明发动的时候一时颠倒,但是他一回到佛堂去拜佛静坐的时候,他内心深处的善根就表现出来了,这光明就出现,出现的时候,他观照自己的身口意,他知道他自己犯错。一个有正见有惭愧心的众生,他的内心是崇重贤善,轻拒暴恶,身为一个菩萨是好乐功德、厌恶过失的,
所以他有一种自我反省的力量,这个是修行者最为珍贵的地方,这个是一切善业所不能比的。就是说他出家以后,他不是白出家,他很用功在学习经论、如理思惟,在内心当中产生一种自我观照的力量,当然内心当中还有烦恼、很多的垃圾没有处理,但是他烦恼活动的时候,他心一静下来,他就知道自己哪个地方有错,所以不用别人去对治他,他自己有一种自我反省、自我对治的功德。这种情况下,身为执事暂时不加以诃责乃至于驱摈都是没有违犯。这是讲到开缘的五种情况。
这一条戒跟前面的不折伏众生戒是有所差别。前面的不折伏众生戒,是偏重在师父摄受徒弟,我们看《讲义》三十四页,作一个简单的复习。
不折伏众生戒的内涵是说:「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见诸有情应以种种辛楚加行、猛利加行而得义利,护其忧恼而不现行,是名有犯,有所违越,非染违犯。」这个是判在「精进度」里面,这个情况是有情众生犯了过失,我们应该用辛楚加行乃至猛利加行,来使令他反省,这条戒的重点在于师父摄受个人的徒弟,你自己摄受徒弟,徒弟有错,我们应该加以诃责。
但是这一条戒,我们回到《讲义》五十七页「不行威折戒」,他是一个执事法师,他面对的是普遍的大众,身为执法者,他没有如法的执法,就犯这条戒了,所以有所差别。
僧团的管理应该是有两个方向:一个是摄受门,就是说我们使令众生栽培善根应该广设方便,忏公师父他老人家也是这个看法,就是把设备弄好,让大家能够安住下来,一个僧团的重点是安身办道,让出家众能够安住下来,在这个地方忏悔业障、积集资粮,这个是摄受门;但是为了维持僧团的纪律,也有他折伏威严的一面。
为什么要折伏呢?我们看二次大战的珍珠港事件,这是很有名的一个事件,珍珠港事件是日本去偷袭美国在珍珠港的太平洋舰队,当初的美国是兵强马壮,是一个强大的国家,太平洋舰队是美国人引以为傲的航空母舰的舰队。
当时的日本只有几架非常破旧的飞机,他们一开始也是没有把握,所以派山本五十六将军带了一些参访团去参访太平洋舰队,舰队上的设备的确是非常的优秀,都是最新最好的设备,但是日本人去参访舰队的时候:第一个、他发现炮灰里面有灰尘;第二个、他看到士兵的衣服乱挂没有章法。他回来以后就召开军事会议说:我们这一次的偷袭决定能够成功。
果然日本派出没有几架飞机,而且是非常老旧的飞机,就把美国的太平洋舰队、整个航空母舰的战斗群,几乎是全部的破坏。这件事情震惊了美国、也震惊了全世界,事后大家检讨:美国这么大的设备打不过日本这么简陋的飞机,关键点就是纪律,打仗不是打设备,就是打那个心力不可思议。他有纪律就有士气,一鼓作气,「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美国大兵散散漫漫的当然打不过人家。我们僧团也是这样,其实修行也是打仗,跟烦恼、跟无明作战,所以一个僧团的可贵不在于这个僧团的人员多少,而是这个僧团表现出一种如法的纪律,大家守法,给人家看到在这个僧团、在这个地方能够摄心。
其实我为什么来僧团住呢?我就是我一个人住没办法摄心,仰仗僧团的力量来摄心。如果身为一个执事法师,他今天不能够负起执法的责任,这样子大家互相干扰,这个僧团就没有多大的意义了。所以这个地方就是说,既然我们身为执事,我们今天就有这种义务来扮演执法的一个角色,应该诃责就加以诃责,应该治罚就加以治罚,乃至于应该驱摈就加以驱摈,应该是大公无私的来执行法令,建立一个如法和合的僧团。
