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比丘
清朝性修法师,不清楚他是哪里人。顺治年间,住在常德府圆照庵。布衣蔬食,每天念佛一万声为功课,寒暑不间断。
遇到有收成不好的年代,就把所有的钱、米、布匹都布施给饥寒孤苦的人。徒弟们都责备他,他只是含泪念佛而已。
70岁那年,一个月前,自知时至。到期,含笑坐逝。当时空中有天乐相迎,远近皆闻。屋里的异香经过一个月都不散去。(这就很稀奇,有的就三天,他这是一个月香气不散。)
清朝忍生法师,山西平阳府的世家子弟。从小厌离世俗。44岁出家参禅,深有悟入。尊崇念佛法门。
一次行脚到泰州,遇到下河的杨居士,建了小庙供养他。于是就在此庙闭关,精修净业,而且化导各村庄的善信。后来因为下河地方被水淹没,又来到本州,劝导教化,当时使得家家都念佛。
康熙八年正月初,预知时至,辞别一切施主。十九日沐浴更衣,嘱咐大家:“念佛紧要!”就结跏趺坐而往生,屋里充满异香。到二十六日,抬着龛到野外时,身体自己出火焚化。
清朝仁筏法师,常州北郭人。父母早年去世,家业调零败落,他就给人家作佣工。30多岁时,听到净土法门,就发心出家。募款刊印净土经书,广泛布施给四众弟子。后来到华山受具足戒,修禅定,每晚一定坐香几炷。
康熙十九年七月,忽然示现有病。二十一日和朋友们告别。第二天夜晚五更,对徒弟说:“我走了!”整理衣服,结跏趺坐。有僧人在旁边默诵佛号,仁筏说:“佛要大声念!”就高声称了一声佛化去。
清朝实��法师,凤阳府霍邱县人。当他诞生时,有祥光照到邻里,异香满室。幼年时有奇相,皮肤不受尘垢,生性仁慈宽厚,喜欢听僧人诵经。私塾老师教给他的书,过目就能背诵如流。老师很喜欢他,对他父母说:“这孩子确实不是尘俗之流,乃是佛门法器。要好好培养,不要耽误他。”父母答应了,就把他送到本县的大悲庵,随心开和尚剃发出家,不久受具足戒。研究《华严》《涅槃》等诸大经,就好像宿世学过一样。后来迁居龙潭下院,一心一意修持净业,30年如一日。
康熙六十一年春天,有点儿小病,自知在世的因缘尽了,嘱咐完寺院的事务后,就专心念于净土。到三月初四凌晨,叫人准备热水洗浴,再集合大众同念佛名几百声,忽然化去。火化时,火光像五色的云霞,散布在四边的山峦上。世寿48岁,僧腊31年。
清朝常智法师,淮安沭阳人。幼年喜欢礼拜观音大士。长大后出家,到闻思寺受具足戒。一天,随大众课诵,念到《心经》“无挂碍”这一句时,心中的疑团一时解开。
于是渡江,到各地名刹参访善知识。过了很久,无所契入。于是回来专修净业,严持戒律。凡是别人有过,一定循循善诱地化导。如果有人不恭敬随顺,也一定委婉地叫他走,始终没有怒色。
又与同修结社修忏法。
往生几个月之前,就预知圆寂的时间,告诉了同社的道友。到这一天,集合大众礼佛,叫人准备热水沐浴,结跏趺坐而化去。火化时有紫色莲花,像斗那么大,从火光里涌出。莲花上有一重重的光,每重光中的影像都是常智的身形,时间很久才消失,在场的人都亲眼见到。
清朝广志法师,会稽人。出家后在天台黄金洞结茅屋,专修净业。苏州的殷天成来天台斋僧,很佩服他的道行,请他住在吴山接引庵,一住就是30多年。
他随机化导,指归净土。跟随他受戒的累计有上百人。曾经结期念佛,昼夜佛号不断。他的弟子来拜访时,见到广志经行的地上有大写的“阿弥陀佛”四字,放金色光。非常惊讶,就问广志。广志说:“这是你自己本有的心光发现了。”
乾隆二十六年四月十五,叫弟子四人到庵里来供佛,临别时对他们说:“明天中午前要来送我。”到时,大家来了,烧香,念了一千声佛,就端坐着往生了。
清朝千一法师,海宁人,住在西湖昭庆寺。持戒很严谨,精勤地念佛。生性喜欢寂静,把自己的住所题名为“庐山僻处”,在里面潜修。乾隆四十三年秋天,有道友拜访。千一说:“你来得正好,我正要西归,可以给我作证。”说完偈子就坐化了。他的遗体供奉在寺院左边的塔内。
清朝嵩安法师,不清楚他是哪里人。住在舒邑白衣庵。生性朴实愚钝,在慈济履实和尚处受具足戒。因宿世具足信根,荎村道人教他诵《法华经》,颇有悟入。
后来坚持念佛,昼夜不断。晚年得了腹部鼓胀的病,自己知道是定业,内心安然,毫不介意,念佛跟平时一样。疾病很危急时,徒弟们都来看他,嵩安让他们暂时不要来,弯着指头说:“应当在某一天来,我等你们。”到这一天,他沐浴,换好衣服,告诫徒弟们:“不要哭,要高声念佛,助我往生。”一会儿,就欢喜地往生了。
清朝际醒大师(莲宗十二祖),即彻悟大师,京东丰润县人。幼年时通达经史。剃度出家后,到处参与讲席。对于性相二宗,有广博的贯通。尤其是对法华三观、十乘的宗旨,很有心得。参广通寺的粹如纯禅师,明了向上之事,当时师资道合,得蒙印可。
后来纯公迁居到万寿寺,际醒接替住持广通寺。策励后学,宗风大振。每每说道:“永明延寿禅师,是禅门宗将,尚且归心于净土。何况现今末法时代,尤其应该遵守顺承。”于是专修净业,主张净土。每天限定一尺香会客,过时就专心礼拜念诵。
接着又迁到觉生寺做住持。不久退居红螺山资福寺,衲子们都很依附留恋他,追随的人日益增多,这里就成了丛林。
际醒为法为人,内心始终无有疲厌,但总的都是以净土为归。每当开演如来救苦与乐的大恩时,有时至于泪随声落——说着说着就流泪了,听者也未尝不是涕泪沾衣。他有两卷语录,尤为切中净土法门的关要。
嘉庆十五年二月,预知时至,辞别诸护法。嘱咐说:“幻缘不久,虚生可惜,各宜努力念佛,他年净土好相见也(虚幻的因缘不会久长,虚度这一生太可惜了,各自应当努力念佛,将来在净土好见面)。”
圆寂半个月前,示现生病,让大众助念佛号。就见空中有无数幢幡,从西而来。大师对大众说:“净土相已现,我要西归了。”
到十二月十七日申刻(下午3~5点),又告大众说:“昨天见到文殊、观音、势至三大士。现在又蒙佛亲自来接引,我去了。”这时大众念佛更高昂、恳切。际醒朝西端坐,合掌凝眸说:“称一声洪名,见一分相好。”说完,结印而往生。大众都闻到空中飘浮异香,露龛七天,面貌如生,原先的白发转成黑发。荼毗时,得到一百余粒舍利。世寿70岁,僧腊49年。
清朝起信法师,富春人。父亲华藏,对于佛典有广博的通达,明了向上之事。他让起信出家,去南屏求戒,教他参“念佛是谁”的话头。起信穷参力究,曾经长夜不眠,独坐在一个房间里,就像木偶一样。嘉庆元年七月十五,他登吴山时,正当入夜,见到灯光互相辉映,晃耀心目,这时有所省悟。
归来,告诉了父亲。华藏又让他遍参善知识。到了苏州,遇到会一传公,开示他念佛法门。起信就返回杭州,在古梅庵闭关,每天念阿弥陀佛十万声。偶尔写诗,都是指归净土。
嘉庆十七年十月十九日,在东园隐修庵去世。临终时,沐浴、换衣,趺坐念佛而往生。过了一段,头顶还热得烧手。全身入龛时,身体轻的就像毛毯一样。他父亲华藏以一幅对联赞颂说:“顶暖决生安乐刹,身轻显示涅槃心。”当时37岁。
清朝真传法师,苏州吴县人。19岁遇到懒珙和尚,指示他佛法,受了五戒。彭二林居士把他招入文星阁,真传拜彭居士为师,两人共修念佛三昧。
28岁时,在杭州崇福寺出家,研究楞严、唯识大义。为人讲说时,言词旨意明了晓畅。后来住在嘉兴楞严寺,决志募款修治大藏经的经版。当时动工一段时间后,忽然发病,就在苏州凤巢庵退隐,一心西归。
嘉庆十七年正月末,对徒弟们说:“你们不要吃惊,明天我要走了。”第二天入夜时分,忽然起来端坐,朝西念佛,含笑而逝。当时53岁。
清朝达纯法师,嘉兴桐乡县人。从小剃度出家,住在嘉兴觉海寺,精修净业16年。他建造西方三圣的佛殿,在春冬两季举办念佛法会,远近的人受他感化,一时僧俗二众云集于法会共修念佛。曾经两次修般舟三昧。
一晚,梦中见到大莲花从空而降,从此他知见超群,辩才无碍。
彭二林居士远闻他的道行,请他住在流水居和文星阁,领导大众念佛,日课非常严密。他常常演讲莲池大师的《弥陀疏钞》以及《天台教观》,经历10年,心无厌倦。
后来又在南禅寺开演佛法,使南禅寺百废具兴。此间,他修持净业无有间断。不久,在殊胜庵退隐,更加精一地念佛。
嘉庆十八年冬天生病。次年春天,把寺院的事务料理完毕,当时他徒弟悟灵在南禅寺,他写信催促徒弟赶紧回来,说:“我这次要出远门了,需要和你告别。”
二月十三日,集合大众念佛,沐浴更衣,结跏趺坐说偈:“多生浊苦缠绵,一旦逍遥变迁,快睹弥陀影现,廓然别有一天(多生以来,在这样一个浊世的苦海里沉绵不断,今生净业成熟,一旦之间就超出了尘累,出离了苦海,逍遥自在了!快看阿弥陀佛的身影已经现前,这里别有一重天地)。”合掌就圆寂了。当时63岁,僧腊57年。
清朝灵彻法师,杭州人。在宝寿寺出家,精进念佛10多年。过了50岁时,一次得病,集众念佛,以七日为期,自己也尽力随众念佛。念到第三天,告别大众说:“我已经生净土了,诸公努力呀!”说完就往生了。当时是嘉庆二十年。
清朝道守法师,凤阳人。于九华山出家。30年中到处游历丛林,只是一瓶一钵,超脱尘累,内心非常恬静淡泊,自得其乐。后来住在嘉兴钟埭镇的古庙,闭门念佛4年。
嘉庆二十三年春天,忽然坐着一叶扁舟到了城里,到处劝导施主们专心念佛,心意极为恳切。
第二天,平时很相契的几个人来看望他,见寮房的门没开,推门进去一看,已经结跏趺坐化去了。
清朝列权法师,海宁人。他拜定高和尚为师,和彻迷法师同住在延恩寺,精进念佛。嘉庆二十三年冬天,对人说:“我要走了”,于是跟四面的邻居告别。大家都很惊讶,想送他往生,他辞谢说:“不要了,时辰还没到。”
第二天,他跟平常一样做晚课,到夜里二鼓才回寮房。等到寺院大众早晨起来,他已经结跏趺坐往生了。
清朝佛度法师,安徽歙县人。住在苏州南禅寺,过午不食,夜不倒单,专修净业。嘉庆二十三年春天有病,辞别道友,端坐而化。
有位僧人绝相,是嘉禾人。也住在南禅寺,和佛度道情很融洽。因相貌非常丑陋,所以大家都很轻视他。他整天不说话,持过午不食戒。早晨拜《四十八愿》和《大悲忏》,其他时间佛声不绝口,夜晚就朝西端坐,这样有20年。等到佛度往生了,他就说:“你走,我也跟你去吧。”然后就沐浴烧香,朝西合掌而化。
清朝正真法师,湖广湘潭县人。曾经参访高旻寺的昭月贞公。当时士大夫延请他主持鹫峰的古庙。刚来时,这里都是破旧的老屋、墙壁,大家都不堪其忧,而正真却安然自得。后来,施主们都来了,使得这座庙百废具兴,次第建造了各大殿堂、楼阁,还添置了几百顷的田地。正真率大众念佛,凡是有来求法的,即使是奴仆也不忍舍弃,要给他开示持名念佛的法门。
当时宰官士大夫,远近的僧俗二众,都敬服他的人品。太史姚姬传、观察史章淮树更是护持他。章淮树有一天邀请正真到家里来,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床榻上,章淮树叫两个小妾出来,让正真给她们传授佛经。正真说:“传授佛经的规矩,需要在中庭摆好桌子,焚香恭敬,之后才能传经。不然就有慢法的过失。”章淮树就按他所教,当他离开床榻之后,突然间栋梁掉下来,把床榻压碎了。章淮树感觉很奇异,就带领二妾一同在他面前秉受戒法。后来舍二妾为尼,精修净土。
不久,正真师慨然有退隐之志,屏除了一切世间外缘,写了若干首净土偈。道光元年正月九日,让嗣法弟子脱凡到他的寮房,畅谈安养世界的乐趣,当时相貌和蔼、神色愉悦。接着,自己敲着木鱼,念了一段时间的佛,叫脱凡去过堂吃粥。等到脱凡又来时,正真已经换好新衣服往生了。
清朝定基法师,临海人,在天台山出家。受戒后,遍参知识。晚年住在苏州一间静室里,闭关9年,发誓不吃咸味。刺舌血写《华严经》八十一卷。每天念阿弥陀佛作为日课。
道光元年,他到鄮山礼阿育王塔,燃臂香供养佛舍利。塔中的舍利现出黄、白两个珠子,像莲子那么大,光明耀眼。他拜舍利回来,就得了蛊病,医药无效。道友乘戒来看他,策励他一心念佛求生净土。定基说:“好。”就在床榻前供上接引佛像,让庙里的僧众轮流念佛。
到了第七天,忽然坐起,要来热水沐浴,换好衣服,说:“快点请乘公来!”他的徒弟就去请,乘戒来了,定基致谢说:“蒙你开示我念佛,今早见到大势至菩萨接引,我得到中品中生。”然后闭眼合掌而往生。大家都闻到异香,过了很长时间才消失。当时58岁。
清朝悟灵法师,浙江海昌金家的子弟。从小就有出世的志向,见佛就礼拜。9岁时,经常生病,一再请求父母允许自己出家。父母答应了,就在本城安国寺的西房剃度出家,礼象陇上座为师,不久在杭州昭庆寺受具足戒。
当时悉檀纯公正在苏州流水居开念佛堂,悟灵就去依从念佛,每天六时念佛不懈。然后逐字顶礼《华严经》《法华经》《金刚经》《圆觉经》等大乘经典。纯公见他脚根稳密(修行非常忠实),就传授给他衣、拂。
悟灵对于净土法门深信不疑。父亲很早去世,他劝母亲周氏发往生的愿。母亲后来果然无病,念佛而化。他哥哥莲隐,由此受了感动,也出家了。
纯公圆寂后,悟灵继任主持南禅寺。三年后隐退,住在松江韦陀庵,里面有几间精舍,远离尘嚣。他与哥哥莲隐共住,以念佛为日课。
曾经在中夜禅观当中,见到天上的星星从四方聚拢来,聚成“忆佛念佛”四个字,字约有一丈大,晶莹光耀。从此之后,他的眼睛炯炯有光。出家僧人、在家居士以及农贩牧童等,一见到他就生恭敬心。当时被他感化而念佛的人不下几千人。
悟灵既然专志于净土,就想到,从自己当时往上追溯,往生的很多圣贤,在《净土圣贤录》之后,没有人续集,而在这几百年中也是高人辈出,不能让这些往生的事迹湮没失传。因此他就广泛采访收集,编辑为《染香集》一卷。从嘉庆年间以后,凡是染香于此净土法门者,都无不记载。经过5年,写成这本书,刻行于世
道光八年春天,得病,咽喉阻塞,当时集合僧俗道友,告诉他们:“不久即长别,希望大家各自自爱,专志念佛,以后好在净土相见。”然后谢绝医药,一心西归。
到了五月,病情加剧。有人来问病,只是说:“生死事大,各自努力!”便口里喃喃念佛不断。十七日,朝西结跏趺坐,持佛名。有人问:“临行一句作么生?”答:“阿弥陀佛!”过了很久,声音渐渐微弱,静默而圆寂。世寿61岁,僧腊35年。三天后合龛,面貌如生。
清朝悟开法师,号水云道人,苏州木渎人。幼年时父母去世。读书聪慧,喜欢经史类的根本学问,对于功名很淡泊。家里穷,他就弃学从商。
有一天,见到僧人后面背着警策生死的文句,在街上敲着木鱼走,高声劝人念佛。他猛然觉醒,便受了三皈五戒。不久告别亲人,礼祥峰文公出家,接着在高旻寺如鉴和尚处受具足戒。留他在寺里过夏结冬,当时竭尽心力参穷,苦于不得而入。有一天,偶尔触到了“蹋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句话,本参一句,豁然顿现。再阅古德的淆讹公案,都据实供通。
接着在荆南显亲寺开讲佛法,不久隐退。历年住在云间、练川、支硎等处,都是水边林下。有所修建时,施主们布施的钱不够,就自己把钵囊里的钱全部用光。不住,拿起包裹就走,对任何地方没有贪恋心。
后又归来住在灵岩的宝藏庵。所到之处,居士前来依止的更多,都一律指引净土为归。写有《念佛百问》开示后学。道光十年,入夏很快写好,寄书给远方的诸道友,以“生死事大”谆谆劝勉,而且有“秋尽当西归”的话。常住的事宜次第交代完毕后,就断绝药物和饮食。
九月二十日凌晨,朝西方结跏趺坐,合掌诵楞严咒完毕,接着念佛号、观音名号。很久,声音低落下来,忽然坐化。这时恰好在立冬的前两天。第二天入龛,顶相还温热。送的几百个人都很赞叹。
清朝方海法师,湖州乌程人。21岁到天台华顶寺剃发出家,不久在清凉寺际云禅师处受具足戒。专心阅藏,贯通群经。后来驻锡苏州杯渡庵,纯一提倡净土,广劝僧俗二众,当时信仰归化的人很多。先后经历父母去世,每天礼《华严》《法华》诸大乘经代父母回向。平生所写的净土诗和手书的经论不计其数。
道光二十一年七月,对徒众说:“我月内要走,这些没有了结的愿,嘱咐你们帮我办。”第二天就病了,到二十七日,见到幢幡招引,说:“佛来接了。”要来笔作偈,靠着桌子很快写道:“七十年来梦幻多,弥陀一句尽消磨,而今直入如来地,空有双忘礼宝陀。”然后放下笔就圆寂了。世寿70岁,僧腊49年。
清朝昌茂法师,绍兴人。25岁在普陀山积善堂出家,到鄮山佛舍利塔前燃指供佛。之后到处遍参名山的善知识。晚年,住在苏州松云庵,终身供奉阿弥陀佛和地藏菩萨。见人就谈因果,劝人修净土,归依者有上千人。生平不放焰口,说自己没有德行。收到人供养的银钱随时布施。曾经刊印数种佛经及《万善同归》等佛书。又铸造三口大钟,发愿度地狱众生。
道光二十八年,正月二十三日夜晚,忽然得了胃病。自己知道要走,礼佛诵经更加严密。让人邀请皈依弟子某某来,当时快半夜,侍者劝他说:“等到天明再说吧!”他说:“白菩萨到了,我一定四更时走。”口里念佛不断。让人沐浴更衣,果然到了四更,端坐而逝。当时83岁。火化时,得到青白色的舍利十多颗。
往生比丘尼
清朝湖上老尼,不清楚她的来历。念佛、诵经极为虔诚恭敬,持戒精严。有位同道人,每年来一次,来了就畅谈一整天,之后才走。有一天,是老尼和这位道友预约的日子,等他不来,自己说:“我要走了,不能和这位道友告别,怎么办?”又等了几天,还是不来,就叫人把龛抬到断桥上(指西湖的断桥),自己手里拿着一枝线香,从容地坐到龛里。一会儿,从里面燃起火来,就自焚了。当时观看的人多得像一堵墙。到身体已经焦黑时,念佛的声音仍不断。
清朝本印法师,吴县人。幼年多病,因而发愿出家。25岁,父母送她到城里圆通庵剃度。不久,受具足戒,另外买了几间屋子居住,取名为“观幻”。戒行清净,勤修福业。到过各大名刹,供佛斋僧,回向净土。
乾隆四十五年八月,从九华山归来,结期礼大悲忏,才修了两个七日,忽然生了小病。说:“我在生的因缘快尽了吗?”于是停止礼忏,专持佛号。到了十月初旬,卧床七天,右胁西向,一直念佛不断。之后嘱咐完后事,叫徒弟诵《阿弥陀经》,诵到第三遍时,寂然而逝。
清朝遂钦法师,无锡人,9岁出家。稍大,遇到一位尼师激发,从此专持佛名,行住坐卧都不间断。不久住在苏州南园白衣庵,重新修建殿堂,念佛更加恳切。50岁才受具足戒。55岁这一年三月,公鸡初鸣时,召来徒弟说:“我要走了。”徒弟说:“师父没别的病,怎么这么说?”因此流泪。遂钦说:“你这个痴人,哭我有何利益?认真念佛就好了!”然后结跏趺坐,朝西方,和徒弟一同称佛名,念到一炷香烧完就往生了。这是乾隆五十三年的事。
清朝律宗法师,嘉定人。3岁时,母亲去世。祖母把她带到苏州圆通庵,不久就剃度、受具足戒。年少时喜欢拜佛,长大了诵《法华经》,苦于不能理解经义,就到金山寺和杭州崇福寺参究多年。回来专修净土,屡次去各大名山供佛斋僧。
