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那终将来临的一刻!那不知何时会来,也许随时会来的一刻!那对我们此生的所作所为做最后的审判和裁决的一刻!那一刻会发生什么呢?
在《普贤上师言教》的颇瓦法部分,巴楚仁波切讲到了死亡之时所发生的五根和四大的分解。
有聚必有散,和会当别离。死亡,意味着我们不仅仅要和自己的至爱亲朋分离,而且要感受眼耳鼻舌身和它们的组成物地水火风的四分五裂。到此时方知,不是自己的终归无法属于自己吧?
临终之际,当围绕在我们身边的人们所发出的的声音在我们听来只是一团模糊的呢喃,虽然他们近在眼前,他们的声音却仿佛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那是我们的耳识即将终结了。
当我们再也无法如实地看清楚形体,只见一片模糊,那是在宣告我们的眼识即将终结。
鼻识、舌识与身识同样面临着终结,此时是施行颇瓦法的最好时刻,也就是关闭一切恶道之门,将我们的神识直接迁入诸佛的净土的时刻。
然后,是内在的肉体元素分解融入外在的地大元素,我们会感觉到好似坠入深洞,会感到仿佛大山压顶的沉重,这就是临终者有时会要求把他抬起来或把枕头垫高的原因。
当血液分解融入外在的水大时,我们会流出唾液、眼泪和鼻涕,也可能会大小便失禁。
当身体的热元素融入外在的火元素时,我们会感到口、鼻干燥,从四肢至全身会开始失去热度。甚至,热气可能会在这个阶段从我们头顶冒出。
当内在的呼吸元素分解融入外在的空气元素时,一向支持我们的各种气(上行气、下行气、遍行气、等住气)全都分解融入持命气。吸气会开始变得困难,呼气也变成由喉间用力地喘气。然后,体内所有的血液集合于命脉,三滴血逐一滴入心的中央,三声长叹后,我们的呼吸停止了。
此时,来自父亲的白元素(父精)从头部顶端迅速下降,外在的征象是一片白色显相,好像无云的夜空被月光照亮一般,内在我们会经验到清澈明亮的意识,三十三种嗔念将停止。这个状态被称为“显”。“显”之时,八识的前五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融入第六识,也就是意识。
来自母亲的红元素(母血)急速地从脐部往上升,此时,外在的征象是一片红色的显相,好像太阳的光芒照亮晴朗的天空,在内在我们经验到大乐,四十种贪念停止。这个状态被称为“增”。“增”之时,意识融入第七识,即末那识。
当红、白元素在我们心间相遇,此时外在的征象是一片漆黑,内在则完全无念,然后,我们于这绝对的黑暗之中昏厥。这个状态被称为“得”。“得”之时,末那识融入第八阿赖耶识。
然后呢,我们苏醒过来,面对一片无法言喻的虚空,如果我们在活着时便知道那是我们的真实本性,是法身,是法性明光,并能在肉身死亡后苏醒的短暂时刻安住其中,这就是“迁移至法身的上等迁识”了,阿赖耶识融入明光,子明光与母明光相会,我们证悟并解脱。
可惜,对于绝大多数未曾严格训练过自心的人来说,这一闪而过的时刻甚至是无法觉察的。
然后我们会经历法性中阴和投生中阴,每一个阶段都有证悟、解脱,至少保证自己不堕恶道的机会。
这就是我们在还活着的今天必须去学习颇瓦法或者中阴闻教得度的原因,这些教导会帮助我们在死亡之后不错失那些良机。
对于具有高度证量的修行者来说,死亡不过是个概念而已,它和从一处迁往另一处,而且是殊胜得太多的另一处没有区别。对于我们呢?保证我们能够善用死亡之机的唯一方式是活着时就未曾被虚度的生命。
从秋阳创巴仁波切的《藏密度亡经》中抄录《六种中阴根本颂》,愿有缘的朋友能常常念诵,并愿由于我们此生的精进修习,死亡对于我们不再是恐惧和痛苦,而是解脱。
六种中阴根本颂
现在此生中阴正降临我身,
我将摒除懈怠,生命哪有时间懒散,
踏上闻思修精进不乱的修行之道,
使心识和其投射的景象成为修行之道,体证三身。
现在我获得此一人身,
修行道上,心没有时间妄想散乱。
现在睡梦中阴正降临我身,
我将摒除死尸般的痴睡,
让我的心念毫不散乱地进入它本然的状态;
我在明光中控制和转化睡梦,
所以不会睡得像动物一般,
而是把睡眠和修行完全合一。
现在禅定中阴正降临我身,
我将摒除一团纷杂混乱,
不执取、不扰乱地安住在无边状态中,
坚定地修持生起和圆满两种次第,
此时修定,专注一境,毫无造作,
我将不落入混乱情绪的力量中。
现在临终中阴降临我身,
我将摒除一切贪求、渴望和执著,
一心不乱进入教法的清明觉醒中,
把我的心识射入无生心性的虚空中,
当我离开这血肉和合的身躯时,
我将知道它是短暂的幻影。
现在法性中阴降临我身,
我将舍弃一切担忧和恐惧,
我将认证生起的一切都是自心投射的景象,
并且了解这就是法性中阴的状态;
现在,我已来到这个关键点,
我将不畏惧寂忿诸尊,
他们是我心识投射的景象。
现在受生中阴降临我身,
我将摄心一意,
极力延伸善业的果报,
关闭胎门,坚决不入,
这是需要坚忍和清净念的时刻,
舍弃嫉妒,观想上师与其明妃。
狂心奔驰,不思死亡将至,
尽做这些无意义的事,
现在如果我空手而回,就太蠢了;
亟需认证心性,亦即神圣的佛法,
所以为何不当下修法呢?
诸位成就者这么说:
如果你不把上师的教法存记于心,
岂不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