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下半年,我因肺痨病到韶关防疫站去治疗,骑自行车去看病时,在医院门口跌断手腕,只得到另一骨科医院去医手。医生看了便说:“你的手肿得很厉害”,随即用酒作按摩,敷药包扎。
我回到南华寺后大受批评,因为药费要报销,每月的药费,全寺僧人就我报得多。所以有人说我天天看病,怕死,吐血是常事,有什么了不起。
但有谁能帮我说话呢?只有逆来顺受了。俗话说“敢怒不敢言”,那时我敢怒,能怒吗?只能作检查,认错,每天照常劳动。
罗老居士听说我吐血,偷偷地买些进口针药给我,不敢让人知道,只好自己注射,把自己的肉都打死了,有时针扎不进去。“雷米丰”是肺结核的特效口服药,但服用多了会耳聋,同时要服用B6等维生素,在当时难买到,所以引起牙痛,最后变成三叉神经中毒发痛,而当时我并不知道,痛了几年后,一次我随满弟到上海,他的外母家有一位专给外国人医病的医生诊病时,才知道是中毒性三叉神经痛,但为时已晚,难以治愈。
这个苦痛使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难过,虽经针炙、理疗、激光等,都不能解决问题,主要是不能休息。一年到头,不管天晴下雨都要劳动,而且是重劳动,所以不论打针吃药,效果不行。有时牙痛得很厉害,医生要我把整个牙拔掉,我知道是三叉神经的问题,拔牙并不能解决,所以又到专业牙科去查诊。牙医说不拔,牙是好的,但痛厉害了,就不能出气,不能走路,用激光照也没用。
1980年在北京宣武医院作割除手术,两年后又发痛。后来在广州工人医院作一次性切断电死,一时虽不再痛,但脑部相关部位已被电死,眼神经也被割坏,整天发胀,如有物在钻一样难过。电过的右边不能吃饭,只能由左边吃。
过了两年,左边又渐发病,只好到香港去医疗。香港医生用德国药,叫痛必灵,内有麻醉药,吃了想睡觉。时间一长,整个身体都失去了正常,两手发抖,头昏脚软,小便频频,好像整个神经系统都被破坏了。
可是三叉神经痛又渐渐发作,有时痛得口流清水,眼泪鼻涕也出来了,打止痛药也无效。
直到九三年为香港宝莲寺大佛开光时,正好在香港医疗。这次是菩萨加持,得到了愿炯法师大力帮助,住了伊丽莎白医院里最好的房间,医生是最有名的教授,建议开刀切除。
当时许多医生都不敢切除,认为有危险,切除之后会口眼歪斜,眼睛失明等等。经过会诊,医生们作出适当的方案,后来做手术,效果很好。只是影响到右边的眼神经更加胀痛,面神经全部失去了知觉,增加了麻痒,但其它很成功。
医生很满意,并减收了一半的费用,目前痛苦已除,只是不能咀嚼,吃饭困难,营养失调,产生了其它不良现象,好像是未老先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