53岁时,得了咳嗽的病,以后就闭关不出门,决定以西方为归。到64岁这年正月十五,集合僧俗二众同称佛名。当太阳西斜时,看着左右的人,劝勉他们修行,语言非常苦切。不久举起手,称“西方极乐世界,大慈大悲阿弥陀佛!”连称三遍,结跏趺坐而逝,当时屋里充满莲花香。这是乾隆五十五年的事。
清朝佛琦法师,长洲县人。从小不愿成家,长大了,母亲送她到苏州西门外的雨华庵剃度,不久受具足戒。后来受城中崇佛庵的尼师道坚嘱托,继任为此庵的主持。筹募一千多两金子,造立西方三圣的栴檀像,高有八尺。每年结七日的法会,集合修净业的僧人成为念佛会。曾到各大名山供佛斋僧,给常州天宁寺置办三十亩田地。晚年就专修净业。
往生前三天,见到菩萨现身,两个童子在旁侍立。有人说闻到了菊花香,佛琦说:“这是青莲花的香。”乾隆五十八年,八月底,有女居士来看望,佛琦让她扶起自己,集合大众焚香,称佛名约两千声,就去世了。
清朝莲芳法师,不清楚出处。住在崇佛庵,亲见到佛琦往生的事迹,于是就很绵密地行持。30多岁得病,念力更加坚固。临终也是正念分明,朝西结跏趺坐,合掌去世的。这是嘉庆十三年的事。
清朝朗然法师,嘉善人。18岁时,见到嫂嫂难产的痛苦,就自己发誓不嫁人,求父母允许,在本县的陶庄净池庵出家。她一生专志于净土,行持时间久了,不论忙碌空闲,念佛都不间断。嘉庆十三年,对徒弟福缘说:“我三个月中,已经三次梦到宝池,在莲花中结跏趺坐,往生有份了。你应当坚志念佛,自然水到渠成,功不唐捐,千万不要错过。”到三月二十五日,无病坐脱,当时71岁。
清朝妙成法师,湖州菰城何家的女儿。生来很聪慧,童年时,就相貌举止端庄,不同于一般小孩。母亲一向奉佛,每次见母亲举佛号时,就合掌相和。21岁嫁给同乡姓王的儒生,不到半年,丈夫去世。公公也是信心念佛。考虑到家里穷,她就很勤快地纺织来供养公婆。早晚诵《华严经》、持佛号作为常课,这样过了10多年。
后来公公出家为僧,接着婆婆又去世,她就到本城北门外的广严庵出家为尼,不久受具足戒,持戒严格,更加专志诵经念佛。甘于淡泊的生活,从来不起心去攀缘什么。
嘉庆十九年,有小病,对侍者说:“我在世的缘已尽,过三天当生西方,希望你们好自努力修持,或许后会有期,不要忘记我的话。”到第三天正在趺坐念佛,忽然抬头说:“接引佛已到,我走了!”就闭目而化。当时47岁。
清朝道乾法师,嘉禾双溪陈家的女儿。17岁,在秀州之萝庵出家,喜欢清净自居。看古德悟道的机缘,就发起要明心见性的志愿。她受具足戒后,到天台国清寺,参宝林珍公,见面就问:“如何是大人相?”珍公说:“等你除掉五障再来,就向你道。”道乾说:“这样,就瞒了和尚去了!”珍公说:“你哪里学得这些虚头?”她不觉汗流浃背,便礼拜。珍公又问:“如何是大人相?”道乾就展开双手给他看,珍公印可。不久领受珍公之法。
道乾既得了法要,就停止参究。住在南湖的草庵。庵里破败不堪,但她住着安然自得。平时的行履很真实,不论顺境、逆境没有两样。平常一字一拜,拜了三遍《华严经》,诵《大般若经》几十部。于是道风闻名于远方,施主云集,都来供养,因此次第建了各大殿堂。
她有一首《庵居偈》说:“学道殷勤年复年,从今不著有无边,归家莫便家中坐,好为人耕劫外田。”又在庵里设念佛堂,昼夜木鱼声不断,将近40年。
嘉庆二十五年冬天,有点小病。十一月十一日,对徒弟说:“我明天寅时(早晨3~5点)要去了。”到时,说偈:“八十八年,无贪无恋,归去来兮,水清月现。”叫大家同声念佛,吉祥而逝。
清朝兰若庵尼,不知她的名字,宁国郡西世家女。西禅寺的僧人某某,没出家时,下聘娶她为妻子。后来某某舍家为僧,她也在三乘庵出家。随即迁居兰若庵,白天跟大家一起辛苦劳作,夜晚就独坐念佛。性情甘于淡泊,她的兄长有时给她送衣服饮食,她后来推却说:“我已经出家,如果常与在家的兄弟往来,那就仍像没出家一样。”后来念佛坐化,当时正当酷暑,肉身七天不腐。
清朝道悟法师,松江华亭人。早年父亲去世,没有兄弟,和祖母、母亲一起居住。家里很穷,她守贞不嫁。后来到吉祥庵出家,不久又到地藏院受具足戒,念佛非常精进。
道光十三年六月,母亲念佛往生。七月,祖母也去世了。她在八月五日请戒师道生和尚来,对他说:“大事了毕,我要归西。恳请师父帮我置办一具龛。明天邀大众来念佛一天,作为助缘。”当晚,香汤沐浴,到天亮时,集众念佛一整天。到了夜晚告诉大家:“佛来接引了!”结跏趺坐往生。
往生王臣
清朝张师诚,湖州归安人。父亲梦到阳光照着窗户,醒来就生了师诚。母亲很早就去世,他侍奉父亲,以孝顺闻名。少年登科第,历任封疆大臣。作江苏巡抚时,见到苏州城里杀业很重,屡次出告示劝诫。遇到放生河等地方,就颁布严禁捕鱼的禁令。官府里不请客吃饭、不杀生。
后来他长斋奉佛,栖心于净土,自号为“一西居士”(就是一心求生西方)。他拣择前贤净土的各种论说,编辑为《径中径又径》一书,后面附有《净土歌咏》。
道光八年,60多岁,乞请告假还乡。平时很安静地住在一个小屋里,一心西驰(就是一心往极乐世界去)。过了一年,就走了。临终时,诵完《阿弥陀经》,才举佛号,念到第五声,就寂然而逝。
往生居士
清朝黄武城,泰州姜堰人。家中世代都学儒。遇到法宗和尚,引导他念佛。康熙十年有小病,沐浴更衣,请法宗和尚来,为他抉择临终四关。忽然猛然觉醒,就顿时断除恩爱,不让妻子儿女相见,一心念佛。三天后,结跏趺坐,合掌而逝。
清朝蔡鹏九,苏州西洞庭山人。家中世代从商。鹏九则喜好佛家、道家的书籍,与高人逸士交游。后来遇到唯然和尚,劝他修净业,才开始读诵佛经,举行放生法会。后来持长斋,自号“虚白居士”。不久得病,在乾隆四十五年八月初八,在家去世。
之前一晚,洗了澡,快到天亮,集合家人告别说:“世间眷属,报尽则离,图久长者,当结法缘,若辈勉之(世间结为眷属只是一期因缘,因缘尽了大家就要分离。你们要想彼此长久在一起,就要结法缘,你们要努力)。”这样一说,大家都哭了。他说:“莫哭,给我齐声唱阿弥陀佛!”又对他儿子说:“我吃素一年了,丧事当中祭祀宴客不要用肉。你如果记得我,就要常常断杀。能断杀就是孝子,好好地做!”说完,就转过脸面向西方而往生。快入殓时,把遗体迁到厅堂,他还是脸朝着西方。他儿子跪着祝祷,脸才转过来,变成仰面。走的时候50岁。
清朝陈君魁,池阳的太学生,遇到净川老僧,指示他念佛,从此长斋戒杀,精勤礼拜念佛,昼夜不停。发愿印赠《龙舒净土文》,结菩提缘。不到半年,两次见到阿弥陀佛,佛身遍满虚空。后来又见到时,自己知道往生时间到了,沐浴焚香,手里拿着念珠,端坐而化。
清朝陆士铨,苏州元和人。最初学习扶鸾术,作为弟子归附玉坛。后来为坛友祈求治病,神就教他礼梁皇忏。陆士铨因为礼忏发心,于是就到天宁庵受了菩萨戒。后来会遇寂根菩萨从极乐世界来,降临玉坛,开阐净土法门,教人痛念生死,屏除歧途,一心念佛。前后共有十一会。由此与会者才知道回头转向极乐。(这些人原来是拜神的,但是菩萨随众生心,现各种相,在不同场合都要度众生,所以西方极乐世界的寂根菩萨就降到他们玉坛上来,为他们说法,让他们一致回向极乐世界。)
但是这些人扶鸾的习气忘不了,几乎都是在两边摇摆不定,只有士铨一心持名、修观,诵《法华经》。
他持长斋一两年后,患了恶性脓疮,而且下痢疾,食量减少,就开了肉戒。但是病情反而加重,卧床不起,自己知道不久于人世,此时生起极大惭愧、悔恨之心。临终前七天,屏绝荤腥,连连称阿弥陀佛。他有个女儿,十几岁,就教诫她持斋、念佛,走的时候不要哭。
等到病危,目光朝上看,若有所见,口里称:“白莲、白鹤、诸上善人。”又连连称:“佛,佛!”就右胁而逝,当时屋里充满异香。这是乾隆五十二年五月十八的事。当时39岁。
后来他的朋友到玉坛上叩问陆士铨的生处,王天君告诉说:“陆子大幸,如果不是临终正念,差点堕落。现在已经生到西方边地。”
清朝彭希涑,苏州元和地区府学学生,是彭二林居士的侄子。26岁乡试中举。幼年喜欢吃蔬食,10几岁就长斋5年。后来得了咯血症,才开了肉禁。但因病发心,从此归信佛法,持六斋,诵《华严经》。每天念阿弥陀佛为日课,求生净土。即使在旅途的车船上,也从未废弃、忘记过。
彭二林居士因见莲池大师《往生集》记叙太过简略,就想重加编辑,再续以近来往生事迹。才写了个概略,彭希涑就很欢喜地承担起这件事。他和妻子顾氏在灯下抄写,最终集成九卷,名为《净土圣贤录》,刻行于世。又曾经书写《法华经》一遍,多年才完成。
乾隆五十八年十月初三,得了疟疾,而且下痢疾。每天从房里出来,到母亲的寝室,绝口不谈家里事,只劝母亲念佛。说:“将来西方好相见。”
在他命终前三天,请澄谷和尚到床前,设了几案,受三皈五戒,忏悔发愿更加至诚恳切,自己说:“这一两天间,净念现前,宝池莲花就好像在眼前可以取到一样!”
十三日早晨,叫家人设接引佛像,把床移向西方,仍然请来澄谷和尚,说:“麻烦师父助我念佛!”到晚上,口里喃喃诵佛名,右胁而逝,屋里充满异香,当时33岁。
他妻子顾氏,很小就很聪慧,能写诗。29岁得病,也是念佛坐逝。
清朝彭绍升,法名际清(即彭二林居士),苏州长洲人。幼年聪颖。16岁中秀才。第二年,在乡试中中举,第三年在京城考中进士,以名进士而终老于家(他没有作官)。
最初不信佛,喜欢世间文字,志在济世利人。一次,忽然自己反省说:“我还不明白我的心,怎么办?”有人告诉他道家修炼法,他修了三年没有效验。后来读了佛书,才舒畅地说:“道的归宿在这里啊!”这才开始归向佛法。
由于仰慕梁溪高忠宪、庐山刘遗民的为人,因此又自号为“二林”,因为高、刘二公修学的地方都叫做“东林”。
二林性情纯孝,在母亲去世期间,住在墓边守孝三年。父亲去世,建念佛道场,又以平日所诵的《华严经》十部、《弥陀经》一千部、《金刚经》一千部、佛号一千万声代父亲回向净土。
后来,他把往昔所学全部抛弃,专心佛教。喜欢方山、永明的书。尤其推崇莲池、憨山二位大师为修持净土的前导。29岁,断绝肉食。又过5年,依闻学定公受菩萨戒,从此不再亲近女人,以“知归子”(意即知道自己的归宿在西方)自称。曾经说:“我志在西方,行在梵网(我一生的志愿在西方,我的行为依《梵网经》持菩萨戒)。”
他有一段《自誓文》说:“若我际清,既受戒已,还复破戒,增长恶法,毁坏善根,唯愿护法、诸天,速行诛殛,为世鉴戒(如果我彭际清受戒之后又去破戒、增长恶法、毁坏善根,唯愿护法诸天迅速诛杀我。给世人作殷鉴、警戒)。若我际清克厉身心,护持戒品,尽此形寿,必生安养,十方三宝,为我证明,俾我速得念佛三昧,临命终时,远离尘垢,亲见弥陀,脱然西迈,更无遮障(如果我彭际清能勉励身心护持戒品,尽这一生必定生极乐世界。十方三宝给我证明,让我速得念佛三昧。临终时远离一切尘垢染污,亲见阿弥陀佛,超然往生西方,没有任何遮障)。见者闻者,如我发心,生极乐国,获无生忍。回入娑婆,普度有情,俱成正觉(若有见闻者,都如我一般发心,得生极乐国土,获证无生法忍。然后回入娑婆世界,普度一切有情,同成佛果)。”后来闭关于文星阁,修一行三昧,把住处取名为“一行居”。
又怜愍末法时代众生不具正眼,而互相冲突抵触,就撰写《一乘决疑论》来疏通儒家、佛家的隔阂;又写《华严念佛三昧论》来解除禅宗、净土的诤论;又著《净土三经新论》演畅以往净宗没有完全道出的要旨。所作《居士传》《善女人传》《净土圣贤录》随机接引,世间多流传而读诵。
又曾经集资万两黄金,权衡入出的利息,创立佛室、刊印教典、斋僧供众;创办近取堂周济贫困,设置润族田赡养贫苦的亲族;创办恤厘会救济守寡的妇女;创立放生会救护生命,各作了发愿文回向净土。
在苏杭两地的僧房中隐居10多年,每天有固定的功课。预先就准备好了临终丧葬事宜,交代不必要为他立子嗣(因为他只生两女,没有儿子)。
乾隆六十年秋天,下痢疾,仍然住在文星阁。入冬,精神渐衰,把各善会的资财一一嘱咐给侄子祝华,让他继承,不要间断。有僧人真清问他:“你见了什么瑞应吗?”他说:“有什么瑞应?我大事在来年开印日(就是新的一年官府开始办公的第一天)。”
到嘉庆元年正月二十日清晨,作辞世偈,说:“出没阎浮尘点身,流离琐尾竟何因,而今蓦直西方去,瞥眼收回万劫春。”于是朝西结跏趺坐,念佛化去。这时果然是官府的开印日。当时57岁。
清朝吕蔚若,钱塘人。乐善好施,坚修净业,吃素20多年,早晚课诵不间断。嘉庆三年二月初,生病。当时苕溪章铨有事到杭州,住在他家,夜晚梦见一个僧人在庭院里结跏趺坐唱佛,就问:“你念佛干什么?”僧人说:“吕某有善根,过几天就要往生极乐国土。你还不知道吗?”他醒来,觉得奇异,早晨告诉他儿子文燕。文燕忧愁地说:“我父亲正月下旬就嘱咐后事,说是二月初七往生净土。现在你梦到这样,那一定是啦!”到初六这一天,卧室里遍满莲花香,一整夜不散。次日清晨,香气更加浓郁。吕蔚若自己说:“阿弥陀佛和诸位菩萨都来了!”就趺坐合掌,唱着佛名而往生。章铨为他作传。
清朝曾庚,江苏宝山人,印显观察史的儿子。中年时,因贤良而被荐举作官,他不求在仕途上发展。为人好善乐施,尤其喜欢放生,家里断绝宰杀。有僧人传授他念佛法门,从此就坚信,努力地修行。
嘉庆十三年九月,下痢疾,自己知道起不来了,念佛更加恳切。到十月初二,告诉家人说:“我的归期就在今天,你们为我念佛,一切事情不许告诉我。”自己起来,写信辞别他的皈依师智照和尚。过了一刻,让家人焚香,于是合掌、正念分明而往生。
清朝陆西桥,苏州人。少年时很有才,但参加省试屡次没考中,就很感慨,发了出世心,和妻子周氏同修净业。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出嫁。
一天,西桥生病,对周氏说:“过七天我就走了,你不要让女儿知道,怕她哭泣,乱人正念。”周氏说:“好。”到时,盥洗沐浴,换了衣服,朝西端坐,诵《阿弥陀经》,念到“白鹤孔雀”这一句时,仰面,眼睛往上看,若有所见,寂然往生。这是嘉庆六、七年间的事。
清朝凌树,松江娄县的县学生,喜欢讲性理之学。言行很踏实,乡里人很恭敬他。晚年阅读《云栖法汇》(莲池大师的著作集),就生了信心,常常静坐念佛,早晚都有定课。当时松江人很多都不知念佛法门,凌树为之切实倡导,随之而起的人很多。嘉庆十二年秋天,生了病,对亲近的人说:“我去时,一定要趁着中秋好月色。”到了中秋夜里,果然念佛往生,当时月光明亮,如同白昼。
清朝沈畅,元和武生。为人沉静,作私塾老师,以教导童蒙的学生来谋生。后来归心净土,凡是举办佛七一定参加。节日私塾放假以及年底,他就住在南禅寺念佛。一天,忽然对孩子说:“我要回老家了!”他儿子很惊讶。过了一天,有点小病,招来几位僧人助念,合掌就往生了。
有位顾居士,也住在南禅寺念佛,他比沈畅提前往生的。在他西归时,家人都闻到莲花香,想给他请僧人助念,居士说:“不用,我已经坐在莲花中,见佛放光照我,我时时都在光明里,不必要灯烛。”这样三天,吉祥而逝。香气三天才消失。这是嘉庆十五年的事。
清朝蒋龟蒙,会稽人。中年游历四方,喜欢作善事,尤其注意净土法门。嘉兴楞严寺念佛堂和放生会都是他倡导建立的。晚年回家,修了三间净室,作为栖息之地。中间供养阿弥陀佛圣像,每天念十万声佛为日课,几年不断。
嘉庆十六年某月,预知时至,临终前三天,到处辞别亲友。到了这一天,邀请十位僧人,在静室里念佛。自己在庭院里跏趺而坐,僧众绕佛而行、持念佛名。快到中午,僧人正在行香时,他合掌就往生了。
清朝曹圣友,嘉善人。曾经得了风病,手脚瘫痪。后来,他到杭州天竺寺进香,在佛前发愿:念佛求生西方,誓不退转!从此行住坐卧一句佛不间断,念到恳切时,一定痛哭流涕,这样修了10年。
嘉庆十六年七月十一日,叫孩子到北港荻秋庵,请了六位僧人来家念佛。十四日,僧人来了,圣友说:“我十六日要西归,请师父们三天相助,感恩不尽!”就从这天开始,每天念十枝香的佛,行走念和端坐念各一半,圣友每天随同念佛。到十六日夜晚,坐香,香才烧到两寸时,就往生了。
清朝冯庭桂,苏州元和人。受持五戒,曾经在普福禅院,拜《华严经》《法华经》,每天一千拜,寒暑不断。后来住在南禅寺,也是如此。拜经闲暇,就念佛不断,这样有20多年。
嘉庆十八年春天,预知时至,到处辞别亲友,安然念佛而逝,异香三日不散。
清朝浦文荣,吴江人。中年在接待寺的僧人祥谦法师前受皈依,并且受持五戒。发心念佛求生西方,几十年中,每天念佛功课不中断。有两个孩子,一个在胥江禅院出家,也常常到父亲房舍,父子兄弟同心念佛。嘉庆十八年,文荣70岁,有一点小病,自己知道时间到了,叫两个孩子同称佛名,合掌而往生。屋里的异香一整日不散。
清朝郑兆荣,吴江盛泽人。从小吃素,喜欢做善事。中年在汉口经商,家里渐渐富起来,善心更加仁厚。
之前有同事的妻子某某,因病入了冥府,神指责她不孝顺,要夺她的命,某某急忙求免脱。神说:“你想消罪,需要向善人徐大均商量才可以。”她醒来,按照所说去做,才得到赦免。这位徐大均,平素修持净业,是郑兆荣很近的亲戚。
兆荣听到这事,就开始信向念佛,日渐加功用行。慷慨出资万金,开善堂救济贫困,回向净土。客人来了,没事儿不说一句话。
晚年,自己把久备的棺材卖给人。时常怀揣着念珠和钱到一些贫穷的乡里,布施给人,劝人念佛。也就是对这些穷人,先给钱财,解除他们生活上的困难,再给念珠,劝他们念佛。乡里人感恩,很多都受他感化。遇到隆冬天寒,见人寒冷,于心不忍,即使解衣给别人穿也在所不惜。
嘉庆十八年十二月,生了小病。到十五日,孩子想跟他辞别出门。兆荣说:“你去去就要赶紧回来,我过几天要走。”到时,朝西结跏趺坐,眷属围绕站立,兆荣说:“为我念佛,菩萨降临了!”大家都闻到异香,过了一会儿就化去了。时年78岁。
清朝吴濂,元和县的县学生。父亲念佛,和师林寺的某僧要好。父亲病了,这位僧人时常来看望,为他开示念佛法门。吴濂在旁边听到,恍然有所觉醒,从此就栖心于净业。吴濂为人简默(不声张,沉默,没有很多事的人),因此,虽然他念佛不断,别人都不晓得。
30多岁时,家里穷,以教学生读书为业。考试位居前列,也不现出欢喜的神色。曾经对相知说:“我早有大的志愿。”(意思是:我的志愿不是求些世间功名,要求的是出世间法)。
一天,小腹忽然生了一个瘤子,医治无效,瘤溃烂,流血不止,因此写了两首绝句。一首说:“赘瘤还系赘瘤身,自叹今生半废人,四大本来无我相,皮囊虽好不多春(这累赘的瘤子,还生在这累赘的身上,自叹今生已经成了半个废人。身体只是一个地水火风和合的假相,没有一个主宰的我。这个皮囊虽然你很爱惜它,认为它好,也不可能长久)。”另一首说:“不用良方不用医,自家有病自家知,从今昼夜弥陀佛,证到金刚不坏时(我不用开良方吃药,也不用医生看,自己有病自己知道,这个病还不只是暂时肉体上生瘤,这生死病,无始以来一直没有好过!从今天开始,昼夜一句阿弥陀佛,证到金刚不坏为止)!”
