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来世佛诸弟子,已占善恶果报得相应者,于五欲众具得称意时,勿当自纵以起放逸,即应思念:‘由我宿世如是善业故,今获此报。我今乃可转更进修,不应休止。’若遭众厄种种衰恼不吉之事,绕乱忧怖、不称意时,应当甘受,无令疑悔,退修善业,即当思念:‘但由我宿世造如是恶业故,今获此报。我今应当悔彼恶业,专修对治及修余善,无得止住懈怠放逸,转更增集种种苦聚。’是名占察初轮相法。
如果遇著《地藏经》,或者《占察善恶业报经》,闻著了,今生就精进修行,不应停止。有很多人不但是优婆塞、优婆夷在家众,就是在终南山里头很多修道者,得到一个初步的相应,或者一坐也能定几天了,就认为自己了不起,一放逸,慢慢这种境界也没有了,再想进步就难了。修道的人进步很困难,退堕却是很容易。假使我们拜占察忏或是念地藏菩萨,千万不要放逸,随时发愿利益众生。
我在北京有一个道友问我,他说:“我信佛四十五年了,也没有懈怠过,但是为什么佛菩萨都不加持我,一回比一回困难,困难越来越大,我没办法磕头了,不信佛道了!”我说:“你不信马上就好。”他问:“真的吗?”我说:“你试验一下,做恶去马上就好了!”他问:“为什么?”我说:“你周围的善神那么多,使你今生能够成就,乃至于得相应,能生极乐世界。如果你一退念,波旬的子弟兵就来了,他会让你一切顺当,但最后的恶果呢?再来一世就不是这样子了,要懂因果,要这样理解。”应该怎么办呢?在你不如意的时候,甘心领受,现在你才受一点,比下地狱好多了!
我就跟他讲我的历史,文革时住三十三年的监狱,我没有后悔,没有抱怨,我没说这是什么人加给我的,而是业障现了。我那些道友在国外弘法,他不下监狱,解放时人家往国外走,我却要回来内地,这不是自己作业去的吗?自己要安心受,所以平反之后,我还可以讲经,还可以回到佛教界。或者是你们大家加持我,有缘,那时候我要是关到那里头关死了,我们现在结不到缘了。
不称意的时候,“甘受”,甘是甜蜜的领受。我在监狱里就常想到《金刚经》告诉我们,今世被人轻贱者,应知道宿业尚未消灭。我就想到我自己的变化非常大,从二十岁开始讲经,在大陆上是很繁重的,还得请师,还得高高的坐,每次听的人都很多,最多一次有一千七百多人。在《影尘回忆录》里有记载。一九三六年在长春般若寺讲《四分戒律》,台子高,礼拜的人多,这个被尊敬的待遇是诸佛菩萨加持的。到了监狱里,把我们叫什么呢?叫不耻于人类的狗屎堆!不算人,比狗屎还糟!人家都躲著,怕踩到把鞋都弄脏了。这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不就是六道轮回吗?
要甘心忍受消业障,业障就会消失!当初我想再不能讲经了,关了三十三年,中间还有很多波折,早就忘了!我是八二年才平反的,八二年到现在才八年多,平反时我已经快七十岁了,你说过去的忘了,新的还能学吗?佛菩萨加被的,我也是供地藏菩萨,供地藏水。有时候我在底下备课的时候,还想不到要说哪句话,到时候就想起来了。记得我在闽南佛学院讲经的时候,讲《华严经》,举苏东坡的诗做例子:“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不理解《华严经》,只因为还在凡夫境界被包围著,懂得了就出到外头反过来再看。引这个例子很好,但临时在座上却忘了,很急,听的有好几百人,没办法,请诸佛菩萨加持,低脑袋想这么一下就来了。有人说是第六感,反正想起来了,这种情况很多。
我说我这个例子,就是劝大家相信不怀疑,一怀疑什么作用都没有了。或者我没讲经的时候,在底下觉得疲劳,一讲起来就都没了。有时候我担心营养不足,年岁大要害病,这是多余的担心,我讲越多越好。在厦门的时候,我一天讲四个小时,早上两小时,晚上两小时,都是《华严经》,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