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卷第三百七十一

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卷第三百七十一

三藏法师玄奘奉　诏译
初分遍学道品第六十四之六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无明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行、识、名色、六处、触、受、爱、取、有、生、老死愁叹苦忧恼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无明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行乃至老死愁叹苦忧恼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无明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行乃至老死愁叹苦忧恼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阿喻诃涅喻诃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不净观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阿喻诃涅喻诃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不净观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阿喻诃涅喻诃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不净观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初静虑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第二、第三、第四静虑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初静虑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第二、第三、第四静虑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初静虑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第二、第三、第四静虑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慈无量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悲、喜、舍无量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慈无量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悲、喜、舍无量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慈无量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悲、喜、舍无量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空无边处定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识无边处、无所有处、非想非非想处定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空无边处定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识无边处、无所有处、非想非非想处定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空无边处定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识无边处、无所有处、非想非非想处定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佛随念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法随念、僧随念、戒随念、舍随念、天随念、有方便随念、无方便随念、寂静随念、持入出息随念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佛随念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法随念乃至持入出息随念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佛随念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法随念乃至持入出息随念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无常想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无常苦想、苦无我想、不净想、厌食想、一切世间不可乐想、死想、断想、离想、灭想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无常想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无常苦想乃至灭想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无常想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无常苦想乃至灭想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我想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有情想、命者想、生者想、养者想、士夫想、补特伽罗想、意生想、儒童想、作者想、受者想、使受者想、知者想、使知者想、见者想、使见者想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我想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有情想乃至使见者想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我想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有情想乃至使见者想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常非常想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乐非乐想、我非我想、净非净想、远离非远离想、寂静非寂静想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常非常想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乐非乐想乃至寂静非寂静想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常非常想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乐非乐想乃至寂静非寂静想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四念住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四正断、四神足、五根、五力、七等觉支、八圣道支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四念住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四正断乃至八圣道支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四念住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四正断乃至八圣道支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空解脱门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无相、无愿解脱门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空解脱门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无相、无愿解脱门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空解脱门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无相、无愿解脱门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八解脱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八胜处、九次第定、十遍处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八解脱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八胜处、九次第定、十遍处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八解脱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八胜处、九次第定、十遍处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有寻有伺三摩地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无寻唯伺三摩地、无寻无伺三摩地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有寻有伺三摩地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无寻唯伺三摩地、无寻无伺三摩地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有寻有伺三摩地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无寻唯伺三摩地、无寻无伺三摩地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苦圣谛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集、灭、道圣谛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苦圣谛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集、灭、道圣谛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苦圣谛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集、灭、道圣谛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苦智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集智、灭智、道智、尽智、无生智、法智、类智、世俗智、他心智、如实智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苦智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集智乃至如实智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苦智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集智乃至如实智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布施波罗蜜多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净戒、安忍、精进、静虑、般若波罗蜜多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布施波罗蜜多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净戒乃至般若波罗蜜多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布施波罗蜜多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净戒乃至般若波罗蜜多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内空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外空、内外空、空空、大空、胜义空、有为空、无为空、毕竟空、无际空、散空、无变异空、本性空、自相空、共相空、一切法空、不可得空、无性空、自性空、无性自性空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内空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外空乃至无性自性空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内空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外空乃至无性自性空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极喜地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离垢地、发光地、焰慧地、极难胜地、现前地、远行地、不动地、善慧地、法云地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极喜地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离垢地乃至法云地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极喜地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离垢地乃至法云地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五眼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六神通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五眼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六神通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五眼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六神通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佛十力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四无所畏、四无碍解、十八佛不共法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佛十力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四无所畏、四无碍解、十八佛不共法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佛十力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四无所畏、四无碍解、十八佛不共法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大慈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大悲、大喜、大舍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大慈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大悲、大喜、大舍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大慈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大悲、大喜、大舍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无忘失法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恒住舍性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无忘失法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恒住舍性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无忘失法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恒住舍性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一切三摩地门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一切陀罗尼门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一切三摩地门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一切陀罗尼门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一切三摩地门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一切陀罗尼门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一切智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道相智、一切相智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一切智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道相智、一切相智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一切智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道相智、一切相智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预流果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一来、不还、阿罗汉果、独觉菩提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预流果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一来、不还、阿罗汉果、独觉菩提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预流果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一来、不还、阿罗汉果、独觉菩提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一切菩萨摩诃萨行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诸佛无上正等菩提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一切菩萨摩诃萨行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诸佛无上正等菩提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一切菩萨摩诃萨行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诸佛无上正等菩提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一切智智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永断一切烦恼习气相续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一切智智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一切烦恼习气相续，及念有永断一切烦恼习气相续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一切智智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永断一切烦恼习气相续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世尊！云何菩萨摩诃萨修遣有为界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无为界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若念有有为界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若念有无为界有遣此修，非修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非有想者能修般若波罗蜜多。是故，善现！若菩萨摩诃萨修遣有为界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修遣无为界亦遣此修，是修般若波罗蜜多。