卧病两个月,病痛日渐严重,而他的念力却愈加坚定。临终前三天,预知时至,屏除家人不要接近。到时,请了几位名僧助念,结跏趺坐合掌而往生。这是嘉庆十九年二月二十三的事。
清朝沈廷瑜,嘉兴北版人。性格端正、谨慎,遇到事情一定亲自做,做事同时佛声滔滔不绝。有人笑话他,也在所不顾。这样过了几十年,自己说:“念佛愈能熟,处事愈详明。”(即我这一句佛号,越能念得纯熟,一句接一句,没有烦恼妄念加杂,处理事情也就更加周到、明白。)73岁时,有点小病。忽然对家人说:“佛来啦!给我拿蜡烛。”自己手里焚香,就往生了。当时是嘉庆十九年三月十九。
清朝施静岩,华亭人。性格端正、谨慎,做事周全、细密。为别人考虑一定尽心,所以家族亲友都仰赖他。
嘉庆二十三年春天,卧病,药物无效。到了夏天,病情加重,表兄郑慧庵来看望,悯怜他说:“弟病更重了,为什么不念阿弥陀佛?经上说临终十念也能往生。”静岩说:“我恨平时不知道念佛,现在不能念,怎么办?”于是大哭。慧庵说:“没关系,弟弟听我念,心里观想就可以。”就大声唱佛名。静岩也高声随着他唱诵,才唱了几十声,忽然说:“阿弥陀佛和菩萨众,好多在眼前!”说完就往生了。
清朝张孝林,华亭人。奉佛很虔诚,喜欢布施,别人有急难求他,无不帮助。每天诵《金刚经》《弥陀经》等,并且持佛号一万声。
嘉庆二十三年,早起,对家人说:“我梦到莲花开了”。第二年正月某夜,烧香,朝着西方朗诵《阿弥陀经》《心经》各一遍,再顶礼三拜,结跏趺坐,合掌、默念佛号。到了半夜,含笑往生,异香满室。
之前孝林第四个儿子,叫骥钟,随父亲修净业。他也跟孝林一样,喜欢布施,别人有急难一定周济,但自己生活所需非常少,整年吃素,从无厌倦。他侍奉双亲很孝顺,母亲去世时,他因为悲哀,瘦得皮包骨头,吐血好几升。他说:“父亲有三个哥哥在,我去了!”就在母亲的灵柩前结跏趺坐,默念佛号。过了三天,手里持着念珠而往生。
清朝方刚,华亭县的县学生。和莲生庵的庵主洵庵,结为方外之交,这样知道了念佛法门。从此长斋念佛,精进了几年。
嘉庆二十三年秋天,生病,自己知道起不来,就不进食,只喝水。让他弟弟请洵庵夜里来谈谈话,说:“承蒙师父开示念佛法门,我遵照修行,现在我十五要走了,心里感恩,不敢忘怀,所以邀你来告别。到时,希望能帮助我一下。”于是口里说了一个对子:“十念堪凭,休放过临终一念,众生可悯,先了却自己三生(凭着至心十念就能往生,但不要放过临终关键的一念。众生都是长劫轮回,可怜得很,但我要先了却自己的三生[指过、现、未三世轮回]。为了救度众生,首先生到净土了却自己的轮回,再回来度众生)。”往生那天,洵庵到了。方刚说:“刚才已经见到大和尚接引,快烧香,我念佛一千声就走了!”大众念佛,果然念到一千声,合掌、闭眼而逝。
清朝潘万宗,吴江黎泾港人。中年丧子,发出世心,到南海佛顶山求藏悟和尚剃度。悟公说:“你有母亲在,不可以。况且修行也不在出家。得一个良友,时常熏习就可以了。”万宗就打消了出家的念头。
晚年长斋奉佛。身体下半身一向有癣病,到这时,癣病忽然发展到头面上,很严重,他就想跳水自杀。方外之交定川法师制止他说:“疾病从业而起,业是由心而生的。如果你含着怨恨投水,这个迷根就种得更深了,来世更苦啊!能不害怕?如果你能够悔悟,责备自己:这是我过去造了恶,才有这样的病,既然这是自己造恶受的报,就要安心忍受,不能以自杀来了结。所以要随缘顺受,更加努力地修行!如果你能这样转过来,那你这个重病的灾祸就成为未来福德的所依。所以经上常叹修行要有正念,不要被邪念所转,而临终正念更加重要,只因心力难思的缘故啊!”万宗闻言,当下心里就开朗了,从此念佛更加精勤。一年之后,疾病好了。
嘉庆二十四年仲夏,当时见到静室的门上有光明的云彩盘旋,隐隐地露出葫芦放光的相状,心里暗地觉得惊讶。这一年十月初一,有点小病。又过三天,沐浴更衣,端坐床上,让妻子助念佛号,过了一段时间,就去世了。
妻子给他焚衣服,火灭之后,在灰烬里现出西方三圣的像,眉目分明,而且三圣所披法衣的皱摺都有。又在招魂日烧化一件衬衫,灰上现出几十个大字,都是红色,可惜被无知人扫掉了。远近的人都叹为奇异。往生时66岁。
清朝沈舒华,钱塘的孝廉。从小敬信三宝,努力行善,曾经刊印佛经和各种善书,赠施给有缘者。戒杀放生等事尤其真实努力地奉行。
中年受了五戒,持长斋奉佛,专心修净土,每天念阿弥陀佛五万声,几十年不间断。晚年被选为宁郡的教职,辞谢不去。画了一幅趺坐莲台图,表明自己的志愿。
一天晚上五更,忽然见到屋子里非常光明,认为是天亮了,急忙起来礼拜,不久又暗下来(这不是天亮,是他心光发现)。过了半个月,一天早课才作完,觉得身体疲倦,还是心里默持佛名不断。第二天晚上,合掌而往生。当时是嘉庆二十四年十二月十五日。
清朝沈虞尊,震泽(江苏吴江县)麻园滨人。从小到老每天念佛作功课,从无间断。临终前一天,遍召亲友告别。到时,沐浴、更衣,出来坐在堂中,合掌念佛而往生。走的时候,屋里的异香传到了邻里。当时67岁。
清朝马敬修,松江金山县人。中年喜欢修行,和当地的几位志同道和者共修净业,发愿和修行都真实恳切。平常欢喜行善,从无厌倦,戒杀放生,尤其勇猛。遇到参一和尚和松涛和尚,互相提携,使得他求生净土的愿望更加迫切,就受了居士戒。
刻苦修行几年,后来生病,脸肿了,转动都很艰难,但是他修净土的志愿没有一点懈怠。当时赶上松涛和尚来看望,就留他念佛相助。三天后,自己见到床前有一个金色的小塔,从空中降下。而且有四色莲花,开得非常鲜艳。就合掌感谢大家说:“导师来了!”连称佛名而闭目往生。
清朝许仁熟,丹徒南乡人,性情淳厚。父亲悟诚精修净业,仁熟也坚信三宝,常诵准提咒。20岁,在城中肄业,每次得到的钱就放生、救济穷苦。悟诚想给他取妻,他谢绝了。22岁参加考试,得了咯血症。后来几年,病情逐渐严重,在床上呻吟。悟诚就开导他说:“病是宿业所招,西方阿弥陀佛是无上的医王。你能往生佛的国土,连万劫的沉疴都能一朝脱去。”仁熟恍然觉悟,就请来竹林寺雪谷和尚,在庭院里设法座,为他受三皈五戒。发露忏悔,刻定志向,求生西方。
到四月初八,让请僧人助念,以七日为期。期满,就剃发出家。眷属们非常悲哀。仁熟说:“你们快走,不要乱我的正念。”从此持诵更加努力。
五月初一,又请僧人念佛七天,于是断食,只喝水,身体直直地仰卧,不能转身。到初六晚上,对悟诚说:“今天晚上念佛圆满就可以了。”这样,晚上就上灯,起香,念佛,念到半夜,忽然窗外红光照天,连放两次红光。这时,仁熟靠自力转身,右胁而卧,双手合掌,微笑往生了。当时25岁。
清朝斐永度,江苏泰州人。世代居住在曲塘镇,以种田为业。性格恬静淡泊,没有什么嗜好,但是见善必为——遇到好事一定做。
幼年时就虔信佛法,持长斋,每天念佛功课从无间断。以后皈依高旻寺古光和尚,受了满分居士戒。行持严谨、清净,没有缺漏。他妻子也信向念佛法门,受居士戒。夫妻虽然同住一室,几十年来行为清净,别人没有可议论之处。早年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也持斋信佛。不久,恳求出家。夫妇俩允许了,让她剃发出家,受比丘尼大戒。斐永度施舍家宅作庵庙,让妻女同修净业。自己另外建了一间静室,在里面独居、念佛几十年。
后来,接近70岁时,一天告诉亲戚同族说:“我五天后和大家告别了,希望把我的遗体火化。这身体是幻象,不能错误地爱惜它。”到这一天,端坐持佛名而往生。家人听从他的遗嘱,火化,得到一百多颗舍利,像豆子一样,五色晶莹。于是贮存在琉璃瓶里,供奉在庵中。这是道光初年的事。
清朝钟九思,杭州人,家住在西溪。为人忠厚,虔信三宝。邻近几十所僧舍茅棚,九思都一一护持、供养,不怠慢。有时因为事故亏了很多钱,也无怨色。与人做生意,没有丝毫欺诈。妻子沈氏与他一同修净业,九思作各种功德,她总是乐于助成。一子一女都朴素、勤劳、恭敬。
道光六年夏初,九思有点小病。到二十四日早晨告诉妻子:“我平日作人忠实不欺,生净土的愿很恳切,现在蒙佛菩萨接引,今天中午要西归了。你们对好事要量力常做,谨慎地守住我的志愿。”等到中午,说:“为我点香烛。”又对沈氏说:“你来日时间不多了,念佛紧要。”说完就往生了,时年52岁。
第二年七月,沈氏也显现生病。邀来她丈夫的哥哥,把家事交付完毕,静坐念佛。到二十一日,对子女说:“做好人!”就这样安静地走了,当时54岁。
清朝周光,江宁的秀才。天性纯朴忠厚,对于名利很淡泊。虽然家中世代显贵,但没有富贵子弟的习气。中年持长斋信佛,日诵《金刚经》、佛号几万声求生净土。每次朋友来见面,除了问候几句之外,就提倡净土法门,谆谆劝勉。曾经集资重刊《弥陀疏钞》,亲手校对,流通于江淮一带。
到老年,精神矍铄,念佛更加勇猛。嘉庆二十二年秋天,生了疝疾,很危险,但一直执持名号不断,疾病很快好了。有人以这件事情称赞他,他就说:“我在那时,最初也是痛苦难忍。继而想:身体既然是假,苦也不是真的!况且身和心精粗判然(身心这两种法一精、一粗,区别很明显。身体有形质,比如它有形象、重量、长度,是很粗显的一种相;但是心没有重量、也没有形质,所以心很精细。身心二者相差很大)。身体它自己去痛苦,我也奈何不了它;我的心自己念佛,它也奈何不了我。最开始身心两者彼此对立,渐渐的只知道有心,不知道有身了!痛苦就没有了。”(这是谈当他生病危急时,念佛的体会,因为心没有著在身体上,所以病好了。刚才说了身心粗细有很明显的差别,所以这两个东西只要你不粘合在一块儿,身体痛你不管它,继续念你的佛。最初时,两者是角立:有个身体,它生病、疼痛,但我这个心依然可以一句一句地念下去,因为它很精细,什么缝隙里面它都可以念,只要你的念力提得起来。最开始时,好像身体在痛,心在坚持念,像两个东西。后来他的念力一直专注在佛号上,就把身体忘了。这样心一空掉,身体的痛苦就没有了。)
不久,他往生了。曾经作净土诗一百多首,流行于世。
清朝路坤,江宁人。性情慈善,信仰三宝。他弟弟在某地作官。路坤曾经到他的官署里,见到厨房里每天都宰割生命,当时心里非常悲痛哀伤。常常以因果的道理劝告他弟弟,但弟弟还是不能断除杀生。路坤因此发愿吃素。就在官署里刺舌血,写《阿弥陀经》求生净土。
不久回来,读书教子,以道自乐。不久,他的儿子入了县学,就叫他儿子教书养活自己。从此他就不再过问家事,一心念佛,即使寒暑生病也从不间断。他和周光交情好,常常以净业互相勉励。
路坤身体向来很肥胖,因为修持特别刻苦,所以身体渐渐消瘦下来。到了晚年,形销骨立——非常消瘦,只剩了一把骨头,但是他的课诵更加绵密,无论任何时、任何事,无不回向西方。
平素喜欢诵《金刚经》,每次都是在佛前跪着读诵,即使疲惫地身体俯下去,但是经没念完,终究不起身。偶尔一次生病,特别危急,家人为他准备身后事。他在恍惚之间,见到八位梵僧,都是一丈多高,进到房间里,为他铺设坛场,代作佛事。他正随着梵僧诵《阿弥陀经》,突然醒来,诵经声还在口里喃喃念,病好像已经没有了。过了一年,无病而逝。
清朝吴允升,徽州歙县人。年少时在苏杭一带做生意,偶尔在虎丘遇到一位僧人,看了他很久,对他说:“你很有善根,可惜29岁有水难,怎么办呢?”允升很恐惧,就请求解除厄难的办法。僧人过了很久说:“从今以后,你戒杀放生,每天虔诚念佛,持大悲咒,或许可以免难。”允升信受奉行,并且常常以这些劝导别人。
到29岁,他返回家乡,要路经杭州,在江边登船,同船有十七个人。船开了几十里,刚好发了潮水,巨浪汹涌,形势濒临危难,允升忽然想起以前僧人说的话,急忙合掌念佛。
不久,船翻了,允升落水了。昏迷当中,听到人说:“吴允升,劝人念佛有功,可以免此难。”他睁开眼睛,往周围看看,自己的身体已经登上了岸,是被渔夫打捞救起的。鞋帽都被水冲走了,只有平时念佛用的十八颗数珠的一串念珠,还牢牢的抓在手里。同船十六个人,都已经漂没、没有踪影了。
从此更相信念佛功德不可思议,就不再回家乡。在吴山开了一家看相馆,认为借着看相可以给人谈因果。自己更加精进,曾经燃臂香,在臂上燃了“求生西方”四个字,表明一生的行愿。
杭州人承云栖莲池大师的遗风,多数知道信向念佛法门,但是从事念佛的,只是老人。每个月一天,在寺里念佛,称为老儿会,都是老年人聚会,年轻人没有参加的。而且法会中不敢集聚很多人,恐怕涉及邪教的嫌疑。吴允升慨然说:“念佛这一法,不分老少。佛教是正教,朝廷崇尚,不必为虑。”一一地为大家开导。
这时候,延公俭田,刚好来杭州住持盐政。允升过去跟他认识,就在他这里募得了二百金作为提倡,在紫阳山宝成寺,创建念佛法会。每到法会期间,为大众开演净土法门的利益,详细演说因果。没有发心的,劝他发心;已发心的,勉励他精进。
又在城中仙林寺等处,也都举办法会劝化人们。当时信从的人一天比一天多,每次法会不下千余人。在他的教导下,大多都恭敬谨慎,非常守规矩,不会有喧嚣的习气。
庙里西方殿及丈六佛像,也都是这个时候建立的。一天清晨,大家同见大势至菩萨的鼻中,放出白光,像绳子一样,在大殿、庭院里面,蜿蜒而行。过了数刻,才消失。从此,杭州城念佛的风气大盛。城乡之间,互相感化。男女老幼,手里掐珠,口里喃喃,习以为常,不再认为是特异的事。允升的名字,妇孺皆知。每当法会期间,人们无不等候他来。
西湖有灵峰寺,是伏虎禅师的遗迹,荒废已久。允升在道光初年,发愿重建,经营好几年,才完成。
66岁命终,临终时,正念分明,自己说:“我见到无数菩萨在前面经行。”结跏趺坐安然化去。这是道光九年五月初一的事。
清朝范元礼,钱塘人。小时候学儒书,行持非常真实。侍奉双亲很孝顺。父亲有病,就割手臂的肉,和药给父亲吃,病很快就好了。母亲余氏生病,也是割手臂的肉给母亲吃,病也好了。
等到父母都去世了,妻子也随之辞世,当时他正当壮年,感慨地谢绝世间尘缘,跟道家的人一起修行。经过10多年,还是有蛮明显的功效。后来读到莲池大师的书,有所醒悟,就在云栖寺受了五戒,一心一意坚持戒律。乃至兽毛蚕丝,都不穿在身上,过去所学所习的东西,尽情抛弃,专修净土。对于观想念佛这一法,尤其精密。
先前,他母亲临终时,神志迷乱,范元礼劝母亲专心观想观世音,他母亲听了。有一天忽然对他说:“我见菩萨来接引,我要到很好的地方去。”说完,安然去世。所以元礼深深地相信观想的效果。
他生性仁慈善良,喜欢布施。作放生救济贫苦等事,很谨慎周详,而且不惜劳苦。遇到贫难的僧众,供养从不间缺,所以当时出家在家没有不知道他名字的。
道光八年夏天,在城南大洞阁闭关,修百日念佛。有一天,正静息时,中年时这个道家的功夫,忽然现起,觉得天地之气,在虚空中,缕缕然,汩汩然,从口鼻贯入,一直到丹田,和自己的元气和合。当时轻安的境界,无法形容。一会儿,有个婴儿,数寸长,从顶门出去,游漾在前面。经过大约一个时辰,这婴儿仍然由顶门进入。从此,每当到安静、静极忘念之际,即心里没有念头,非常安静的时候,就有婴儿从顶门出入如前。
最初他心里很高兴,不久自己转念说:“这莫非就像《楞严经》所说五十阴魔,如果以此为奇特,那就要误入歧途了。而且念佛的人,志愿是在西方,西方的圣境不现,执着这些干什么呢?”所以他时时觉照,正念现前,这以后婴儿就不再出来了。所以这只是个妄想境界。所谓的修元神,实际也只是第七识的幻影,是不究竟的。从此他对唯心的宗旨深有契悟,这些境界都是心幻变的,因此不能执为实有、著在上面。修行净土的信行愿力更加真纯。
他常常对人说,这是生平第一险关,稍微不觉察,就会落入旁门左道,所以修行不可不慎重。
十一年夏天,他在清泰门外寂照寺修养。当地有位盲人沈婆婆,志在念佛,但是被媳妇所阻挠。元礼听到后,说:“这个可以转,她所害怕的就是贫穷,如果我能帮助她一些钱粮,应该她没有什么话再阻挠的。”于是进城,为她们募得一个月的米粮几斗,老母拿了做生活之外,有多余的就给她媳妇。她媳妇很高兴,不再阻挠了。元礼又为老母讲念佛的利益,而且教她忏悔发愿。
过了几个月,她家邻居过来告诉说,从前念佛的老母,往生去了。问她什么缘由,说自从得到了供养后,她是怎么样精勤念佛,怎么样忏悔发愿。到了某月,自己知道去的日期,告诉了媳妇。到期沐浴,换好衣服,合掌坐着走了。曾经留下遗言,要感谢范公。只是还没有棺木入殓,她媳妇要卖女儿来营办,怎么办呢?元礼就跟诸位善友商量,大家凑得入殓的资金若干,交给这个邻居拿回去。
十天后,元礼到她家来访问,到了就看到有一位手里拿着数珠,口里喃喃念佛的人,就是她的儿媳妇。一见元礼,就欢喜的迎进来感谢。才坐下,她的邻居们就成群的来了,争着想认识一下范公,不久就交口讲述老母近来的事,完全跟前面邻居说的一样,又指着小女说,这就是蒙范公恩德,免于卖身的女儿。问老母的棺木在哪里,说自从入殓之后,邻居们一起商量说,城中的人都愿意从远处来行善,我们邻居怎么可以坐视不管呢?大家就集资买了一块地,而且连同她儿子久停的棺木,在同一天安葬在此地。
元礼很欢喜地回来。这年冬天,他所经营的善事,很快了结。第二年正月,凡是道友所在之处,他次第去拜访,殷切的叙谈,好像是要做远别的样子。他的儿子要去松江,他就对儿子说:“你出外,要好好做事,我年纪大了,如果有变故,千万不要慌张,突然之间就抛掉正事,辜负别人的委任。”他儿子点点头,认为是老年人过虑的话。
到了二十四日,早起,对家人说,今天觉得气很急,但还是跟往常一样吃粥,吃完又到邻居家里,寒暄了片刻,回家就在堂中端坐念佛。他的侄子辈有人来问候,摇手制止。到了中午,气息渐微弱,就这样走了。第二天酉时(下午5~7点),入殓,顶端还温热,这一年63岁。当时是道光十二年。