庚四、不神力折摄戒
辛一、非染违犯
这个地方是针对于有神通的菩萨,在有灭恶生善的因缘当中,没有显现神通来折伏众生就犯了这条戒。这当中有两科,先看辛一、非染违犯:
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具足成就种种神通变现威力,于诸有情应恐怖者能恐怖之、应引摄者能引摄之,避信施故,不现神通恐怖、引摄,是名有犯,有所违越,非染违犯。
一个安住在菩萨种性的菩萨,他有这个能力,能够成就五种的神通,神通包括天眼通跟宿命通,天眼通是看到未来,宿命通是看到过去,天眼通、宿命通、天耳通、神足通跟他心通。
神通引生的因缘有三种:第一种是报通,报就是由业力所招感,就是这个人过去生有一些特殊的善业,所以他一出生的时候,他的眼耳鼻舌身意就有一些特异的功能,他能够见到别人所不能见到的东西,他能听到别人所不能听到的音声,这个是报通,他一出生就有神通;
第二种是鬼神通,鬼神通他不是先天的,是修来的,他可能是持咒、或者是施食的关系特别虔诚,有鬼神跟他打交道,就告诉他一些消息(报通跟鬼神通是经常有一些错误,不能自在);
第三种是最珍贵的禅定三昧当中所发的神通,这种神通准确性就非常的高,这个地方的神通是依止三昧禅定所发的神通。他这个神通有什么力量呢?「变现威力」,他有变现种种可爱跟不可爱境界的威力,这个菩萨有这种力量。
于诸有情应恐怖者能恐怖之,菩萨有这种变现境界的威力,他看到有情众生:这个众生可能对因果的道理完全不明白,他这个人生命也就没有目标;或者说他对因果明白,但是因果道理的思惟不是很深刻,不是很深刻就放纵自己的欲望广造恶业。
也就是说他内心当中没有一种增上惭愧,所以杀盗淫妄的罪业在他身口意出现的时候,他没办法停下来,停不下来,他的欲望太强,就只好数数现前都无惭愧,一天一天的增长罪业。这个时候菩萨应该现出他未来三恶道的果报来恐怖他,这个时候应该要做出这样的行动,让他预知因为这个罪业所招感的痛苦的果报而产生警惕。
《华严经》的善财童子五十三参是重点,善财童子所亲近的五十三个善知识,有些善知识是跟他讲道理,利根人是讲道理,但是钝根人讲道理没有用,就是现一些事相的东西给他看,显事相。在五十三参当中,他参一个无厌足王,无厌足王他从来不讲道理,任何一个人去参访他,他就把对方(人总是有罪业)内心罪业最强的一部分所招感的果报现给他看,你来参访我,我就把你罪业的果报现给你看,让你产生恐怖、产生警惕。
这种虽然不讲道理,但是也达到了效果。也就是说有些人他内心当中是情感的,没有办法对他讲道理,或者他内心当中根本没有观照的力量,他一再的造罪业,这个菩萨应该把他未来痛苦的果报示现给他知道,来帮他产生恐怖,因为恐怖的关系来对治他的恶业,这个是约着灭恶。
「应引摄者能引摄之」,这个是生善,众生对于善法的追求总是不主动积极,这个时候菩萨有神通,应该把修习善法所成就的功德示现给对方知道。比如说在《维摩诘经》里面,它的第一品是〈佛国品〉,赞叹诸佛所成就的国土庄严。
〈佛国品〉是怎么产生的?这个因缘是佛在世的时候,有一个大富长者叫做宝积长者子 ,这个长者子不但福报很大,他有大威德的摄受力,就是有很多的长者子都是跟着他一起游玩,所以他领着五百个长者子到处的吃喝玩乐,到处游玩,福报大的人就是这样子。这个时候宝积长者子在游玩的时候,就在山林旷野当中遇到了佛陀,这个时候他向佛陀请法,佛陀在说法之前并没有直接说法。