「复次，善现！住有想者定不能修布施、净戒、安忍、精进、静虑、般若波罗蜜多。何以故？善现！住有想者若修布施乃至般若，必当执有我及我所，由此执故便着二边，着二边故不解脱生死，无道、无涅槃，云何如实能修布施乃至般若波罗蜜多？

「善现！住有想者定不能修四念住、四正断、四神足、五根、五力、七等觉支、八圣道支。何以故？善现！住有想者若修四念住乃至八圣道支，必当执有我及我所，由此执故便着二边，着二边故不解脱生死，无道、无涅槃，云何如实能修四念住乃至八圣道支？

「善现！住有想者定不能住内空、外空、内外空、空空、大空、胜义空、有为空、无为空、毕竟空、无际空、散空、无变异空、本性空、自相空、共相空、一切法空、不可得空、无性空、自性空、无性自性空。何以故？善现！住有想者若住内空乃至无性自性空，必当执有我及我所，由此执故便着二边，着二边故不解脱生死，无道、无涅槃，云何如实能住内空乃至无性自性空？

「善现！住有想者定不能住真如、法界、法性、不虚妄性、不变异性、平等性、离生性、法定、法住、实际、虚空界、不思议界。何以故？善现！住有想者若住真如乃至不思议界，必当执有我及我所，由此执故便着二边，着二边故不解脱生死，无道、无涅槃，云何如实能住真如乃至不思议界？

「善现！住有想者定不能住苦圣谛、集、灭、道圣谛。何以故？善现！住有想者必当执有我及我所，由此执故便着二边，着二边故不解脱生死，无道、无涅槃，云何如实能住苦圣谛、集、灭、道圣谛？

「善现！住有想者定不能修空解脱门、无相、无愿解脱门。何以故？善现！住有想者必当执有我及我所，由此执故便着二边，着二边故不解脱生死，无道、无涅槃，云何如实能修空解脱门、无相、无愿解脱门？

「善现！住有想者定不能修殊胜四静虑、四无量、四无色定。何以故？善现！住有想者必当执有我及我所，由此执故便着二边，着二边故不解脱生死，无道、无涅槃，云何如实能修殊胜四静虑、四无量、四无色定？

「善现！住有想者定不能修八解脱、八胜处、九次第定、十遍处。何以故？善现！住有想者必当执有我及我所，由此执故便着二边，着二边故不解脱生死，无道、无涅槃，云何如实能修八解脱、八胜处、九次第定、十遍处？

「善现！住有想者定不能修一切三摩地门、一切陀罗尼门。何以故？善现！住有想者必当执有我及我所，由此执故便着二边，着二边故不解脱生死，无道、无涅槃，云何如实能修一切三摩地门、一切陀罗尼门？

「善现！住有想者定不能修极喜地、离垢地、发光地、焰慧地、极难胜地、现前地、远行地、不动地、善慧地、法云地。何以故？善现！住有想者必当执有我及我所，由此执故便着二边，着二边故不解脱生死，无道、无涅槃，云何如实能修极喜地乃至法云地？

「善现！住有想者定不能修五眼、六神通。何以故？善现！住有想者必当执有我及我所，由此执故便着二边，着二边故不解脱生死，无道、无涅槃，云何如实能修五眼、六神通？

「善现！住有想者定不能修佛十力、四无所畏、四无碍解、十八佛不共法。何以故？善现！住有想者必当执有我及我所，由此执故便着二边，着二边故不解脱生死，无道、无涅槃，云何如实能修佛十力、四无所畏、四无碍解、十八佛不共法？

「善现！住有想者定不能修大慈、大悲、大喜、大舍。何以故？善现！住有想者必当执有我及我所，由此执故便着二边，着二边故不解脱生死，无道、无涅槃，云何如实能修大慈、大悲、大喜、大舍？

「善现！住有想者定不能修无忘失法、恒住舍性。何以故？善现！住有想者必当执有我及我所，由此执故便着二边，着二边故不解脱生死，无道、无涅槃，云何如实能修无忘失法、恒住舍性？

「善现！住有想者定不能修一切智、道相智、一切相智。何以故？善现！住有想者必当执有我及我所，由此执故便着二边，着二边故不解脱生死，无道、无涅槃，云何如实能修一切智、道相智、一切相智？」