清朝孙复元,仁和的书生。性情慈善,幼年时就爱读感应篇,阴骘文,不但是看,看完了还立了志愿,一定按照这样来实行。
他的住处跟屠宰场相对,有一天早起,见到杀猪,非常悲惨,就发愿戒杀。而且买猪放到云栖寺。虽然当时还不能断肉食,也常常吃素,对蚊虫、跳蚤、虱子,从来不伤害。
中年后,每天做功课:念佛、念《金刚经》、修《大悲忏》,而且记功过格。所以他是实行功过格的人,每天有什么善事记上去,犯了什么过失也记上去。才修了两年,晚上走路时没有蜡烛,眼前就有光明,这是他修行的效果。所以他更加奋发、勤勉自己,修各种功德,尤其以救济贫苦、放生为急务。事情不管大小,都尽心尽力地做。
后来因协助办理有关盐产的事务,尘事干扰纷乱错杂,晚上走路光明渐渐隐去。就忽然一惊,说:“我耽误自己大了!”他就不做这事,辞别归来。还像以前一样,非常勤勉,光明又显了。所以他更加相信感应不虚,念佛观想,一心一意趣向西方,几十年不间断。
70岁后,更加精进,屡次得到感应。有时梦到像碗一样大的星星,光照着自己的身体。有时梦到自己在白莲花上长跪,对着佛持诵。一天晚上,才就枕睡觉,就听到有人说:“德由己积,福自天来。”睁开眼没看到什么,但是语音历历在耳(就是梦里有人说,德是由自己积的,不可能别人帮你积。福自天来,你积了德,福自然就来了。天来,这个天,就是自然规律的意思。自己积了德,福自然而然就会来的)。
道光十二年二月二十一日,正礼拜时,恍惚见一个披着袈裟的人,站在蒲团前面,顶礼的时候,头著在他的衣服上。等到一抬头,又看见这一位坐在高座上。过了三天,感觉身心疲惫,就躺着持佛名,释迦牟尼的妙相,又现在窗户间。
到了三月初二早起,心里非常欢喜。随意的行走、坐下,没有一点病态。到了晚上,对家人说:“明天给我买两担螺蛳,再买几百斤鳝鱼,放到河池里。”而且说:“我死的时候,你们务必念佛放生,努力地行善,不要忘记我的话。”当时他正坐在床上,就在灯下握笔,亲自写放生文疏,一字一画,都很端正,没有差错。写完安然躺下,轻声地念着佛号而逝,时年75岁。
清朝张清新,金山县副榜录取的秀才。少年时父亲去世,侍奉母亲很孝顺。长大后,遍游各地名胜,喜欢与僧人交友,对于名利很淡泊。
30多岁,皈依轶群灵公,法名“真倓”。不久拜豁然开公为师,戒除荤酒,长斋念佛,戒杀放生。全家眷属,都欢喜依从。每天早晚佛声浩浩,30年如一日。
他所住的洙泾镇,都为他的德行感染,人都很善良。闲暇时,手里拿念珠,称佛名的,比比皆是。清新曾经在崇福寺,结念佛七两个七。解七之后,就去朝山,遍参各地善知识。心性更加通彻,励志求生西方。在空闲时,写有《薝蔔居诗集》好几卷,和佛经的宗旨相合。
道光十一年冬天,显现有些小病,让孩子到崇福寺建水陆道场。第二年五月,病情加剧,说:“三天内,我要西归,眷属等不要悲哭。”就叫人请洪基和尚来,让家人同声念佛。到初四沐浴,结跏趺坐往生。顶部温暖一昼夜,世寿62岁。
清朝丁繁桂,金山县学生。自小读书攻考科举,不谈佛法,也不做诽谤。只是父母想给他娶妻,坚决不答应。说:“我要做我自己的事。”亲近的人暗地里去观察,才知道他密行净业已经很长时间,以前只是不显露而已。
道光十二年夏天,突然发血病。拖到八月十六日夜晚,忽然微笑,对父母说:“我的业报已尽,现在要去西方了。”朗声诵佛号一千声而往生,当时22岁。
清朝李勤,仁和人。生性淳朴厚道,不与人冲突。聪明好学,经史子集之类的书,无不阅读。只是他淡泊名利,不想在世间的名利场上进取,常想怎么样超出世间的牢笼,所以他很小就有修道的倾向。曾经跟随玄学家交往,他的心很清净,如明月般皎洁而不受染污。
中年以后,信向佛法,受了在家五戒,法名“妙净”。从此进修绵密,对于宗门明心见性之事,颇有省悟启发,而特别以净土为一生归宿。曾经说:“一知半解,终归无济于事。我宁可守稳当法,不敢大言自欺。”
他家向来不富裕,但他不惜布施,而且做了功德不去夸耀。对于三宝中的事,尤其尽心尊崇,曾经镌刻栴檀佛像及金刚经塔,刻了石碑两座,立在海潮寺中。当时资金不够用,就抵押典当凑足数目。接着又镌刻极乐世界全图一碑,以表明志愿。
有一天,因为斋僧住在庙里,盗贼趁机越墙,进入他房屋。等到天亮才发觉,门窗整个打开,竟然没有丢失东西。自己相信,这一定是鬼神保护。
国清寺的鉴堂和尚,是当时丛林的高僧,很早在杭州圆寂。有一卷遗稿,李勤收拾刊印替他流传,但他从来没有结识过鉴公。
道光十二年夏天,他侄女杏姑,病危将死。他早晚在旁边照顾,为她提正念,最终念佛往生了。不久李勤也生病,医生说:“这是你一向劳累,伤了气所致,应当好好静养。不然,恐怕病情会越来越深。”医生走了,李勤说:“这正是让我取小失大,这怎么可以?”由此更加精勤地念佛,而且亲手了结了一切功德事。
到了十月份,病情加剧。十一日中夜,结跏趺坐念佛,寂静往生。之前三天,他向家人要一顶僧帽,家里人赶紧给他做了帽子。他呢,赶紧就戴在头上,欢喜地说:“缦衣我本来有,缺少的就是这顶僧帽。现在能戴着,去见阿弥陀佛,我的愿已足。我希望就以这个服饰来入殓。以满我的志愿。”第二天入棺时,亲近的人掀开帽子看,结果暖气氤氲,就像揭开了锅上的盖子一样,时年47岁。
清朝张惇五,长洲学堂的书生。晚年坚信净业,跟随善庆庵的德公学法。时间一长,他的净业更加精纯,持长斋。后来因为年老,饭食减少,长女劝她开斋。小女说:“这种世间小孝,没有利益。以持斋功德作为往生券,这样可以。”不久,小女生病,期间一点不念佛。惇五很惊讶,说:“病重的时候,心力弱,很可怕,我能不反省吗?”这样他每天加紧念佛十万声。
有一天,忽然对德公说:“关键时刻我会招你来,希望救援我。”过了几天,夜里敲德公的门,想请几位修净业的同修。德公认为,惇五没病,一定是她女儿去世了。就先派几位僧人去,他随后前往,等到时,惇五已经结跏趺坐走了。过了十天,她女儿也念佛走了。这才知道,她病重不念,是做方便,来激励她父亲努力。当时是道光十四年。
清朝曹谐和,江南上元人,在苏州做染衣工作,也就在苏州成家了。道光七年秋天,请夏文荣给她妻子看病。文荣就教他净土法门,他依从了。不久又怀疑,对文荣说:“人家说你以念佛骗人,什么缘故?”文荣说:“诱导人起烦恼,造业,受苦果,轮转三途,这是流落他乡,可以说是诳骗人。我劝人修戒定慧,往生极乐世界,究竟菩提,这是劝人回家,哪里是诳骗?”谐和听了这句话,有所醒悟,问:“那如何可以回家呢?”说:“持戒为基,作福为助,执持名号,到一心不乱,就是归家的消息。”(对他开示三条:第一、以持戒为基础,第二、以作福为助缘,第三、以执持名号为正行。达到了一心不乱,自然就有了归家的消息。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了往生的验相,有了保证,就像春天来了,开花了,知道马上结果。)这样他就欢欣踊跃而去。后来皈依杯渡海公。
次年春天,在灵鹫义公前受五戒。一晚,忽然梦见前面有座黑山,想登上,被溪水阻隔,有红日西沉之相,就醒来了。自己知道尘缘快尽了,就更加用功。家里有三千金的资产,不几年全部布施一空。(他念死,知道这些东西留在世间没用。所以人一念死,方向就转了。你不念死,是现世的方向。你一念死,是来世的方向。)
十四年四月,他因为家产舍光了,就停业回老家了。之前谐和劝母亲修净业,母亲认为他没儿子,叫他纳一房妾。他对母亲说:“愿与母亲同生净土,已经满足了。五浊世间多是造业之事,传宗接代可以不做打算。”不久,就侍奉母亲回故乡。不久,母亲念佛往生。这年六月,谐和生病,过了六天,也是念佛安坐而往生。他女儿见了,生很深的信心,念佛四十九天,也吉祥往生了。
清朝潘遵懋,吴县人。年轻时经商,到他稍长大后,即归心于佛法,修净土法门。努力修行,每天有定课。他心很慈悲,喜欢施舍,而且对于孤独穷苦的人特别地怜悯,爱护生命。又在三宝门前修功德,比如斋僧、修寺院,也都无不随喜。但是平时自己的生活非常淡泊。这就是待人为厚,待己为轻。
30岁得了咯血病,就发心刺舌血,写《法华经》。写经完毕,病就好了。从此,他就把这红尘里的牵肠挂肚的事情全部都屏绝了,一心修定、念诵。一间房里就只是炉香瓶水,非常清净、简单。每天跟家人一起谈无生法。
每当风和日暖、天气晴朗时,出游于各山名刹、清净佛寺,和一二禅德结林下契(就是结林下谈论出世法的友谊),尤其是与善庆德公结为莫逆之交。曾经随德公到宁波阿育王塔前设涅槃日的大供养,见到舍利的瑞相,之后烧臂香诚敬地求生安养。
道光十五年春天,旧病发作,自己知道起不来了,对德公说:“我病危了,心里是作西归的打算,愿诸位净友每天来我家,给我助念。我以持名恳切的缘故,能够两三个时辰不起杂念,只是没见到佛来,怎么办呢?”恨自己障深缘浅,就痛哭责备自己,泪水涔涔而下。于是德公多方面的开导。
过了一天,对德公说:“西方有大白光来,照我身心,乐不可言!”持念更加恳切。一晚,梦游莲池,境界庄严胜妙,如经中所说。第二天忽然起身说:“见了无数佛,遍满虚空。我以念力勇猛,得到中品往生。有句话要带给同学:一定努力进修,早来净土!不要自己阻碍进修之路。”合掌念佛,就走了。
家人找到他的日课本,他平时很认真,持经念佛,每天作的功课按日登记,20年如一日。
清朝宋莱,苏州人。60多岁才闻到净土法门,每天持佛名几万。他说:“我凭仗六字了当一生。”后来他在钱万里桥江家做私塾老师,主人嫌他吃斋念佛,禁止他做,他就告辞而去。后来又换到在别处做老师,师生彼此相得。就对他的学生说:“这学堂很好,假使我在这里终老,可以吗?”有一天,学生进入私塾,见到宋莱正合掌念佛。过了一会儿,学生又进去看的时候,还是依然如故。等到接近时,才知已经往生了。砚台下面找到一张纸,这是他三天之前已经写好的往生日期。屋里有异香,一整夜不散。当时是道光十五年。
清朝周庆孙,苏州的太学生。侍奉母亲很孝顺。他娶了曲阜的孔氏为妻。不久,孔氏招他作过门的女婿,想要他援例得官(因为是孔子的后代,按照惯例能得官职),他就带领妻子前往。过河时船翻了,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死了,只有他幸免于难。从此,他无意于进取功名,在家里奉养母亲,虔修净业,自号“夷白居士”。
他为人很谨慎,害怕戒破了,不敢受戒;害怕会开斋,不敢持斋;害怕经论很深,不敢阅读。当时铁君定公跟他交情好,对他说:“佛门的修行不能得少为足,你这样气馁,几生能了生死啊?”庆孙就不说话。有一天,忽然到了定公这里,投身在地顶礼说:“今天我才知道你的好心。近来我阅藏经,得无量利益。我决心持长斋了。我持名也很得利,没有你,不会到此地步。”
后来精进几年。道光十五年八月十五,早上喝了一碗粥,筷子忽然掉地,无病就走了。僧人觉阿在朱泾的祭祀庵,这月下旬,忽然梦到张惇五和周庆孙,庆孙不说话,惇五对觉阿说:“我竭力只能到西方,不如他品位高。”醒来,觉得奇异。九月份,他弟弟到祭祀庵来,觉阿讲这个梦,才知道庆孙已经走了。
清朝陈居士,常熟人。他是陈世英秀才的继父。平时早起默然烧香,然后诵经、念佛,家人不知道,他是秘密修行。无论风雨寒暑从不间断,这样经历多年。
道光十五年七月,自己说九月二十三要西归了。家里人认为他没病,不相信。等到要走的前三天,有点小病,起居一切照常。到期,坐脱而去,家人围绕着呼号,他才睁开眼,略微说几句。不久说:“我走了。”这样闭上眼睛,往生了,从毛孔发出异香,入殓后,其室中三日内仍有异香不散。
清朝余邦贤,绍兴人。少年经商,60多岁停业,和妻子同修净土。念佛以外,曾经各自礼《华严经》八部。道光十八年,邦贤86岁,妻子首先生病,邦贤也生病。有一天,妻子对儿媳妇说:“你替我去辞别你公公,我要走了。”媳妇很吃惊,就告诉邦贤。邦贤说:“你叫你婆婆缓三天,我可以跟她一起走。”他妻子听到,说:“好!”果然到了第三天,老夫妇俩同时化去。当时是六月二十三日。
清朝吴宗魏,元和人。父亲吴濂修净业往生的事迹记载于本传。母亲周氏一向有肝病,宗魏侍奉母亲极孝顺,病情危急时,割手臂的肉,做好给母亲吃,疾病很快好了。后来母亲去世,宗魏在七七日里刺血写《地藏本愿经》。由此归心佛法,宗教都通,所以诸方长老都非常称赞他。
以后专修净业,自号“一如居士”,持长斋,受五戒。在寄叶庵结莲社。对于放生、施衣、施棺木等善事都尽力随喜行持。
有一天生病,自己知道起不来,遗留书信给同修道友,内容都是勉励勤修净土。自己说:“平日的功夫在病中只存一半,修行有退无进,甚难甚难!诸位君子切切不要认为:我平时先做一点世间事,等到病时用功。会后悔不及!耽误自己不小!”这是当时告诫道友的话,很沉痛的。
在他临终前一天,道友钱文灿看望他,问他:“念佛吗?”当时他言语已经艰涩(舌根不顶用了,说话不清楚),就要笔写到:“死苦如是,往生愿力愈坚。”(说明他的心是正念分明的:死是这样的苦,我往生的愿力更加坚定。)第二天就走了。遗嘱不焚衣,不宴客杀生,不绘遗容。当时是道光十八年七月二十六日。
清朝张齿延,常熟的国学生。一向很会喝酒,而且自命不凡。听到别人谈起佛典就声色俱厉地呵责。有一天,偶尔看到了因果轮回的教言,忽然明了生死大事,从此戒杀断酒。每天持《金刚经》、大悲咒、佛号,回向往生西方,忏悔宿业。
后来又断荤,当时正得了风病,身体的右边偏枯,有人劝他吃点肉调养一下,只是笑着辞谢而已。道光十九年春天,手写《普门品》几册,刊印布施。对人说:“苦海慈航,莫当面错过!”意思是,观音菩萨寻声救苦,《普门品》的宝典持诵了,就能得菩萨救度,所以这是苦海慈航,不要当面错过。
这年秋天,做梦口吞莲花,从此更加精进。告诉弟弟尔旦说:“我诵《普门品》要满一万两千才满我的愿。”尔旦问他原因,他长长地叹息说:“世间四苦,生老病死,我已经经历了三种。所没有预先准备好的就是死,但这个死也很快就要来临了,我能不早准备资粮嘛!”
道光二十年正月十一日晚上,尔旦夜不成眠,听到齿延在诵《普门品》,声音琅琅然,他去问时,齿延还在熟睡,没出声音。这才知道他是梦中在诵经(可见他的心很切)。
第二天早起,齿延照常念诵完毕。因事到亲戚家里,忽然痰堵在喉咙口,马上送他回来,已经卧床不醒人事。十三日夜里,他的道友谢凤梧来看望,让人在他床前烧香、点蜡烛,又把他平时的念珠给他。他的手忽然举起来,掐着念珠在胸前,目光向上看,全身都动,气就断绝了(他念力很坚,前面都不醒人事,念珠放在他的手上,他马上就反应)。大家都一致认为这是善终,一定生西方。
只有他妻子不信,向着棺材祝祷说:“果然如此,应当在梦里告诉我。”过了五天,夜间梦到有人传话说:“莫哭莫哭,你家的人已经去往越过十万亿佛土的地方。”醒来觉得奇怪。平时她没有念过《阿弥陀经》,不知道十万亿佛土什么意思。第二天,问大众,才知道他丈夫已经往生了。这是明显的证明,过十万亿佛土就是极乐世界。
尔旦,字眉叔,也修净业,刊印《往生近验录》行于世。
清朝金庭栋,苏州人,平日虔修净业。道光二十五年冬天,得病,自己知道将要命终,请皈依师亮宽和尚和几位善友来。告诉说:“在我生死之际,愿诸位帮助我成就往生殊胜的顺缘。”大家就举声唱佛号。很久,说:“现在我眼前所看到的大地,都是七宝合成,然而脚踩着很柔软。耳里所闻的声音,则微妙难以形容。而且在很远的西边,见到八个金色的字,非常分明。”一个道友纠正说:“你错了,现在所诵的是六个字(意思是:南无阿弥陀佛)。”庭栋用手指着说:“极乐世界阿弥陀佛,不是八个字吗?”又过了很久,合掌告诉亮宽师说:“弟子走了!”就这样往生了。
清朝徐僖,吴县的学生。年轻时游历云南、贵州一带,包揽江山的胜景,胸襟广阔。遇到官府表彰节义、孝行等事,常常被公开表扬赞叹。
中年在外,做文书参谋的工作。40多岁时,遇到朱麟书,拿《龙舒净土文》赠送给他,他就信奉佛法,改名为“梦莲”。持十斋,而且立定净土功课,决志求生西方。到尊胜庵,皈依亮宽和尚,法名“如超”。60多岁时,净业更加专一,依从灵鹫义公,受菩萨戒。当时城中的卢师庵,正募款建大通阁,徐僖尽力资助。
道光二十年夏天,忽然清理家务。对家人说:“人生七十,已经庆贺为古来稀有,我72了,今年秋天一定要归西了。”这年秋天,果然得病,每天邀僧人善友,到家里念佛。于床前燃香,供奉佛像。从七月二十一生病,到八月二十一,整个一个月,没吃一粒米,只是喝水饮浆而已。请医生进药,坚决不吃。到病危时,合掌朗声念佛,就走了。
妻子严氏平时也持咒,以念佛为功课。73岁时,下痢疾,卧病不起。向来耳朵聋。一天,忽然耳聪,能听声音了,身上的苦完全没有了。他儿子立方,以求生西方的净土法门劝勉她,她说:“我本来时时刻刻都念佛,从来没有忘记过啊!”到了夜晚二鼓(晚9~11点),对家人说:“我天亮就走了。”然后起来端坐,朗声念了一串佛,到气力没了,不能支撑,又躺下来睡。到天亮,说:“时间到了。”又起来坐,合掌,儿子立方劝她:“这时要直接求生西方。”她非常断定地说:“好!”这样就走了。
清朝钱万镒,常熟人。住在梅里镇,世代以卖酒为业。后来他戒杀,修净业,一改以前的行业。膝下只有一个儿子,病危,念佛走的。旁人嘲笑他,他还是依然如故奉持佛法。
一天晚上,店铺失火,他望着空中祈愿:“我因为业力,应当被烧,愿这火不要烧到邻居。”扑灭之后,邻居果然没事。
最初,万镒劝母亲吴氏长斋念佛,母亲听从了。不久,自己断绝荤食,但还有习气除不掉,就是喜欢喝酒。他的至亲谢凤梧劝他要戒酒,他努力戒除。
道光二十二年春天,妻子去世,他处之淡然,心里没什么波动。有人劝他再娶一个,他拒绝说:“有个孩子,老早就死了,续娶干什么呢?而且我志在超出世间,哪里会介意于传宗接代的事呢?”