他一开始是拿珍贵的珍宝供养佛陀,供养佛陀请佛陀说法,佛陀没有说法,佛陀在虚空当中把诸佛所成就国土的依正庄严现给他看,福报大的人就是喜欢这种庄严安乐的境界,他一看了以后,哎呀,这个是佛陀正报的身相的庄严,乃至于宫殿楼阁宝树依报的庄严。
这个时候宝积长者子就问佛陀说:要修什么善法才能够有这种功德的境界、来受用这种功德呢?这是人世间所没有的。佛陀说:这个功德,你要先发菩提心,由菩提心的力量修习布施波罗蜜、持戒波罗蜜,乃至于般若波罗蜜,修六波罗蜜。
宝积长者子因为这样的鼓励,哦,所有五百长者子都发菩提心。这个地方就是说,有些人他是用道理的摄受;但是有些人必须用神通的摄受,就是你应该把修习种种善法的功德现给对方看,让他知道未来有这种功德受用,来使令他生善。
身为一个有神通的菩萨,「避信施故,不现神通恐怖、引摄,是名有犯,有所违越,非染违犯」。有神通的缘故,因为这样的神通而得到太多的信施。有神通的人也等于是有禅定的人,他的心跟我们这种整天散乱的心是不同:我们这种散乱的心内心没有功德的摄受,就欢喜向外攀缘,不喜欢把心住在内心当中的功德,因为没有功德只好向外去追求;有三昧的人他的心情跟我们不一样,他对外在的人事是看得一文不值,他的双腿一盘,内心有殊胜的三昧乐来摄受他,所以他就不喜欢热闹,只是喜欢寂静。他如果显神通,就很可能会招感很多人来供养他,就会破坏他的寂静,所以他因为喜欢寂静的缘故,就不显神通来恐怖、引摄对方,这样子就有所违越,但是他这个不是烦恼引生的,只是懈怠,所以是非染违犯。
这个地方意思是说,如果你今天是一个小乘的学者,你不显神通,避信施故,这个是可以理解;因为这条戒的对象是因为你发了菩提心,刚开始在戒文的时候就说明「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就是说你既然在佛前发了菩提心,你就不应该安住在少事少业少方便住,这样子跟你最初的菩提心相违背,所以就结罪了。
辛二、无违犯
无违犯者:若知此中诸有情类多着僻执,是恶外道,诽谤贤圣,成就邪见,不现神通恐怖、引摄,无有违犯。
开缘有三种因缘:第一个「若知此中诸有情类多着僻执」,就是说假设在现前的因缘当中,很多人都喜欢感应神通,已经有这种过失出现,换句话说大家已经不从内心当中戒定慧的真实功德上去下手,修行的目的都是向外追求感应神通,如果这个时候菩萨显神通,可能会增长这方面的势力,多着僻执,因为这个神通并不是修行的目的,这种情况菩萨可以暂时不显神通,因为这样子可能会产生一些偏执;
第二个「是恶外道,诽谤贤圣」,就是对方可能是一种外道,这个地方的外道特别指的是知识分子,特别是学过儒学的人,中国的文化儒学的学者,他比较厌恶神通,道家喜欢神通,所以他如果是一个久修儒学的大士,他的圣贤之道是克己复礼,他要求的是生命当中的一种章法轨范,他对这种怪力乱神是排斥的,如果你显神通,他可能会因为佛法就是神通,因此就毁谤三乘的圣贤,他认为佛法的这些圣贤都是怪力乱神,反而达到反效果;
第三个「成就邪见」,这个是很重要的,如果一个人出了家以后,他完全不思惟佛法的道理来建立生命的正见,他就一味的向外去追求感应神通,这个人久了以后一定会颠倒,就是说「怕啥,我造了罪业,我找我的上师加持一下,这个罪业就消失了」,换句话说他不认为造罪会招感痛苦果报,造罪了以后找一个有加持力的上师就能处理了,这个时候对生命的观照就产生错谬了,就是善业跟罪业都不足以畏惧了,重点找一个有神通的上师依止就够了,这个情况就产生邪见颠倒了。