尔时，具寿善现白佛言：「世尊！何等是有？何等是非有？」

佛言：「善现！二是有，不二是非有。」

「世尊！云何为二？云何为不二？」

「善现！色想为二，色想空为不二；受、想、行、识想为二，受、想、行、识想空为不二。

「善现！眼处想为二，眼处想空为不二；耳、鼻、舌、身、意处想为二，耳、鼻、舌、身、意处想空为不二。

「善现！色处想为二，色处想空为不二；声、香、味、触、法处想为二，声、香、味、触、法处想空为不二。

「善现！眼界想为二，眼界想空为不二；耳、鼻、舌、身、意界想为二，耳、鼻、舌、身、意界想空为不二。

「善现！色界想为二，色界想空为不二；声、香、味、触、法界想为二，声、香、味、触、法界想空为不二。

「善现！眼识界想为二，眼识界想空为不二；耳、鼻、舌、身、意识界想为二，耳、鼻、舌、身、意识界想空为不二。

「善现！眼触想为二，眼触想空为不二；耳、鼻、舌、身、意触想为二，耳、鼻、舌、身、意触想空为不二。

「善现！眼触为缘所生诸受想为二，眼触为缘所生诸受想空为不二；耳、鼻、舌、身、意触为缘所生诸受想为二，耳、鼻、舌、身、意触为缘所生诸受想空为不二。

「善现！地界想为二，地界想空为不二；水、火、风、空、识界想为二，水、火、风、空、识界想空为不二。

「善现！因缘想为二，因缘想空为不二；等无间缘、所缘缘、增上缘想为二，等无间缘、所缘缘、增上缘想空为不二。

「善现！无明想为二，无明想空为不二；行、识、名色、六处、触、受、爱、取、有、生、老死愁叹苦忧恼想为二，行乃至老死愁叹苦忧恼想空为不二。

「善现！布施波罗蜜多想为二，布施波罗蜜多想空为不二；净戒、安忍、精进、静虑、般若波罗蜜多想为二，净戒乃至般若波罗蜜多想空为不二。

「善现！内空想为二，内空想空为不二；外空、内外空、空空、大空、胜义空、有为空、无为空、毕竟空、无际空、散空、无变异空、本性空、自相空、共相空、一切法空、不可得空、无性空、自性空、无性自性空想为二，外空乃至无性自性空想空为不二。

「善现！四念住想为二，四念住想空为不二；四正断、四神足、五根、五力、七等觉支、八圣道支想为二，四正断乃至八圣道支想空为不二。

「善现！苦圣谛想为二，苦圣谛想空为不二；集、灭、道圣谛想为二，集、灭、道圣谛想空为不二。

「善现！四静虑想为二，四静虑想空为不二；四无量、四无色定想为二，四无量、四无色定想空为不二。

「善现！八解脱想为二，八解脱想空为不二；八胜处、九次第定、十遍处想为二，八胜处、九次第定、十遍处想空为不二。

「善现！一切三摩地门想为二，一切三摩地门想空为不二；一切陀罗尼门想为二，一切陀罗尼门想空为不二。

「善现！空解脱门想为二，空解脱门想空为不二；无相、无愿解脱门想为二，无相、无愿解脱门想空为不二。

「善现！极喜地想为二，极喜地想空为不二；离垢地、发光地、焰慧地、极难胜地、现前地、远行地、不动地、善慧地、法云地想为二，离垢地乃至法云地想空为不二。

「善现！五眼想为二，五眼想空为不二；六神通想为二，六神通想空为不二。

「善现！佛十力想为二，佛十力想空为不二；四无所畏、四无碍解、十八佛不共法想为二，四无所畏、四无碍解、十八佛不共法想空为不二。

「善现！大慈想为二，大慈想空为不二；大悲、大喜、大舍想为二，大悲、大喜、大舍想空为不二。

「善现！无忘失法想为二，无忘失法想空为不二；恒住舍性想为二，恒住舍性想空为不二。

「善现！一切智想为二，一切智想空为不二；道相智、一切相智想为二，道相智、一切相智想空为不二。

「善现！预流想为二，预流想空为不二；一来、不还、阿罗汉、独觉想为二，一来、不还、阿罗汉、独觉想空为不二。

「善现！预流果想为二，预流果想空为不二；一来、不还、阿罗汉果、独觉菩提想为二，一来、不还、阿罗汉果、独觉菩提想空为不二。

「善现！菩萨摩诃萨想为二，菩萨摩诃萨想空为不二；如来、应、正等觉想为二，如来、应、正等觉想空为不二。

「善现！菩萨摩诃萨行想为二，菩萨摩诃萨行想空为不二；无上正等菩提想为二，无上正等菩提想空为不二。

「善现！有为界想为二，有为界想空为不二；无为界想为二，无为界想空为不二。

「善现！乃至一切想皆为二，乃至一切二皆是有，乃至一切有皆有生死，有生死者不能解脱生老病死愁叹苦忧恼。

「善现！诸想空者皆为无二，诸无二者皆是非有，诸非有者皆无生死，无生死者则能解脱生老病死愁叹苦忧恼。

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卷第三百七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