这年夏天,得了咯血病,念佛更加努力,生死心更切。到七月初,病情严重,吃东西就吐,凤梧来看他,告诉他古德断食见佛的事。他很欢喜地说:“有这种大便宜事?!我要勇为。”他就在第二天盥洗沐浴,到佛前拈香发誓持七天斋,出钱放生,求生净土。日夜念佛不断,渴了吃点瓜而已。人家问:“你整夜不睡,不疲乏吗?”他说:“正好不睡,能够多念佛。我没病的时候不得安闲,现在病了,正好有空闲,正好努力,哪里有什么疲乏呢?”
到了七天期满,神识昏乱。给他进薄粥吃,就腹部胀闷。过了一段,昏乱更严重,大恐惧,在枕头上合掌,叫人帮他燃指。凤梧说:“你此时发这个愿,就跟真正燃指一样,不如一心向往西方更好!”这样,他就闭眼念佛。最初还有勉强,到他用力猛厉的时候,神志安定下来了。这是佛力加持他的心,让他心不乱。又得到十几个人助他念佛,昼夜佛声相续。
初十的夜晚,自己说见到一个人来到床前,叫他瓜果都不要吃。问他是谁,说“我是上界的使者”,说完不见。第二天忽然见西方三圣,光明相好,站立在前面。他就想跃身登上金台,听到空中说:“你身体还不干净。”就让人准备香汤沐浴。洗完,三圣相又现前,像前面一样。对家里人说:“我已经神游净土,见无数莲花,我就坐在里面,快乐是不可形容啊!”又自己指着身体说:“这不是我的身体。”
十二日清晨,告诉母亲说:“佛身充满屋子。”朝西,结跏趺坐,合掌往生。当时38岁。
清朝华汉槎,苏州人。70多岁时,遇到善人蒋文勋为他开示念佛法门,而且招他供养。他信心很坚定,皈依在经茂公。
有一天拜佛时,忽然见莲花遍满虚空,从此念力更加精纯。道光二十四年正月十九日夜晚,作功课念佛到半夜,声不绝口。别人问他是什么缘故,说:“我要去西方了。”第二天早晨,自己穿衣戴帽,想去蒋文勋家里辞别,因为天下雨而作罢。别人认为他没病,也不介意。顷刻,进屋来看,结跏趺坐合掌,已经走了。
清朝方步瀛,昆山人。善于书法绘画,多才多艺。后来学习扶鸾术,神明教他诵大悲咒,他听了。每天早晨起,固定的念几十遍大悲咒。后来遇到张尔旦劝他修净土,才一心希求往生西方。
一天,有小病,起居照常。傍晚,对仆人说:“我走的日期是明天,你千万不要告诉女主人。”仆人说:“我不告诉,怕事后她怨我。”他就说:“假使怨你,你就说生死的事不是别人能预知的。”仆人点点头。
第二天有朋友来,方步瀛请他坐,说:“为我诵《阿弥陀经》。”朋友说:“我没学过,怎么诵?”步瀛就拿来经交给他,说:“我教你。”。然后从容诵经到终卷。才举佛号,眼睛向上望,手掀着胡子,微笑一下,再近前一看,已经往生了。
清朝朱麟书,新阳县的县学生。接近50岁时,得了重病,心里非常恐惧,就栖心佛典,手不释卷。常常以劝善的书籍送人,有利济众生的志愿。当时亮宽和尚刚辞退师林寺的院事,住在尊胜庵,有清净的戒行。朱麟书皈依老和尚,受了五戒,法名“如因”。在尊胜庵结社,每个月一次集合,修四明尊者作的忏法。当时同社的人互相策励,讲演净土法门。后来两眼矇眬,看不了书,但是做功课念诵更加精勤,行住坐卧间,默诵佛号不间断。
70岁时,生病几个月。临走前几天,在梦中见到白光,写了三首偈。等到病危,起坐念佛而往生。断气过了一个时辰,两手合掌还没有放开。当时是道光二十五年十一月。
清朝陈锽,嘉兴石门人。在苏州经商,持长斋奉佛,为人耿直。皈依杯渡海公,又依从灵鹫义公受五戒。曾经和朱麟书在定慧寺结念佛社,即使繁忙也没有间断念佛。
道光二十五年十月,下痢疾。到了初六,朋友谈云屏来看他。陈锽说:“你来正好,我明天一早要走了,你替我去小普陀,邀朱寅堂来告别一下。”当时朱寅堂以路远、时间晚了,没有来。他又对弟弟说:“你学医,你给我诊诊脉,以后凡是脉相像这样的,你就不可再给他开方了。”不久,从容念佛,到了夜半,声音更大。别人问他见佛了没有,他说:“见了大和尚,只是离得远。”到天明,安然往生,当时55岁。
过了4年,苏州有位薛绍基,陈锽在世时,曾经在他家做管家,劝他念佛,后来也发深信心,行持念佛法门。60岁时,病重,神识昏乱,忽然口里作陈锽的口音说:“此刻紧要,何故不念佛?而且须要向西卧。”薛绍基就自己转身。家人近前探视,明显是陈锽的音声口吻。不久,绍基就念佛往生了。这是道光二十八年三月里的事。
清朝郭观光,苏州元和人。为人纯朴、恭敬。他是医生,看病不和人计较钱财,病人来叫他,就去。中年奉持净土法门,依杯渡海公受皈依戒,法名“广仁”。每天早起,把斗室打扫干净,然后默诵佛号,严寒酷暑都不间断。
祖上留有一所鱼池,在陆墓的北芜塘,租给人家捕鱼,以租金作为祭扫祖宗坟墓的费用。观光再三地向同族人商量协议,自己出钱代付这些租金,然后请人刻石碑说明,将池塘捐出作为放生池,因此救活了无数生命。
曾经对家人说:“己酉八月有凶(要去世的意思)。”道光二十九年,岁次己酉,春天病重,家里人恐慌。观光摇着手说:“不要担忧,桂花香还没闻,我命还没绝。”到了八月,又生病,请僧人唱佛。初五,家人问走的日期,他竖两个指头。到初七的晚上,合掌就走了。顶上暖气勃发,很久才散去。时年56岁。
往生杂流
清朝吴生,杭州人。祖父和父亲都是县学生。清朝顺治初年,大兵围城,和父母失散,他被军队抓住,送到张将官的部队里服役,当时才13岁。
自己感叹:我本来是儒家子弟,现在这么下贱,一定是宿业所感。就在佛前立誓愿,持斋念佛。每天诵《金刚经》回向往生西方。
16岁时,本官(当时清朝掌管兵权的官吏)发粮供给服役的壮丁,他就把所发的钱粮拿来买香供佛,跪着念阿弥陀佛圣号。
到十四年十月二十二日,忽然告诉本官:“我要去西方了。”本官不相信,呵责他妖言惑众。第二天,他又到提督面前请假,提督生气,命本官捆绑殴打他十五棒,也毫无怨言。又向各营的人告别,自己定好十一月初一归西。
这一天五更(早上3~5点),他沐浴、烧香,礼佛完毕,仍然到本官的船上磕头告辞。本官大怒,派兵士逮捕他。见到他向着西方礼三拜,再端坐说偈:“身在营中心出家,身披铠甲是袈裟,刀刀亲见弥陀佛,箭箭射著白莲花。”说完偈,自己口中吐火,把身体焚化了。这时全营的长官都遥望礼拜。从此,本官全家也都斋戒。
清朝沈承先,昆山人。住在宣化坊,以作木工为业。70多岁时,持斋念佛,专修净土。手里斧头不停,佛号也不绝于口。
康熙十年三月预知时至。三天前,告别一切亲友说:“我要去西方,以后不再见面了。”对家里人说:“明天十五,我要走。”第二天早晨,沐浴,换好衣服,朝西方结跏趺坐,取一张干净的小桌放在前面,烧香念佛,就走了。
清朝周绚堂,潜阳人。最初在公门办事,后来看破世间,立即就除掉世间轻薄的这些恶行,自己在一间屋里静坐,诵大悲咒。平时持斋、放生,做各种方便利人的事。见到贫穷无归的人,就随力救护。
后来遇到山庄道人,劝他修净土,从此就立定志向念佛,昼夜六时不懈怠。而且将净土法门辗转地教导朋友,其中很多人都因此而信向念佛法门。曾经刻印《极乐津梁》广为赠送。
乾隆五十一年春天闹饥荒,他到县里募款,布施稀粥。殚精竭力,昼夜从事。一天五鼓,忽然起来要水沐浴、更衣,对妻子说:“我生西的时间到了,你们不要效仿世俗的做法(不要在我死的时候哭哭涕涕或者是杀生办酒席等等),只要一心念佛。”说完,就端坐往生。没有一句话说到家里事。这天早晨,还有人见到绚堂在施粥的地方往来检察巡视。
清朝姚生,长洲县的差役。家里穷,下聘而未娶的妻子去世了,以后不再娶妻。他把衙门里的差事让给别人做,寺院里的事则尽心竭力地做。他做人很正直,能当面指出别人的过失。夜晚安定时,一定坐着持佛号一万声,从无间断。20多岁时,生病去世。当时是端坐走的,香气满屋,顶门灼热。
清朝宋宝官,华亭人。家里穷,卖酱为生。侍奉母亲很孝顺,奉养饮食,从不推给兄弟做。听人说净土法门,就坚信遵行。有一天告诉母亲说:“母亲有哥哥在,我要西归了。”就念佛坐着往生了。当时是嘉庆十六年。
清朝陈德心,苏州的农夫。夏天纳凉的时候,偶尔经过村里的学校,见到《敬信录》这本书,就求学校的老师给他讲解,听后有所醒悟,沿街收拾字纸。当时彭二林居士听到这事,把他招入文星阁,劝他修念佛三昧。德心向来不识字,他奉持彭居士的教导,静心虔诚念佛,以后渐渐地能识字写字了。
不久,为苏州妙济堂管理放生、掩埋等事。每次见到骷髅,他总是生感叹,觉悟世间无常。这世间没什么意思,因缘法根本不可靠的,最后人就是变成一具尸体、一个骷髅架子。所以这个人生,围着身体做是没有意义的。他从此觉悟了世间无常,虚幻不实,念佛就更加精勤(因为要给自己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而且终身不娶妻。他把这些世间事看破了,不再搅和世俗当中的事。什么娶妻、成家、生子,然后世间享受,功名利禄,这些统统都是空花泡影,所以一心西归。
69岁时,身体像平常一样健康。忽然预知时至,就到处跟亲友道别。到了往生的日子,自己在堂中寂静无声,闭门很久。有同事推门来看,见到他的桌案上供着一尊佛,双烛辉煌,香烟满室,德心已经朝西坐化了。当时是嘉庆十八年八月十五日。
清朝东门乞丐,住在松江明星桥一间破屋里。每天他到集市门口诵一卷《心经》,乞讨一钱。人家给他,就连声感谢。呵斥他,也不介意。只要每天讨到的钱,够这一天的饭吃,就不再讨,回来关上门念佛。
蔡西斋方伯觉得很奇异,就亲自给他送钱米,想给他修修房子,乞丐推辞。西斋说:“我所送给你的都是清净的钱财,没有什么欺诈偷盗等不正当的来源。”乞丐说:“我向来知道你操守严洁,我是害怕被衣食房屋转移我一向的志愿。”最后不得以,请求蔡公同意,以所赠的钱米斋僧。于是带着所送之物,去东禅寺供僧,自己还是回来住在破屋里,念佛如故。嘉庆年间,无病坐脱,乡里人发心把他葬在桃华庵的后面。
清朝痴头道士,直隶人,非常愚笨。父母死了没饭吃,整天就躺在破屋里,不晓得怎么来谋生。有人给他钱,他也算不来多少。
当时京邑的陈道人收他为徒弟,叫他每天扫地拣柴,晚上就做功课,念几百阿弥陀佛名号,并且礼拜阿弥陀佛,以一炷香为时限。这个王痴头念佛不成声调。每每昏沉想睡觉时,道人用长竿打他,说:“你这么愚昧,还不知道精进啊!”这样过了3年。
一天晚上,呵呵大笑,道人又打他。痴头说:“今天打我不得了。”问他缘故,说:“师父你枯坐了18年,不知道修法。如果能像我老实礼念,早就生西方见佛了。”道人觉得奇怪,也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第二天,王痴头登上陡峭的山崖,朝西方合掌,就站立而化。火化得到二粒舍利。
清朝周耀发,是苏州的唱戏的艺人。给人家演戏剧,不唱淫辞,有空就默默地念佛。家里从不宰杀。
到晚年,念佛礼拜,更加精进恭敬,他的额头间都有一个叩拜的印子。而且逢人就劝,当时艺人当中,也有些为他所感动而发心念佛的。
66岁,示现生病,卧床一个多月,念佛不断。一天,忽然让妻子扶起,说:“我要走了,给我取洗肠水来。”妻子不晓得什么是洗肠水,说:“就是净水。”然后喝了一杯水,肚子里滃然做响。过了好一会儿,让家人念佛,端坐向西方,才跟着念了几声,双手合掌就往生了。过了一个时辰,鼻涕下垂,有一尺长,很久才消失。这事是在道光六年十一月。
清朝瞿晋槐,常熟人。向来不信佛,认为求生西方是大愚痴的事。道光十七年三月,得了咯血病,渐渐病重,医药无效。忽然梦到神告诉他:“你的病,只有姓孙的能治。”醒来想起亲戚朋友里有一位孙旃林,就请来诊脉。旃林说:“病得很深,投药不过只是尽尽人事。你能够念佛回向,就是妙方,不然不是我能治的。”于是晋槐就持佛名了。忽然对家人说:“我现在戒杀,给我买生命施放。”又说:“我现在觉悟了,要去和尚那里受戒,来忏除宿业。”但这都是他自言自语,从来没人给他说过戒杀放生、受戒等事。
到了临终前两天,把家事嘱咐给母亲,料理了一些积蓄和债务,好像是要远行的样子。到了四月十四日,勉力起来,靠着桌子。忽然抬头,像有所见,急忙称:“阿弥陀佛!”连唱了十余声,头一低,就走了。
清朝孙松亭,钱塘人。向来崇奉斗君。道光十七年秋天,病重,见到金盖车马来接他,对人说:“我跟随去了。”他最小的弟弟又村劝阻他说:“这是鬼神趣,不是很好的地方,不能跟着去。”很久他说:“这些东西都消失了,我的归宿在哪里呀?”又村以净土法门劝导,当时他很振奋,想要诵佛名,但是舌头已经坚硬、生涩,格格念不出六字的佛名。又村帮助他念,才朗然出声。念到千余声就往生了。
清朝陈画叟,绍兴人。因为他善于绘画,远游到贵州一带,在那里成家了。长斋奉佛,有几十年。他家邻居有位善女人,是他一向所佩服的,有疑问就去咨询,习以为常。
道光十九年夏天,60多岁,忽然厌弃斋素,到吃饭时就饭量减少,而且渐渐地表现在外面。儿子、媳妇就把他平时佩服的这位善女人请来,劝勉他。这才惭愧,呵责自己说:“我被这个舌头耽误了。”对家人说:“以后吃饭不要再问我,随缘而已,有什么好挑选的!”从此,还是像以前一样。
有一天,忽然叫家人在寝室里设祭祀,儿子媳妇觉得奇怪,他说:“我是要西归了,跟祖上告别,没有别的原因。”问他的日期,他说三天之内。这样就依从他而办。到期,早晨沐浴、穿衣、戴冠,朝向西方,结跏趺坐,烧完香,朗诵了佛号,看着儿子媳妇说:“我还有嘱咐,你们可以请邻居善女人来。”家人假装答应,没有去。老人看看太阳的影子,叹息说:“因缘如此啊!我也不想久住了。”就合掌往生了。
清朝丁童子,常熟人,住在梅里镇。7岁的时候,听到父母念佛,也每天早上念佛。不久,有点小病。早晨卧床,忽然快速起来说:“今天还没有作功课念佛,耽误大啦!”于是就盥洗、漱口、礼拜之后,然后再睡下。
到夜晚告诉母亲说:“我要随佛去西方了,母亲不要惊讶。”这样连连称佛名,很久,昏蹶过去。母亲出于意外,还希望他能够醒来。听到喉咙里有声音,好像是有话说,叫他不应。忽然大声称“大慈大悲”四字,就这样断气了。
第二天入殓,全身都冷,只有顶部还温热。
清朝黄氏女,名峻,不清楚她的生处。从小失去父亲,跟随祖母礼佛诵经。14岁,受陆某的婚聘,才五天就生病,病情加剧,就决心出家。让人扶起,向佛礼拜,忏悔宿业。
夫婿听到,来看望,家人想把他引到床前,黄峻摇手制止。到天黑,请僧人受戒完毕,大声叫陆某说:“从今以后,婚姻断绝,你不要再挂念。你也急早回头,不要久久地迷失。”就让僧人剃发。他的夫婿答应了。合掌感谢三次,突然坐脱,过了一个时辰身体不倒。
第二天,家人给她换衣,身体发出异香,眉目脸颊间红光显赫。
清朝王荆石女,江苏太仓人,许配给徐景韶。17岁,忽然持长斋受戒,早晚拜观世音菩萨。后来,景韶生病死去,在听到报丧的这一天,就穿布衣草鞋,另外建一间房,勤修了5年。一天,对家人告别,预定重九日要走。到期,左手结印,站立往生。
清朝陆氏,太仓人。大西关外,张季思的妻子。17岁就长斋念佛,而且诵《金刚经》、大悲咒,回向西方。见人杀生就发愿救度。
康熙四十二年九月,于室中看见轿、船往西而去,而抬轿子和驾船的都是僧人。不到三天,安然念佛而去。当时是九月二十六日。
清朝兵家妇,松江有一个当兵人家的媳妇,不知姓名。寡居,没有子女,住在普照寺的南边。性格很直,见到妇女有过错就当面指责,所以妇女们都很怕她、敬她。
她每天有固定日课,早起诵《金刚经》几卷完毕,就开始经营纺织、资生等的事情,到了夜晚就关门念佛,一直到年老时都不厌倦。
一天,有位德行高深的老僧经过她的门口,妇女合掌问:“我听说金刚不坏身,诵这本《金刚经》肉身也能不坏,是不是这样?”僧人说:“是的。”妇女随着就坐脱了。当时夏天很炎热,她家穷,不能敛尸,三天尸体不腐烂,异香充满屋中。提督杨公捷的夫人亲自去看,就在当地建坐化庵,给她身体装金,到今天还保存。
后来有一位镇江的妇女,随着丈夫因做官而到松江城。年轻时丈夫就死了,她立誓守贞,就在这座庵里清修,以念佛为功课,50年脚不出门。到了灾荒年间,煮草作为食物。妇女们想周济她,如果是不善的人布施,一毫也不接受。先后收了几个徒弟,但都忍不住这种苦,一个个都离开了。
50岁的时候,跟平时相契的某个斋婆说:“我已经归向佛门,不能不听戒律。”就和她一起去大雄山,礼溪谷和尚,受了戒法。回来,行持更加努力。将近90岁,念佛吉祥而逝。这是乾隆年间的事。
清朝费孺人,世代住在吴江,就是彭二林居士的妻子。平常从不骂人,有不如意的事只是默默不言语。先前在家时,庶祖母王氏喜欢做佛事,孺人心里仰慕。于是奉持斋戒,出嫁后也不废弃。
嫁给彭居士五、六年,连生两女。后来居士修西方净业,每每说出苦的法要。孺人因此就屏绝荤腥,独宿在小园里,每天和两个女儿讲读大乘经,回向净土。
乾隆五十五年秋天,发了肺病,呕血,身体衰损,不如平时。就到文星阁请祥峰和尚受居士女戒,礼诵更加虔诚。平生偶尔有积蓄就用来做佛事。到这时,把自己的积蓄全部拿出来,嘱咐居士到云栖寺建水陆大斋,愿与一切有情同生净土。开经这一天,家里人都闻到异香。
不久,病危,卧床五天,每天向着西方祝祷说:“阿弥陀佛,要来接我!”居士从杭州回来,策励说:“你资粮已具,撒手就走,不要留恋这个残生。”孺人说:“我哪里留恋哪!只怕不能快去!”当天过了半夜,忽然大声唱佛名,约有十声,一会儿就往生了,当时是九月初八。
去世后几年,普门大士降临乩坛,主持扶乩的黄敬敷叩问孺人的生处。大士指示说:“一念能回向,送心先到西,功修久已积,终不退菩提。现生懈慢国,将来可登九品。”(一念心能够回转过来向往西方,就是把心送到西方。久已积累功行,一到极乐,终究不退菩提。现在生在懈慢国——边地,将来可登九品。)
清朝许节妇,太仓钱家的女儿。20岁嫁给太学生许照,6年后守寡。乾隆三十七年,官府上报,以节妇名表彰。节妇从小信仰净土法门。母亲得病危急时,在佛前祈祷,每天诵佛名一千声,母亲的病不久就自愈了。
在她守寡后,奉佛更加虔诚,时常取出自己的积蓄救济贫苦,而且放生,惠及飞禽牲畜。每天诵《金刚经》回向生西。到晚年,断荤6年。要走的前半个月,梦到观世音菩萨现身接引。到时,叫侍者焚香,合掌念西方佛名,结跏趺坐化去。当时是乾隆五十七年二月初四,时年72岁。
清朝宋孺人,长洲人。嫁给太学生顾文耀,事奉婆婆很恭敬。她婆婆向来信奉观世音菩萨。等到去世后,留给她一尊宋代的观世音菩萨瓷像。孺人每天虔诚供奉,将近10多年。
后来,她儿子晋芳梦到两位大士,身上穿着破衲衣,好像有所乞求。天亮,遇到一个船夫,带着两轴画卷来出售,一幅画卷是旧时刻印的吴道子所画的僧像观音(即现出家相的观音像),一尊是刺绣的送子观音像。立即付钱,请下了这两幅大士像,嘱咐工匠把圣像装修一新,送到当地的月声庵里贮藏。
