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僧问赵州从谂禅师:“十二时中如何用心?”赵州说:“汝被十二时辰转,老僧使得十二时辰。”
在中国古代,十二时辰指的是一日一夜;从午夜子时开始到亥时为止,把一天刻划成十二个时辰,每一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两小时。通常,人在清醒时,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心念,在睡梦中,则更加不用说了。因此有僧问赵州禅师:“像你这样的得道高僧,想必在十二时中没有一刻不在用心,这是怎么办到的呢?”这位僧人想要知道的是如何持续不断的、整日整夜的、不起妄想杂念,而能一心专注的修行。
散乱心、杂用心、专心、一心、无心
一般人除了睡梦中固然不能专心修行,在清醒时又何尝能够专心一意的不起杂念妄想?例如吃饭时心不一定在吃饭,走路时心不一定在走路,甚至谈话看书时也可能会想到其他的念头。心口不能一致,身心不能一致,往往不能把自己的心念连续不断的专注在一桩事情上,禅宗称这种现象为杂用心;心猿意马、妄想纷飞,则称为散乱心。反之,心能集中在一个点上或一件事情上,叫做专心、一心。由心无二用,再进一步到达无心可用,是禅师的真正用心。因此,赵州不回答僧人如何持久用功,却反过来告诉他:“你是被十二个时辰的杂念妄想所困扰了,而我则是在十二个时辰之中,心不杂乱,甚至根本不用费心,而只有十二个时辰被我用了。”
真正会运用时间的人,是分秒不漏的
这则公案的重点是指出十二时中的每一个当下及当前,最最可贵。不要去想十二个时辰怎么用心,于每一个现在,马上用心最可靠!如果老是想到十二个时辰,就把“现在”放弃了。真正会运用时间的人,是分秒不漏的,要用每一极短的现在,来充实自己、净化自己、成熟自己,协助他人、包容他人,随时、随地、随缘、随境,都是努力学习、奉献他人的著力点。他不会耽于思忖:“在这之前是成功或失败?在这之后是荆棘遍地还是处处芳草?”否则就等于放弃了现在,而攀缘于过去和未来,这便叫做“被十二个时辰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