几年前台湾有一个女居士得到癌症,这个女居士是有大福报的,她先生也在台湾有很高的政治地位,她听人家说「在印度的喜马拉雅山有一些大修行者」,她就希望这些大修行者能够给她加持,她花了金钱跟精神体力到喜马拉雅山找到一个高人,这个高人入定观察以后说:你这个癌症的病我可以治好,但是有一个条件,你来生还要再得一次癌症(呵──),因为你这个业没有消。所以我发觉有禅定的人,他可以把你内心的业次第调整一下,他先把你的善业调动出来的所以我发觉这个修行者非常老实,他讲真话,就是反正还是你的东西(呵──),你的善业、你罪业起现行,我用禅定把你的罪业逼回去,把善业先调动出来,但是你来生再受一次癌症。后来这个妇人她可能也是学佛,她想一想「不要,回来算了,今生把它了断」。
所以佛法的道理来自于正知见,由正知见我们开始断恶修善而趋吉避凶,如果说我们今天强调神通,这种神通的虚妄相会让你产生错觉,「造罪业不足以招感痛苦果报、造善业也不足以招感安乐果报」,这个世间的轨则就错乱了,你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我以前在学佛之前学过外道(呵──),外道我还亲近过几个高人,我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他们叫外道,但是我学佛以后回想「他们真的是外道」的比如说有一个高人他有禅定,他能够四十九天不吃饭只喝水、气色非常好,你一跟他接触,他就知道「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有一次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我们跟他出去的时候(呵),从树上掉一片树叶下来,他很紧张,「掉一片树叶下来」,他马上问他的神这怎么回事?其实掉一片树叶就是掉一片树叶(呵),就是他的内心对外在的法看得很严重,他不重视自己的业,他观照的环境就是,「今天刮了一个西北风,这怎么回事」,他就开始紧张了,这个不是心外求法吗?
你内心当中安住在善业、安住在正念,就是归依三宝,这个是趋吉避凶之道。所以我一对比,我觉得还是佛法正确,我个人深信佛法是正确的,真正能够离苦得乐、趋吉避凶。
所以如果说我们今天显神通的因缘会成就邪见,这样子为了一个人的摄受而使令整个众生产生颠倒,不现神通恐怖、引摄,无有违犯。
这个地方佛陀是要赞叹显神通的功德,不过我们在显神通时也要注意过患、注意它的问题。比如说在律上讲到一件事,说有一群比丘,诸比丘去托钵的时候经过一条河(佛在世的时候比丘都有神通有禅定,不一定成就圣道,但是他有禅定他就有神通),这些比丘为了贪方便就用神通飞过去了。
飞过去以后,佛陀知道这件事情,佛陀就种种的诃责,佛陀说:从今以后,有神通的比丘,看到河不能用飞的,坐船过去,你不应该用飞的,这个河是要坐船过去,不是叫你飞过去的。
为什么佛陀在这条戒是赞叹要显神通,但是在坐船的时候是不显神通?就是说必需有灭恶生善的因缘才显神通,你看这个戒文是这个意思:众生有过失出现了,显神通来对治他的恶法;众生不喜欢修善法,把功德相现给他看,使令他修善法。那你过河显神通干什么?你过河就坐船过去就好了,你过河显神通,众生看到也不能够生善灭恶!
所以我们在读经典的时候,有些的事情是矛盾的,但是这当中的道理我们要把它读出来。总之,在修学佛法,使令众生对生命建立正知见这个是最重要,只有建立生命的正知见,什么是善法、什么是恶法,能够分辨是非、赏善罚恶,这个才是佛法给众生最大的利益,这也是身为一个有情众生,你要离苦得乐、趋吉避凶的唯一之道──建立你的正知见。
这个佛法的意思就是说,如果你显神通会产生邪见的这种过失,我们应该遮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