过了一年,晋芳又梦到两位大士说要出门了,就急忙去看,发现两尊像都收藏在墙壁间很久了。就取回家来,挂在清净的屋里。孺人每天侍奉在观音像前,念西方佛号和各种经咒,瞻仰礼拜,没有一天空过。
有一天,屋里砖面上忽然现了僧相大士,像吴道子画的大士像。过后八天,又现出一尊送子观音像,善财龙女先后迸出。于是就在砖面上照着显现的圣像雕刻下来,其圣像的金容光彩明亮。从此屏绝荤腥,一心修净业。
孺人晚年得了麻痹症,但还是每天由人扶着下床,功课念诵不间断。后来她发热病越来越重,卧病半个月。临终的时候,训勉子女们各自要守本分,让大家同念佛名,不要啼哭。这样就合掌到顶上,念诵平常所修的咒语。忽然闻到异香充满房间,安然而逝。当时是乾隆五十七年五月,时年54岁。
清朝郑氏,松江人。嫁给吴家,年轻守寡,从此立志守贞。另外建了一间清净的屋子,闭门诵经、念佛几十年。
到了嘉庆初年,79岁,庭院前的石头上忽然生了两朵大莲花。刚好她舅舅蔡鸿业司寇,作官回家,见了觉得很稀奇,就写了文章,镌刻在石头上记录此事。
这年腊月,她对家人说:“我要西归了。”过了十天,无病而逝。
清朝百不管老媪,杭州人。曾经向孝慈庵的道源和尚请问:“修什么法门,一生决定能出苦海?”和尚说:“不超过念佛。但念佛不难,难在持久;持久不难,难在一心。你如果能一切不管,专心持名,至诚发愿往生,临终佛来接引,你就出苦海了!”老人欢喜拜谢。回来就把家事委托给儿子、媳妇等,自己另外辟了一间净室供佛,在里面修持。
一年多,又问和尚说:“自从蒙师父开示,弟子舍弃家务,专门念佛。自问,也可说是长久不懈怠。但是苦于很难得一心。师父还有什么教导我的?”和尚说:“你虽然抛掉了家务,但是对于儿孙眷属不是没有牵挂的,这就是你的爱根没有拔除。怎么能一心呢?你现在加一把功,先把爱根拔掉,把一切放下,然后就能得一心。”老人感叹说:“师父说得是,我虽然身体不管,但不能心里不管。从此,我真要百不管啦!”于是更加精进,爱心偶尔蒙动,就默持“百不管”三个字来驱除。有时别人问她家事,她也以这“百不管”来回绝。于是“百不管”的名字就传扬于亲友朋党之间。
这样又过了一年,一天,到庙里拜谢说:“师父没有骗我,弟子马上就西归了!”几天后,无病而逝。这是嘉庆初年的事。
清朝陆氏,娄县人。嫁给周家,中年吃素,受五戒。遇到西禅寺僧人迈春,开示她念佛法门,就依教行持,30年不厌倦。丈夫死了,在女婿袁退庵家住。
嘉庆十一年,有点小病,一心念佛,期望往生净土。临终,右胁而卧,如入禅定。屋里异香,一直传到中堂。到入殓时还有余香。
清朝吴氏,苏州元和人。嫁给张家,中年信佛,皈依画禅寺的道林和尚,吃素戒杀,专心修净业。后来因为梦里见到观世音菩萨,叫她跪着念佛。于是,每次念佛一定跪着,等到烧完香才起来,从来没有懈怠过。
晚年有小病,叫儿子眉山请几位僧人念佛。到第三天,说:“我见到空中有两位和尚招手。”僧人说:“这就是二大士,应当一心向往。”话还没说完,已经吉祥往生。眉山也因为母亲的教导,从此长斋奉佛。
清朝沈媪,吴江黎里人。嫁给陈士坊为妻,生了两个孩子。25岁,修念佛三昧。40岁断绝荤腥、屏除家务,很精勤地做放生等各种功德。后来小儿子死了,不久又守寡,她就更加精进用功。每天诵《普贤行愿品》一卷、大悲咒五十遍、佛号三万声作为功课。
到了晚年,跟孩子迁居到城里住,自己另外辟了一间静室,从来不出门。就在里面吃饭、睡觉,专一栖心于净土,几十年如一日。
75岁的时候,生病一直不好,但是念佛不断。临终叫眷属扶她起来,要来热水,洗了身体,再换了衣服,结跏趺坐,朝西方合掌往生。不久在小桌子上现出莲花,莲花的影像一直不灭。这是嘉庆二十一年十月二十八日的事。
清朝王氏,金山县人。嫁给张家,她侍奉父母公婆都很用心,曾经两次割手臂的肉来治疗父母公婆的病。
丈夫去世后,她就立志守贞,家里规矩非常严格。每次人家死人请道士招魂,她就心里害怕,就问人:“怎么能免这事(生死的事)?”有人就告诉她:“修念佛法门。”她就从此发心吃素,礼拜念诵不间断。她教儿子媳妇,合家信佛,努力地做放生、掩埋尸体等善事。
后来得了脾病,她就在参一和尚前求授居士女戒。经过一年,病情加重,但是她往生西方的行愿更加诚恳。临终,诵《阿弥陀经》,接着称佛号,过了一个时辰就往生了。遗嘱不迎眚神,不以荤酒祭祀。儿子媳妇都依从。
清朝倪妪,嘉善人。住在北港村。皈依佛门,吃素念佛。村里以前有观音像,倪氏早晚一定去虔诚礼拜。每次供佛斋僧都亲自去做。
嘉庆二十二年九月,好几次见到菩萨现相,随着示现生病,对儿子说:“我几次见菩萨唤我去,一定是要去了。”儿子说:“既然菩萨降临,应当准备斋食供养。我亲自到城里去买蔬菜供奉,怎么样?”她说:“也好,怕是来不及了。”儿子就去了。等到回来,她已经结跏趺坐走了,念珠还在手上。
清朝潘氏,娄县人。嫁给孙某,生了四个女儿,叫智求、智禅、福庵、德庵,都奉佛、受居士女戒,劝母亲发心。
嘉庆二十三年,潘氏79岁了,当时赶上西林寺传戒,四个女儿又劝母亲受戒。她卧病在床,不能去,就叫女儿代求戒,当时传戒师赐给她的法名为“印莲”。她知道后,就断绝肉食,一心希求往生。
这年冬天,南禅寺举办佛七,四个女儿都去参加念佛。到第六天,潘氏叫她们赶紧回来,说:“赶快烧香,佛来了!”就吉祥往生了。
清朝汝氏,吴江黎里人。嫁给王枚为继室,夫妇相敬如宾,50多年,没生子女。为人很安静、厚道,平常就只是做念佛这件事。
嘉庆二十四年二月初三,病危,对家人说:“大士来了,我要走了。”就合掌,垂下眼睑,诵着大悲咒。不久,闻到栴檀香充满一屋。去世后,慈容含笑,脸色变得年轻,当时82岁。
清朝祁氏,江苏兴化人。嫁给同乡的王生,还不到40岁,就慨然厌弃浊世,誓愿求生安养,每天诵佛名三万声。依溪谷和尚皈依,不久受居士女戒。
89岁,有点小病。这年三月初八,告诉亲近的人说:“我十六日要西归了。”有人说:“十六是红沙日,不吉利。”祁氏说:“我是修行人,不依世俗的忌讳,有什么不吉利?虽然如此,但是不要让世俗人议论我,退他的善心。我就十四日走吧!怎么样?”到了十四日,早起,披着缦衣,称佛名就往生了。这是嘉庆年间的事。
清朝王氏,鄞县东乡树桥人。生来就不吃荤,从小皈依三宝,法名“净隆”。出嫁后,信向念佛法门。她丈夫性情暴烈,时常辱骂她,她也只是忍受而已。60多岁时,更加精进。一天夜晚,房屋被邻居放火,不久扑灭了。后来去宝林佛会,有僧人问:“如果当时你被烧,怎么样?”说:“这个身体可厌,被烧就趁此机会往生。”过了一年,她的邻居又放火,房屋又被烧,她竟然不避开,只是缓声地念佛,当时有朗朗的木鱼声。火光中,隔河的人家起先见到有火焰浓烟障蔽她的屋子,忽然有一道金光,直冲云宵,仿佛见到王氏现身。火灭了,家人去看,见她的遗骨就好像在地上结跏趺坐的样子。
又有鄞县下殷的张氏,和王氏礼拜同一个师父,法名“净音”。她信向念佛,但是丈夫不理解,也跟王氏有点相似。虽然感受百般折磨,但是不退道心。后来得了瘫症,卧病几年,念佛不间断。临终时,合掌往生,异香满室,经过数刻才消失。
又有鄞县定桥的陈氏,也和王氏同一个师父,法名“净瑞”。为人朴实,念佛求生净土,坚信不疑。常常自己说:“我决定能生净土!”临终,欢喜端坐,念佛往生。
清朝朱氏,法名妙圆,就是节妇妙德的姑母。嫁给许蔗如。道光元年,丈夫去世,子女们都已成家立业,就把家产分掉。
她的第三个女儿,法名“立修”,很小就许配给徐家,还没成婚丈夫就死了。后来,立修还是嫁入徐姓的家门,为死去的丈夫坚守贞节,并常常住在母亲的家里,设立佛堂,母女同修。除早晚念佛做功课外,每天各有一时礼《大悲忏》和《净土忏》,诵三卷《金刚经》,其它时间念佛,不谈杂事。遇到有放生、救济贫苦等善事,都尽心尽力地做。
道光九年七月,妙德先去世,出现了往生的瑞相。朱氏说:“我在世也不久了,我也想去!”到了八月二十九日夜晚,叫女儿来说:“刚才听到钟声,已经是夜里三点了。今天我精神稍疲惫,不能进佛堂礼拜念诵。你可以大声念佛,我听你的声音可以观想。”等到立修作完早课,给她进药糜,她说:“吃这个有什么用?我没有其它事,只等佛来接我就走了。”她的小儿子哭着说:“儿等没有报母恩,全赖母亲的教导,怎么忍心这么快就舍儿等而去呢?”她笑着说:“我儿女虽然多,但修净业,对于这个红尘的事一点都不牵挂,已经很久了。”然后叫他请几位僧人,轮流念佛。僧人来了,她用净水盥漱、沐浴,从未时到亥时(下午1点至晚上11点),跟随大家默念。忽然睁开眼说:“接引佛来了,你们快烧香顶礼!”就含笑垂目往生。
当时窗户外忽然有一道白光,徐徐地往西而去。人们都以此为奇异。时年59岁。
清朝罗氏,宁波慈溪人。几十年持长斋,礼拜、念佛没有一天空过。嘉庆初年,跟随丈夫姚惠成迁居到杭州北新关,以卖烟筒为业。做生意空暇的时候,勉励丈夫念佛。惠成也就由此持长斋。
道光九年三月初四黎明时,对丈夫说:“你可以进城招女婿来给我念佛。”她女婿张怀静向来拜吴允升为师,信佛很恭敬。惠成去招女婿,恰好因为有事耽搁。到了中午,罗氏说:“我不能等女婿了。”就准备好热水,洗漱沐浴后,结跏趺坐念佛。太阳快西斜,安然化去,脸上有笑容,当时78岁。
清朝王氏女,常熟人。向来持白衣咒和观音名号。20多岁得病,很危急。一天,告诉母亲说:“我命里本该是八月里离世,因为疾苦缠身,等不了。我在菩萨前祷告,已经答应提前一个月接我啦!”母亲不信。
到时,早晨起来,脸上有喜色,说:“菩萨来啦!”她母亲认为是不是有鬼作祟,就拿着刀在前面挥。女儿夺着刀告诉说:“嘻,菩萨呀!赶快拜,还不会怪罪你!”母亲听了就拜菩萨,起来再看女儿,已经合掌往生了。
清朝吴婆,苏州人。从小坚信佛法。70多岁持斋念佛,有多年了。道光二十一年正月十二日夜里,忽然通了宿命,知道她的长子前世是出家僧人,次子已经和她三世作母子,所说的话都很特殊奇异。然后说:“我现在回西方,永远超脱尘世了!”就朝西合掌而化。
三编 往生比丘
清朝静海法师,浙江太平县人,姓朱。小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伯父没有孩子,想以他为子嗣,让他料理家业。他平时在市场上,心里郁郁不乐,对世间事没有很大兴趣。有一次读到《三国演义》,忽然生大感悟。他认为像诸葛亮、关羽、张飞这样的人是世间一流的人物,也是功业未成身先死。像我们连古人的千分、万分之一都做不到,想在世间建立功名不是很难嘛!一念间,他就领悟了出世的因缘。(这也是他有善根,他见到像诸葛亮、关羽、张飞是人中的豪杰,做人做到这种地步,又如何呢?最终关羽败走麦城被孙权杀了,张飞也被人杀了,诸葛亮也“壮志未酬身先死”。这说明有漏的世间毕竟是苦的本性,人身很渺小,几十年就死去,能完成什么呢?只是人的妄想很大!再说,即使世间功业做得伟大,但毕竟没有超出轮回,死后一样要弃舍。而且世间功业都是暂时性的,最终都败坏无余。所以他就对世间生厌离,想到出家解决生死问题。)
18岁时,礼天台济舟大师披剃为僧。过了三年在国清寺受戒,之后就住进了禅堂。33岁听说灵鹫寺讲经,来到苏州。随后在苏州木渎的一座山上闭关三年。
以后又因为苏州宝莲寺的能诠师往生,讣书敦请督促他去,诸山的尊宿也强迫他去,这样他就主持宝莲寺方丈席。
以前,这寺院遭到兵火只剩下遗迹,是能诠师在这里兴建了地藏殿和观音殿。静海继承能诠师,精勤地做了很多兴建道场的事。而他自己内在明了佛法的理观,苦行超过旁人(所以住持道场一定要有道德、要有修行,内在如果没有佛法的修行就很困难,而且造业很多。但他是真正的修行人,因为要兴建道场就是给三宝办事,都是为三宝、为众生作服务的,不是光指挥别人,是要以身率众,所以要有很强的毅力、要有吃苦耐劳的心)。他以他的诚心感得佛力加被,很多善信都皈投仰靠、全力协助,于是将寺院大殿、寮房次第落成。寺院建成之后,他修持更加努力,每天诵《法华经》全部,回向净土,30年不懈怠。
光绪壬寅年六月十五圆寂。提前几个月,梦见一个世界清净犹如琉璃,自己处在里面光明无量,于是晓得不久于人世。曾经把此事告诉给弟子。在他圆寂时,在禅床上结跏趺坐,集合四众宣说涅槃。然后跟大众诀别说:“一超直入,决定往生,勉旃同学,努力精进。”说完,念佛圆寂。世寿63岁,僧腊45岁。
清朝上仁法师,湖南衡州人。父亲学儒,早年去世。上仁幼年时,聪颖敏捷,读书一目数行。15岁时,因为写文章在同辈中居于前列,当时老师对他抱有很大期望。过了两年,他在雁峰寺学习,曾写《金刚经》,写到“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时,忽然生起出世的心。
咸丰七年,母亲给他成家,他就偷偷走到南峰寺,跟随普照禅师剃度,取名为“上仁”。第二年,在福严寺翠庭上人座下得戒,听说祝圣量禅师的法席很盛,他就去接受心印。又过了一年,拜谒法云禅师,深入教义,同时对儒书也从此贯通。好学的人很喜欢跟他一起交游。他勇于上进,于是避居在南岳的己恭岩,和澹云师互相策励进修。
同治改元年,在南北方遍参丛林,以后返回福严寺精研三藏。光绪二年秋天,在南岳祝圣寺建立精舍,勤苦恳切地隐密修行。时间久了,对于内外典籍一一融会贯通,地方名人多数与他交游。
南岳大善寺是一座古刹,很早就卖给了邻边的人。上仁法师把它赎回来在此安居,仿照彻悟禅师的遗规。当时十方来参学的人很多,寺院不能容纳。
上仁法师戒律精严,对于性相二宗非常明了、贯通。他以天台教观作为学者最初的前导,以弥陀净土作为此身究竟的指归。最初他每天念佛六万,时间久了,就不必刻意记数,不念而自念,几乎没有间断的时候(也就是功夫到达纯熟时,不必要刻意去提,静坐也好、做事也好,心里自己会念佛)。壬寅春天,把寺院的事务交付给上首,而且说:“我要生西了。”
冬天举行佛七,共14天。定中见到七宝池、八功德水。不久,有点小病,谢绝医药一心念佛,让徒弟们轮流念佛来帮助。十二月初一断绝食物,不久断绝饮水,虽然常常吉祥卧,但白天必定坐起来念佛。有一天看见阿弥陀佛,白毫光炯炯,就向西端坐,让人把棉袄脱下。别人说:“天冷不要脱吧!”他说:“我要把这破衣服扔掉,换珍妙的衣服!(意思是要把娑婆世界这个苦恼的身子扔掉,换上净土清虚、微妙的莲花化身。)”这样说了之后,又徐徐地问:“什么叫解脱?”左右的人都不契会,答不出。上仁笑着说:“不如学斋公斋婆,老实念佛去!”当时助念的木鱼声敲得很急,他让停止敲木鱼,只要共同念“南无阿弥陀佛”,念到一百五、六十声,合掌圆寂。几个小时后,头顶还温热,身体柔软。世寿64岁,僧腊45年。
清朝香灯僧,不清楚他的生处和名字。清朝光绪年间,在普陀山佛顶山的大悲楼里管香灯。不论闲忙,念佛都不间断。所得的供养全部供众结缘。
这香灯师以前跟同寺院的一个行堂僧关系很好。有一天忽然对行堂僧说:“明天早上,上完了殿,我就要西归,烦劳老兄一助。我临走时请敲大钟三声。”行堂僧答应了。到时候忘了,吃完粥才想起来,赶到香灯师这里。香灯师说:“我等师兄很久了,怎么才来?你见到这里有好多佛菩萨吗?”然后就端坐念佛往生了。
清朝慧达法师,苏州人。因为生大病,病好之后,夫妻俩都感觉幻化的身体很危脆,就相继出家。妻子出家为尼,公公婆婆自己建家庵给她居住,并且分一些田产资助供养她。
慧达受具足戒后,在天台山精修了几年,返回苏州住在关帝庙。从此专门以净土作为自行化他的要门。当时王普愿太史皈依慧达法师。这位太史临终时请慧达开示。慧达策励他一心念佛,果然走的时候神志清醒,说是看到了佛菩萨,空中还有幢幡来迎接。当时异香满室,很欢喜地道谢之后,就这样走了。
慧达晚年专修净土,念佛不间断。光绪末年预先说出自己往生的时间。到期,弟子好几十人,集合来请法师长久住世、化导众生。慧达说:“臭皮囊是不坚固的,念佛是稳固的。”就念佛安然化去。
清朝良修法师,浙江镇海人。年轻时在镇江信局工作。他平时和金陵宝华山九莲峰茅篷的从乾和尚交往很好。
有一天,他厌患这世间无常、没有实义,就挑着行李上山,求从乾和尚剃度。受了具足戒之后,一心念佛,决志求生净土。后来他师父从乾和尚主持慈溪金仙寺,良修也跟着到了宁波。当地有一位叶鸣年居士,很欢喜他的道行,另外建了一座小庙,有五间房,让他住。凡是日常所需,都是叶居士供给的。
良修师住在这座小庙里多年,屋子里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一堆草灰,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人来了就稍微接待说两句,身边只有一个老佣人平时帮他做一点事。
到了宣统初年,有一天良修师奔到叶家请假,说:“我要走了,承蒙你照顾,我生西之后再来报答。”叶居士就留他吃午饭,告别之后回到庙里。
第二天吃完早饭,对平常帮忙做事的老人说:“午饭你自己吃吧,我不用了。”老人认为他有什么事要外出。等到中午还是照常做饭。饭熟了,请他吃午饭,连续叫他也不应,只见屋门半开。推门进去,见到良修师右手拿着念珠放在胸前,左手袖子垂下,叫他没有反应,推他也不动(他是站着走的)。
老人急忙跑去报告叶居士说:“良修师走了!”叶居士听到之后,就叫几个人跟着到庙里,只见良修师站在屋里巍然不动,真是稀有罕见的事。揭开他左边的袖子,看到手里有东西。拿出来一数,是三十元银币。再见他手指里有灰,才知道他屋里那堆灰是他平时蓄藏财产的厨柜。他为什么要储存三十元呢?他是怕自己往生后麻烦别人,因为处理后事要花钱,所以他用心深远而且良善啊!像他这样一生信愿,绵密修持,预知时至,最终屹然立化,往生的品位一定很高,没有功夫是做不到立化的。
清朝普真法师,浙江瑞安人。小时候喜欢念佛,有超出尘俗的志向。19岁时在青田县的金田寺披剃出家。受具足戒之后,听说玉峰大师弘扬净土,就去亲近玉峰大师。从此持名更加恳切,屡屡废寝忘食,50年如一日。
后来住在温州头陀寺,一意西驰。
宣统元年秋天,偶然得了感冒。到十月初二,更加严重。有位僧人请一尊佛像让他观。普真瞻仰佛像,欢喜心越来越增加,念佛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到了申刻就往生了。气绝之后,还能见到他的手在不停地转念珠,一直转到一炷香烧完为止。大家见了颇多感触启发。这都是稀有的事,只有在修行人身上才能发生,人都断气了,手还在不断地转念珠,转了一、两个小时!
清朝静禅法师,湖南宝庆人。生性喜欢孤独,不愿与人在一起。而且平常很少见到他说话,很少见到他有笑容。但是也不忤逆人。常常喜欢坐禅,对心地法门颇有悟入。
光绪三十四年,返回湖南,在南岳祝圣寺管理打扫的事。除了打扫之外,就喜欢打坐。
宣统三年秋天,忽然得病,有人劝他看医生,他只是笑笑不回答。等到疾病一天比一天重,他就沐浴换好衣服,到知客师那里说:“我要走了,请备龛等待。”知客就给他备龛。不到半个月,又告诉同参说:“我今天要去了,为什么不念佛助我往生?”同参说:“你平时修禅,怎么死的时候反而念佛?”静禅说:“念佛有什么过失?念佛怎么会障禅定呢?”这样同参就邀了十来个人助念。
静禅端坐在龛里。香赞唱完后,头微微低下,同参呵斥说:“生平用功得不得力就在此时。头为什么低?”静禅说:“嗯!”然后头正了。念《阿弥陀经》念到“无量诸天大众俱”的时候,眼睛又渐渐闭了。旁边人说:“静禅师走了。”忽然他睁开眼说:“还没走!”念到“阿弥陀佛成佛以来,于今十劫”时,眼睛忽然一张,现出微笑的相,就安然长逝了。
停龛三天,面貌如生,头不歪、不低垂。当时来看的人很多,都赞美他的道行,就是最破坏佛法的耶教徒也说“这个和尚倒也奇怪”。过了七天焚化,到他寮房里看,只有一领破纳,其他什么也没有。(所以能舍下世间才能成就佛法,既要世间法又要佛法是无法两全其美的。一定要把世间看淡,佛法才修得成。)
民国德堂法师,湖南清泉刘家的子弟。小时候聪明,抱着出世的志向,平时对观世音菩萨很崇敬,常常礼拜,而且喜欢盘腿打坐。
光绪丙申年,23岁时,在南兵磨镜台出家,是海岸长老座下的徒孙。不久到了上林寺受具足戒,很快又遇到默庵法师讲《楞严经》和《净土生无生论》。他在祝圣寺奋志研究,平时谢绝外缘,独居好几年,对三藏的奥义没有不契悟的。尤其对于律学最为善巧。
乙巳年,他来到浙江,在阿育王寺礼拜佛舍利。然后又到天童寺礼拜密云祖师塔。当时的寄禅头陀跟他一遇就很相契,传他为法嗣。
丁未春天,再去阿育王寺礼舍利塔,因为他的心至诚,感得舍利放光,照耀身心。后来因为清朝被推翻了,民国建立,时代有很大的变革,湖南的禅德再三写信请他回来,教育后进,宣扬佛法。这时德堂就慨然归来,以生平自己所领会的、所修行的佛法,尽力阐扬、发挥,引导后学。他每天上课后,就行法华三昧一遍,念佛不懈怠。
不久生了点小病,见到空中有化佛来迎接,空中梵音不断。临圆寂时对大家说:“人命无常,光阴迅速,你们要翘心净土,早日得到不退,我在浊世的因缘已经尽了,莲花净土的因缘已经成熟,我不能和你们在这里长游了。”这样就面西端坐而逝,世寿39岁。僧腊18年。
民国本泉法师,自己号栖莲,表明生净土的愿,就是把自己的身心栖止在莲花里。最初他也学经忏,后来得迹端老人开示才痛改前非,于是就到处参访。后来主持龙华寺、兵林寺,中兴天台的华顶寺,晚年重建瑞安的仙岩寺。善于书法,常常给人写佛号,写一笔念一声佛。虽然在四方奔走,但是他常常心里默持佛号。把化缘得到的钱用来兴建各种功德,都作为净土资粮。
民国二年,示现有小病。五月十三,则愿法师等来看望他,见他谈说好像没病,而本泉自己说:“我恐怕难再住世了。”就叫侍者取来日历,他选择一个吉日归西,他说:“我是在卯时生的,在卯时死不也很好嘛!”他就选择十八日卯时诀别。
到时,他还在跟当时的很多工人结账,则愿法师等说:“他表现跟平常一样,怎么可能现在马上走呢,我们先回去吧!”等到他们刚出山门不远,寺里和尚就追出来大声说:“老和尚生西了!请大家快点返回!”等到返回,见到他的眼睛已经凝然不动,口里还在念佛,大家齐声助念,忽然之间与世长辞了。
他确实功夫很好,都拿着日历选日子时辰,就是随便哪个时辰都可以走。到了这一天,一点病没有,照常办理,就好比我们在一个地方住旅馆,选好下午三点钟坐车走,三点之前还可以照样做事、吃饭、上街买东西,这就很自在。不像一般人到死的时候被小鬼勒着脖子走,这是两回事。
民国常慧法师,安徽霍山人,在九华山净度寺出家,光绪元年冬天,在本山的甘露寺受戒。民国十七年四月初九,来到常州天宁寺,进念佛堂,归心净土(就是从此他下了决定的志愿,这个心就是归向净土。所以修净土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决定的志向,如果立了决定求往生的志愿,一生努力的方向就是净土,念念都是求生净土,任何功德都回向往生净土)。从此就刻苦精勤,15年如一日。
后来因为年岁大了,就迁住在寺院后面的普同塔院。此时他仍然一意苦行,院里有很多闭关精修的僧人。常慧师就发愿为他们护关,也经过了很多期。每天读诵《法华经》,因为见到药王菩萨焚身,他就有焚身救世间的心念。
民国到来时,他很感慨,认为世人的道德一天比一天沦丧。就想实行焚身供养的志愿,来护卫佛法、挽救人心。但是被大家劝阻,没能实现。
民国三年阴历四月十七日半夜,他在塔院门外东墙的旁边,自己准备了很多柴炭,没让人知道。这些柴炭堆成一个小座位,他端坐在上面,一举火,焚化了,时年69岁。
寺院里听说塔院那边起火了。大家都一起去看,只见常慧师仍然合掌端坐在火光当中。当时已经烧了一大半,最奇特的是袈裟已经烧成灰了,扣袈裟的铜钩还悬在肩下面不掉。这证明他端坐在上面没有丝毫移动。树旁边设了一张香案,香炉里的香还没烧完。可以想见他是在从容礼佛之后举火烧身的。当时见到的人无不发心敬礼。
民国今彩法师,江西雩都人。他宿世有善根,很小就吃素。到30岁后,对于三界火宅很生厌离,就在福建长汀的报恩寺出家。受具足戒之后,专志苦行。他在赣州光孝寺管理香灯,以虔诚恭敬之心,做事非常认真,极其洁净。见到的人都赞叹他做事的诚心。他爱惜常住的物品就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平时以礼拜、念诵作为修持,时间没有一点浪费。所以大家很钦佩他的修行。
以后他想专修净业,就搬到宁都深山一间石屋子里,找了些松枝来当座位,又聚了一些草作为垫子,种红薯作为食物,补纳衣作为衣服。这样的苦行别人很难做到,他的心情却非常快乐,以道为乐。久而久之,有人来拜访,供养银钱,他不接受。如果给他破衣服和粗的饮食,他就接受。
几年后又去莲花山,自己用木板在寺院中间的走廊下隔了一间小房子住。大众尊敬他的道行,任随他怎么做。他整天闭门诵经念佛。除了早、中两餐,敲木鱼的声音朗朗不间断(这间小房子里除了吃饭的时间整天都是木鱼声),几十年如一日。
这样出家在家对他生信心的人很多,每每有诚心供养衣服、鞋子等,他推却不了,随着就供佛、供僧,为施主作功德。身上只留了十元钱,作为自己命终焚化的费用。他是这样子甘于清苦,世间法都解脱了,没有任何耽著。
凡是来拜访的,无论出家、在家,都为他们开示:“娑婆世界很浊恶、极乐世界很清净,你们要赶紧求出离,这是人身重要的事。但是必须要明白因果,在世间要行善、要谨守戒律、诵经念佛,里面的心和外面做的要一致。修道要始终不变,才能得真实利益。”从来没有一句说到世间享乐的事。
民国七年戊午,74岁,十月初,显示有点小病。到了初四断绝饮食,照常念诵,一直到深夜才休息。初五清晨,大家没见他起来,去叩门看望。里面没声音,进去一看,已经端坐化去,左手还拿着引磬,就像平时念佛那样,头稍微有点垂,脸上带着笑容,跟生前无异。大众看了赞叹不已。
民国戒然法师,顺天宛平人。他家就住在黄教、黑教两座寺院之间。小时候不认识字,听到喇嘛诵经,好像有所领会。29岁请求母亲在弥陀寺出家。过了一年又在拈花寺受戒。不久又到了红螺山资福寺研习教理和念佛,在这里又呆了7年。
因为他听讲“唯识”领会不了,念佛又不得力,自恨根性迟钝,如果不修苦行,恐怕就要空过这一生了!所以就立志拜香朝山,三步一拜,朝峨眉、九华、普陀、天童、天目等处。经过两年,再由金山回到北方看望母亲,再到五台山。后来他常常在金山寺、高旻寺磨炼身心。
民国戊午正月,由金山起单到上海,住在玉佛寺。当时有位程雪楼居士来拜访,两人谈得很欢喜。庚申二月,程居士生病,戒然去看他说:“你生病了吗?”程居士回答说:“病得很苦啊!”戒然说:“要去就去,苦由他苦。”
三月二十九日晚上,程居士又来玉佛寺拜访,两个人还是谈得很高兴。临告别时,对程居士说:“明天是初一,努力念佛。”
第二天,戒然早上起来晒衣服,忽然对同单的僧人说:“我要告假。”又说:“今天晚上我不能做事,烦劳你代我做一下。”
等到中午过堂完毕,他进屋关门,搭好衣掐着念珠,端坐着往生了。程居士听到消息来看他,只见他衣服、鞋子很整洁,端坐在单上。他前几天曾经取过单银三圆,自己做了新衣服、新裤子。前一天下午,预先沐浴更衣,到这时毫无病苦,安然坐化。世寿60岁,僧腊31年。
民国静亮法师,年轻时务农。40多岁出家,住在温州头陀山妙智寺。20多年管理罗汉楼的香灯事务。为人沉默寡言,整天念佛、礼《华严经》。除了破衣、瓦钵之外,没有别的东西。常年不用一分钱。所得的供养都积攒起来,用来念普佛,回向有情共同往生极乐世界。
民国九年十月,有点小病,说要西归。别人见他行动跟平时一样,不是很相信。几天之后,他不想吃东西,只念“阿弥陀佛接引”六个字,果然正念往生。
殡殓之后,要出龛,大众举念《阿弥陀经》,忽然在龛的旁边放出三道白光,直上屋顶,在空中变成一颗大星,后面跟随有两颗小星向西方飞驰。
民国正诚法师,江西弋阳人。家里穷,很早就有出家的心。西天目山的化主满觉师教他念佛求生西方,他听后就谛信不疑,所以常常念佛。
他母亲的一位亲属贫穷、年老没有依靠,正诚父子就做点小买卖来奉养他。他每每对孩子说:“等到丧葬完毕,我们可以一起出家。”果然到了68岁,料理这位亲属的丧事周妥之后,就带着孩子到铅山县峰顶山出家,孩子做他徒弟,法名“明智”。
正诚出家之后,修持更加努力。房里有竹做和木做的两个座子,夏天坐在竹座上,冬天坐在木座上。在山13年,从没有躺下来睡过。他念佛一定很高声音,常常念到通身流汗才停止。旁边的人嫌他声音太大,每次呵斥他:“你念佛怎么这么大声!”同戒的人常常劝他小声点,免得遭人讨厌。正诚也含笑称是。到念的时候,还是高声。因为他的心很诚,念佛心专了,念的时候只知道有佛可念,没别的念头,也不知道声音是大是小,声音是否会扰乱别人。
寺院旁边有一间静室,近年来古华法师住在里面。正诚常常走到静室旁边的大松树下念佛,或者对着山尖静坐,每每见到有佛像立在山尖顶上,曾经两次叫古华师来看,古师见不到。
民国壬戌年六月初三,他亲自到县里买了一方白布,请人做个袋子,说死后装灵骨用。然后说了四句偈,请古师写在袋子上。别人见他没有病,天又很热,就说:“这事不急,慢慢做吧!”他自知时至,所以就催着赶紧做。果然到了初四,他就端坐念佛走了。这个袋子临化时才做好,古师也忘了他说了哪四句偈,所以没给他写上。
初七荼毗时,照例每一年这时候要翻藏经,来的人很多。大家围着化身窑。当火化时,有人见到火光像莲花的形状;有人见到金色晃耀;有人见到火焰是绿色的花。大家都叹为稀有,各各念经、念佛、礼拜。这也是末世僧伽稀有的事。
民国传性法师,四川三台县人,在峨眉山金顶出家。民国五年冬天,在宝光寺受具足戒。十一年游方到嘉兴栖真寺,十二年朝五台山,等他返回,仍然到栖真寺,住念佛堂精修净业。十三年四月十八日早上,念佛坐化。
先前一个月,他向知客师说要远行,知客师问他哪里去,他说有去处。知客师开玩笑说:“能去西方净土是最好了!”传性说:“是啊。”
等这一天(四月十八日)做完早课,他先在佛前顶礼,然后到方丈室向莲仁和尚告假,顶礼长跪求开示。和尚觉得奇怪,问他什么缘故。传性说:“机缘已熟,不能不去。”和尚就答应了他,而且告诉他说:“努力念佛,一定能满愿。往生西方,见阿弥陀佛!”他就叩谢站起,直接回到堂中盘腿念佛。等大家见到他头上热气蒸发、全身汗下、面色不同,急忙近前去看时,已经悄然坐化。
民国澄松法师,少年时孤苦贫穷,他就到四川绵阳白衣庵,很长时间在庙里做工。庙主见他诚恳朴实,就收他做徒弟,教他念佛。澄松也就依教奉行。
师父过世之后,他更加节俭清苦,所积的一点钱都用在庙上。母亲老来贫穷,他就把母亲迎养在庙里,死后以礼安葬。
澄松师为人厚道,见到别人孤苦贫穷,都很生愍怜心,常常救济。晚年修持更加努力,常常彻夜打坐念佛。
民国十五年正月初,有点小病。忽然半夜自己说“佛来接我了”。叫徒众顶礼,香花供养。连续三个夜晚都是如此。于是吉祥而逝。
民国戒心法师,山东黄县人。少年时希慕佛法,怀着出世的志向,曾经在牛庄经商。念佛吃素,苦修了好多年。凡是遇到善事,都努力地去做。57岁时,在海城祥云寺出家。民国十一年冬天,在北平善果寺得戒。从此更加精勤念佛,昼夜不懈。凡是见到亲友都劝他们念佛,不谈世间的事。
十三年春天,营口楞严寺开始建筑,戒心发心担任建筑的任务,不辞劳苦。十五年冬天,生了咳嗽的病,自己知道病苦无不是宿业,就在阿弥陀佛生日这一天燃臂香四十八炷,在释迦佛成道日又燃香四十八炷。虽然他咳嗽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但念佛从来不间断。十二日早晨起来对大家说:“昨天晚上,我见到西方净土的胜境和西方三圣的金容,我想因缘已满,就要往生了。”
当时有位王星桥是当地的名医,也是戒心的好友,这天晚上梦到有人告诉说:“戒心师马上就往生了,你要快去助念。”王星桥在梦里随着就来看望,对戒心师说:“近来我诊你的脉,十五日前应当没什么问题,怎么去得这么快呢?”戒心说:“往生哪里是诊脉能断定的呢?西方三圣已经告诉我归期,你扶我出去,看看时辰到了没有。”等他走出来,向着西方大笑说:“我生净土,受殊胜安乐,你抬眼看看!”王医师抬头一看,果然见到殊胜的境界现在远处,西方三圣远远地在空中站立。王医师说:“佛既然来接了,怎么距离很远呢?”左边有人说:“师父是带业往生,所以佛还没接近到眼前。”王醒来,就把这事到处告诉同人。大家都认为是戒心往生的预兆。
十三日早饭完毕,他把自己所有的几枚纸币拿来添佛前的灯油,并发愿:“以此光明照破三千大千世界众生的黑暗。”说完,又诵七遍《阿弥陀经》。晚上对他俗家的孩子永润和朋友陆炳南等说:“我往生净土之后,分身再来娑婆,度脱无量众生。”话才说完,就结跏趺坐合掌念佛,安然坐化。世寿63岁。
民国德智法师,湖北人。平时以打鱼为生。将近60岁时,想到自己造的杀业太重,难逃果报,不向三宝前忏悔是解救不了的。
民国元年,去普陀佛顶山出家。受具足戒后,虽然有人谈到参禅,他稍微参究过一些,但自己知道障深根钝,难得受用。后来听到印光大师提倡净土,他就去参拜请示,一听就信受。从此专门从事礼拜、诵念,十几年如一日。
他性格很刚直,生活崇尚简朴,重视戒行,对名利看得很淡。对有道行的僧人特别恭敬,不论是年龄僧腊大小,常常敬礼请示。自己毫无积蓄,后来因为同门僧有人说,身后的柴火钱不要拖累别人,一再地责令他要积累一点。这样他才把三十元左右的钱存放在库房里,其他不肯多积钱。
民国丙寅秋天,他得了痢疾病。有人用酒浸无花果,说这样能治。他说:“宁死也不敢破酒戒。”戊辰秋天又病得很重,换到如意寮里住。因为大小便不能自理,常常污秽床铺。他平时做人很好,跟大家结欢喜缘,所以在重病时就遇到了一位好心的香灯师帮他料理,给他洗干净。等到他临终前三四天,病就减轻了,神志转为清爽,不再污秽。
因为他肯修持,大家欢喜恭敬他,所以当时如意寮楼上有几位阅藏的僧人知道他快临终,常常提醒他要一心念佛、一心期盼佛接引生西,这样来提起他的正念。德智听了,也认为确实是如此。临终前四、五个小时,几位阅藏僧专门来给他助念,而且以接引佛像让他观念,勉励他说:“你决定往生西方。”他很欢喜,说:“是的。大家都要生到西方去!”最初他是跟着念,后来只见他口里动,辗转翻了几次身就右胁卧,右手自己放好,左手是助念僧帮他放在上面,成一个吉祥卧,然后就不再转动,口里仍然做念佛的样子,渐渐安然化去。
当时是午后两三点钟,过了几个小时,全身都冷了,头顶还是热的。到晚上八点钟入龛,全身柔软,他的面貌平时憔悴黝黑,圆寂后反而显得光明润泽,带着笑容,全身很干净,比生前还好看。
民国宗律法师,四川人。生下来聪明异常,宿世就具有善根。幼年在贵州某寺院出家。民国十三年,跟随度厄法师听《楞严经》《起信论》等。不久随着度师到金陵普照庵,入了资生莲社,专门修净行,以净土为归(就是他定了一生的归宿是西方净土。所以人有了目标,就会朝着这个目标奋发努力)。他每天六时礼拜持念,非常勤苦、恳切、专一。
民国十六年,他返回贵州,看到当地佛门腐败,就起来振兴当地的佛法。十七年夏天,在山东某寺院讲《地藏经》,圆满完成。偶然感得一点小病,这时念佛比平常更加恳切(这就是人有往生的心,越是困难,越是遭到病苦、厄难,求生净土的心就越恳切)。来问病的人,他一定劝导人家切实念佛。
八月十二日,见阿弥陀佛放大光明,照触身体,佛拈金莲花给他,招手让他去。十五日早晨沐浴更衣,面向西方拈香礼拜,然后说:“等尘空师兄明天来,我再去。”
十六日,尘空师果然来了,他正在搭衣,高声念佛,欢喜地说:“师弟往生的时间到了,等师兄很长时间了。”说完还是高声念佛。到晚上九点钟结跏趺坐,手结弥陀印而往生。当时异香一天不散。得了几颗坚固子,光明莹彻。
民国空三法师,辽宁海城人。平时做陶器为业,喜欢布施。营口楞严寺的修建,凡是砖瓦这一类的建材都是由他资助的。两年多,寺院落成,自己想人生就是一场梦,所以就在本县的镇河寺,礼脱尘师落发出家。受戒之后,在千山龙泉寺阅藏,而且精修净业,昼夜精勤念佛(他的出家心很真实,所以受戒之后一方面是阅藏经,同时修净业,昼夜辛勤念佛,可见他真正立下了志愿)。
民国十八年,听说谛闲法师到哈尔滨极乐寺传戒,就从远道来极乐寺,自己请求担任照应新戒子汤药的职务(学佛法就是福慧双修,福和慧圆满,佛法就会成就。他自己有主动的心,要求多做苦役、多做利他。多做就会培植很深的福德,这是必须的。而且只有在利他当中、在做事当中才能磨掉自私自利的心)。
当时正值夏天,热气蒸腾,得病的人十有三、四。空三师称药、量水,从早到晚不休息。怜悯别人的痛苦,几乎想用自己的身体来代受。
有一天,有点儿小病,他对如光师说:“弟子不久要生西方,求师父慈悲赐给一个清净处所,好图个方便。”如光答应了,问他什么时候走,他说不出十天。大家不信。第二天早晨,就移居在寺院东边一间清净房屋里,如光师也嘱咐他要好好养病。空三师说:“今天就要往生了,我没有静养的时间。所愿的就是把我的遗体快速火化,我就满足了。”如师答应了他。
空三结跏趺坐,闭上双眼,合着掌念佛不断。当时出家在家有八十多人,共同念佛,助他往生。如光师请空三师留个偈子。空三说:“能说不能行,终是假智慧。”(这道出了他一生修行的心得,光是嘴巴说而不做,那是假的智慧。所以要能说又能行,才是真智慧。)说完端坐而化。当时是五月十三。过了两天才入龛,但他端坐就跟在生时一样,旁边没有苍蝇蚊虫,而且时时闻到异香。荼毗时大家都闻到栴檀香。
民国金浊法师。台州人,8岁在台州东门外的延寿寺剃度。后来在国清寺受戒。最初师父教他诵大悲咒和观音圣号。以后他每天诵大悲咒四十九遍,其余时间专门持观音圣号,从不间断。
生平视名利如泡影(就是看名利像影子一样没有任何实义),而且各种习气嗜好,都净除干净。平常给人治病,应手就好,也不收报酬。人家问他有什么神妙的法子,怎么这么灵验。他说:“我只是念观世音菩萨。”
民国十七年,他住在小庙里时,遇到盗匪来抢劫。他除了一件破衲衣,什么都没有。盗匪就气恼,用枪打他,右额中了两弹,右手臂中了一弹。但他没有死,不久就好了,脑门上、手臂上都有明显的枪痕。这大概是多生业债重报轻受了。
十八年夏天,到宁波阿育王寺,因为没有衣单(就是没有衣服、棉被等),讨单的时候没有批准。这样他就静坐了半天,毫无怨言。当时就送他到养心堂暂住。
到了八月份,管堂师来催单。金浊说:“我住时间不长,我要往生西方,请您老慈悲。”到了十月十九,跟大家说:“三天之内脱离苦海往生西方,奉劝同参老实念佛,或念菩萨。一心称名决定往生,佛不打妄语。”又说:“观世音菩萨手持银台,时时现在我的眼前。”大家认为他是说假话吧。
二十一日中午前,他搭衣持具到各个殿堂礼佛,而且到管堂师那里汇报说:“下午一点我要生西了。”大家还是认为他在说妄语。早晨九点过堂,仍然吃两碗饭,饭量没有减少,跟同寮的人说:“常住的规矩,人死了要送入山,抬尸体要用四角钱。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双鞋送给你,你帮我付吧!”中午十一点,他上了厕所,回寮房朝西方坐着。到下午一点,果然安然坐化。
民国古虚大师(谛闲大师),他是浙江黄岩人,宿世就有智慧。20岁时,到临海县白云山出家。过了两年,在天台国清寺受戒。从此冬参夏学,精进不已。他到各位尊宿前去请教、亲近,尤其跟敏曦法师最相应。参与《法华经》的讲席,经还没讲完,他就已经领得三谛三观的妙旨。在覆讲小座时,大众震惊,敏曦法师惊叹为法门龙象!
28岁,在杭州六通寺,开演《法华经》,讲到“开佛知见”时忽然入定。很久,出定了。从此辩才无碍,回答辩难、解释疑惑就像从瓶里泻水一样滔滔不绝,或卷或舒随意自在(这就是展开来讲、收摄起来,都随心所欲)。从此他就以弘法利生为己任。
又考虑到慧多定少难免障道,所以又在慈溪圣果庵闭关,精研大乘经。三年后出关,受上海龙华寺祈请,再讲《法华经》。讲完又去金山寺参究,再回国清寺修观,造诣日益深厚。在迹端融祖前得法,传持天台教观第四十三世。
从此终生演讲,到处有人迎请,开法会时都是几千人。几十年来讲演一直不间断,尤其自己的修行不论寒暑都不间断。每天持《金刚经》《圆觉经》《观经》《行愿品》等,并且念佛一万多作为常课,初一、十五加诵《梵网经》。
这期间,中兴温州头陀寺、天台万年寺、宁波观宗寺、杭州梵天寺等,都是为了培养僧才,建立道场使大家能住下来安心办道。自己常住的寺院是宁波观宗寺。
著述很多,都妙契佛心,能相应群机。一生修行的宗旨是教阐天台、行专净土(在教法上弘扬天台,行持上专一在净土)。所以凡是讲经,都一一指归念佛。自身无论行持、见解,都超胜独妙,所以为四众弟子所钦仰、崇敬,人们称他为中兴天台教的祖师。对于公益慈善事业也无不慷慨资助成就。
民国二十年春夏之间,在上海玉佛寺讲《楞严经》。又应无锡居士迎请,讲解省庵大师《劝发菩提心文》。当时因为年纪大,天又热,又过于劳累,讲完后就生病。回宁波后,精神日益疲乏,就息下心来修养,决心以净土为归。虽然没有痛苦,但是吃的饮食越来越少,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二十一年夏天,把观宗寺的一切事务交付妥当,让门人宝静法师等继续弘扬住持。
到七月初二中午前,忽然向着西方合掌,很久后说:“佛来接引了,老人从此与诸位辞别。”不久,让侍者用香汤沐浴、换衣服,接着让寺院大众集合在大殿念佛,又让人扶着走,在龛中结跏趺坐。午后一点三刻,在大众念佛声中含笑往生。当时面色光洁,头顶暖气长时不散。世寿75岁,僧腊55年。
民国省元法师,山东蓬莱人。少年时入县学,当时朋友死了,他给料理丧事,就觉得人命无常,起了出世想(就是觉得人命无常,想要了生死)。这样他就从海上渡船到了辽宁和高丽等地寻访善知识。到处遍访后,仍然回到辽阳千山中会寺,礼思公禅师剃度出家。以后又在天津海当寺受戒。之后出关回到寺院,到处礼禅师圣地、拜谒善知识。随后到上方山静住,又移居到云梯庵静住苦修,对禅宗大旨颇有领略。
一九零零年庚子变乱时,很多难民集中在山里,省元让他们一心念佛,当时都很安全。
过了几年来北京。民国戊午年,与拈花寺的全朗和尚见面,一见就很投合。民国九年,移居在拈花寺,全朗和尚答应终身供养他,所以他就闭了两次关,历经九年时间。出关后,四众弟子都来求开示,省元说:“文字般若、口头三昧都不中用的。只有四威仪中单提一句阿弥陀佛,时时觉照、字字分明地念去,加上真信切愿,决定求生西方,自然能得真实受用。”这是他用功的心得。
从此,他自行化他,一律以净土为归。全朗和尚也对他恭敬有加。等到量源和尚继住法席,对他的礼遇更加隆重。因此,他常常对人说:“我在拈花寺,人、地、饭三缘具足。也许将来就是在这个地方生西方了。”
当时有位霞光法师,在省元后两年来的寺院。他们志同道合,同修净业,而且约定互相送往生。到了民国二十一年九月二十四日,省元行动照常,只是饮食稍有减少、体力渐渐微弱,仍然精勤念佛。
这一天,霞光法师对他开玩笑说:“往生了吗?”省元说:“我往生了,你来送我吗?”霞光说:“一定亲自来送!”当时的量源和尚见到他表现疲倦,就请医生来给他诊治,没什么效果。还想再请医生,省元说:“时间到了,用医生干什么!”到了二十六日,他常常问时间。有人领会他的心意,说省元师会在晚上十二点往生。
到了晚上,霞光法师说:“这是最重要的时刻,请提起精神念佛!”省元说:“老僧最爱念佛!”当时出家在家很多人在为他助念。一会儿,他就起来结跏趺坐。霞光问:“心里明白吗?”他说:“怎么不明白!”接着抬头看着西方好几次,大家还是为他助念,他就这样含笑走了。当时是二十七日子时,世寿72岁,僧腊37年。霞光师果然亲自送他往生。
圆寂之后,房屋里充满异香,十多天不消散。有些不念佛的人说:“你们是拿香水假装的!”才说完,香气更加浓郁,不是寻常的香气可比。这样让阐提也无法诽谤议论,知道确实是往生了西方。
荼毗后三天,大家都来捡舍利,屈映光是他的皈依弟子,知道省元法师修持真实,一定会有舍利。他是这一天后到的,就问:“见到舍利了吗?”大家说:“没见到!”屈居士顶礼完毕,舍利顿时出现,五色灿烂,多到一千多颗,大家都得到了。十天过后,屈居士等几个人又到荼毗的地方,又各捡到了几颗舍利。
民国持心法师,浙江鄞县人。民国五年,41岁时,在普陀山白华庵出家。第二年在本山普济寺受具足戒,后来在佛顶山阅藏楼恭阅大藏经。
不久又在白华庵后山建了一所茅棚作为修行之处,茅棚里供奉西方三圣像。他修行非常恭敬,每次入佛殿一定换干净鞋子,饮食前必定先供养佛,每天诵一部《法华经》,早晚念佛回向,求生西方,即使严寒酷暑从不间断,10年如一日。后来因为这地方被盗,就回庙里住了闲寮。
民国二十一年夏天,自己知道不久于人世,就把平时的积蓄拿出来,在普济寺助装佛像、设千僧斋供众以及做各种善事,全部用光,只剩一百多元作为料理后事之用。
到了秋天,稍微有点咳嗽,这病缠绵在身很久不愈,自知往生的时间将至。十月二十六日,带着衣具,亲自到法雨寺库房,对都监然祥师请假,说自己明天一定往生,请他代为起龛、入塔等等。所剩的一百多元钱都交给徒弟料理。别人见他没什么重病,都不怎么相信。第二天黎明,果然安详端坐,念佛而逝。时年57岁。
往生比丘尼
民国如智法师,姓王,她是陕西长安县以东宛平人,秉性清净、坚贞。幼年时不吃荤,喜欢听念经声和佛号。见到堂姐出家了,住山苦修,常常生起见贤思齐之心。父母很疼爱她,所以她平常不敢说要出家,只是随着姐姐在山里住,帮姐姐背柴、打水,吃的是蔬食菜羹,仍然怡然自得。
18岁,生病垂危,医药无效,奄奄一息。昏迷当中,只是叫着要剃发求戒,没有别的话。她父母心疼女儿,这时就观想在佛前允许她出家,病就慢慢好了。
21岁,在姐姐师从的同保老和尚前剃发。这一年冬天求戒,然后礼拜、忏悔、学戒,非常精勤恳切,但身体虚弱经不起劳累和用心,老病又发作。病中勉励受了沙弥尼戒。戒师怜悯她,让她回寺调养,以后病好了再来受戒。
她回到寺院,病加重,已经不可治了。此时她仍然念佛不断。(她在生命垂危时一心系念西方,以西方为归。)
这一天,忽然睁开眼睛,望着空中合掌,高声称念观世音菩萨,念了三声,作三礼拜的样子,就这样忽然去世。当时是民国八年十一月十七日。
民国如觉法师,台州人。她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后来她三哥和二哥都出家了,如觉和姐姐心里很羡慕,于是就在清朝光绪十一年正月十五日同时剃度出家,当时姐姐22岁,她20岁。受具足戒之后,姐妹俩一起闭关三年,又一起到各名山去进香。一年后回来,又共同闭关九年。出关后修行更努力,每天一定礼佛一千拜,念佛不计其数。见人就劝导念佛,说“多念一句佛,就少说一句话、少生一个恶念”。徒弟们经她们的感化、教诲、训导,都修持很努力。
民国十一年六月初三,早课完毕,如觉忽然觉得胸部和腹部涨闷。徒弟们赶忙让她吃药,没有效果。第二天稍微好一点,起床照常做功课。吃完饭,身体突然发寒,就蒙着被子睡,还是不出汗。初六日,身体已经非常疲乏,只是神志很清醒,把徒弟们召到床前念佛。到了傍晚,眼睛慢慢闭上,手脚也冰凉了。床前的徒弟都在哭,她又张开眼睛,微笑着对大家说:“生何喜,死何悲,你们哭干什么(她有修行,生死之际能自在,所以教导大家:这世间,生有什么好欢喜呢?还是轮回。死又有什么好悲伤呢?凡是生就有死,哭有什么用呢)?我现在去了,你们相处要比以前更和好,修持要更加不松懈。生死事大,时间有限,千万不要耽误了。你们既然已经以女子身、现尼僧相、得尼僧的名,不可以认为这不是殊胜因缘,无量幸福。所以必须时时警惕策励自己,保持这比丘尼的人格,做一个有名有实的尼僧。”说完就安然去世,相状极为安详,顶门直到第二天中午还是温热。世寿57岁,戒腊38年。
民国莲贞法师,丹徒赵家的女儿。清朝光绪二十五年秋天,夜晚逃到某寺院,投靠圆信比丘尼剃发。圆师怜悯地答应了,就给她剃度,当时17岁。现了出家相后,她修持非常勤奋、坚定(人最初出家时都有一番好心,都想好好修行,但时间一久往往就变了,如果能够保持当初出家的这番心,那就会成就道业)。每天一定诵《阿弥陀经》四十九遍、念佛号几万声,即使生病也不间断。
受戒之后,她回到家先看父母。父母很高兴,强迫她蓄发还俗,她宁死也不肯答应。住了一个月之后,就回到庙里,从此修行更加殷重、虔诚。
民国十一年七月二十九日晚上,烧了地藏香后,忽然感觉头疼,就睡下了。早晨起来,徒弟悦禅端来粥。莲贞说:“不需要,可以给我准备水,我要洗个澡。”洗完又剃发,取来干净衣服和袈裟等,都穿好、披好。
当时大家听到消息都赶来,莲贞师合掌向着圆信师点了三次头,说:“师父,我走了!”又向大家点头告别,说完就闭上眼睛往生了。这是民国十一年八月初一下午三点的事。
民国了定法师,安徽崔家的女儿。从小跟父亲离开家乡到江苏一带做官,嫁给黄家。当时牵涉到一些嫌疑的事,离婚回来。他父亲很正直严厉,要把她处死(从上下文看,好像是男女之事)。母亲偷偷地把她放走。
她离开家,不晓得到哪里去,漫无目的地到处走。途中遇到了青莲庵的德惠比丘尼,忽然生了感悟,就跟随而行。等到庙里,哭着把自己的事跟德惠尼师表白,坚定地请求出家。德师可怜她,就收留了她。最初没给她剃发,在庙里住了几个月,功课已经熟了,屡屡请德师求剃度出家。德师见她很诚心,而且又年轻、美貌,如果不剃度,常常住在庙里,恐怕多有不方便。因此为她剃度,成了正式的出家相,取法名为“了定”。她皮肤白皙,就自己把皮肤晒黑,想毁了容貌而谨慎修行。
受戒之后,闭关三年。她在关房的墙壁上帖了两张大纸,一张上写着:“汝是什么人?答曰:我是一个尼僧。”另一张写着:“做尼僧应该怎样?答曰:做尼僧应息妄念佛。”每每生妄念及念佛疲倦时,就读这两张纸上的字,心便安定,念佛更加有精神。
这样德师也很器重她,说:“人谁没有过失呢?有过失能改正,那也就是无过。”又说:“人人能像这样立志,天下没有一个不好的僧尼。少年男女出家最初难免生妄想,但自己能设法克制加上警惕,时间久了,妄念自然止息。妄念止息,破戒坏法之事,自然不会发生,修学也自然勤奋。”了定说:“如果天下做师父的,人人能像师父这样善于教诲引导感化,那不论什么人出家,也一定能持戒修行。所以世上破戒毁法的也有一半是师父的过失(就是没有常常提醒、常常教诲、引导)。”
后来了定尼师,对她的徒弟恩德有加、启发她们,常常这样好心利益徒弟,结果师徒之间就像母女一样,心非常相契。而且她平常教导徒弟很严格、很恳切,也很有方法,所以徒弟们都精勤、坚定地持戒念佛。
了定晚年专修净土。民国十一年十月二十九日,没有病就示现圆寂,有很多瑞相。世寿76岁,僧腊56年。
民国果仁法师,彭泽陶家的女儿,嫁给宗家。清朝光绪三十二年,到本地净土庵出家,礼圣宗法师为师。民国元年,落发为尼。
最初她学一点导引术。民国九年春天,刘契净居士等在庙里设了佛学会,她因此听到了念佛求生净土的简妙法门,顿时发起信心,把以前盲修瞎炼的外道法尽情抛弃,然后就孜孜不倦地念佛,又学《金刚经》《阿弥陀经》、大悲咒,作为早晚功课。
民国十三年冬天,有一点咳嗽的病。她徒弟常参在十二月初八,梦见四个童子在前面手执幢幡,后面四个人扛着一顶轿子,说是来接当家师去西方。
乙丑年四月二十日,果仁自己梦到一个僧人,左手捧着莲花钵,右手垂下膝盖,对他说:“你将在六月初五登上莲花座。”第二天告诉了常参,接着取了钥匙等交给她,嘱咐说:“我能够生西方,亲自得受佛的明诲,这是我最安慰的。你好好侍奉师公,撑持法门,要严谨守护皈依戒,念经礼佛,就像我在世时一样,不可以乱来。”
临终前七天,又让徒弟跟山下人家告别。刘契净居士因为她还没有受大戒,就请城隍庙的比丘悟道师为她说三坛戒法,以及为她制备衣具。
六月初三晚上,常参又梦到一个僧人,有一丈多高,披着红袈裟,胸前斜挂着一条带子,上面写着:“南无西方接引阿弥陀佛”,头戴莲花瓣帽,帽顶上现着一朵白莲花,一尊佛在上面跏趺而坐,口里称“请当家师一起去”。
过后两天,也就是果仁预告往生的日期,悟道师和刘契净等都来助念。午饭之后,果仁对大家说:“天气太热,请各自回家洗澡。我在晚上戌时(晚7~9点)要走,洗完澡再来也不晚。”大家就离去了。
到时候再来,见到果仁已经结跏趺坐,念了几声佛就圆寂了。第二天入龛,面貌如生。她的遗嘱是要把骨灰散在地上,跟蚂蚁等结众生缘。
民国圣道法师,彭泽人,宗家的女儿,嫁给陶家。清朝光绪三十二年在本地净土庵出家。民国九年,刘契净居士在庙里创办佛学会,圣道就一心念佛求生净土。
民国十五年八月间,梦到一个人来庙里,向着她合掌说:“我要接你去西方。”然后给她一封信,嘱咐不要丢掉。
十月间又梦到朝南海。船走了几天,过完了海登上山,见到山岭旁边有个妇女,两只手上现的都是眼睛,光明闪烁就像电光一样。圣道问:“这是什么山?”说:“是灵山。”圣道就脱帽下拜。妇女赞叹:“你念佛虔诚,我来带你生西方。现在你就回去。”手引着她起来。忽然醒过来,帽子已经脱在了枕头边。
第二天,她就告诉徒孙常参说:“我在明年正月十三日要走。”然后很周到地安排了后事。
十二月除夕,常参梦到圣道上殿拜佛,拜完说:“我走了。”这时庙门外人声鼎沸,都说来迎老和尚。到了民国十六年正月十三日,早课做完,圣道对常参说:“今天有佛事,你要早点做饭。”自己进房印了往生纸钱。
午饭供养后,快要吃完饭时,手忽然冷得缩起来,说要走了,手中的饭碗忽然旋转往上腾,就像花的样子,一直升到一人高。圣道笑着说:“好看哪!”大约一刻钟,碗才降在座前熏笼的梁上,端正地放着。碗里的饭一粒都没掉出来,真是不可思议!到了时辰,圣道师果然安详而逝。
民国大悟法师,姓袁,江苏南通人。幼年时许配给邵家。还没有嫁,丈夫就去世了。她发誓不再嫁人,到县城西边的大悲庵出家为尼。从此立志向念佛,求生净土。
她常常说:“佛法很广大,只有净土最契合时机。拜佛坐香等都是帮助消业障,使得自己容易成就净业。”出家之后,她努力地担任各种苦行,提水、舂米、烧火、做饭,什么事都进进出出一个人做(她是发了真实的心,也就样样都能做)。早晚做净土功课,一天比一天虔诚、恳切。
最初剃度时,她才22岁。她许配的丈夫家执著世间的成见,千方百计要阻挠她,但她志愿很坚定,终于满了自己的愿。当时所住的庙已荒废败坏,她就募款修建、严饰,开辟了佛堂,又种了很多菜,资助大家清修。见到别人有苦,就随缘跟他说法,人们常常被她感动。
晚年时,因为身体精力逐渐衰退,就急着把普陀和九华两处圣地朝完,也感得一些瑞相。
民国十六年二月,有点小病,病里留下一偈:“世间万缘都放下,唯有念佛是真心,一念超出娑婆苦,贪瞋痴爱都除尽。寸丝不挂光明台,参透法身脱苦轮,得满极乐清净愿,再入娑婆度众生。”到十八日,见到佛放光来接引,安然化去。世寿73岁。二十八日阇维,得五粒舍利。
民国宏源法师,在南京慧月居剃度,发心很早。平生喜欢念佛,精勤地拜佛。对师父很恭敬,和大家也相处得很好,对每个人都是温和、诚恳。少言寡语。律己很严,待人宽厚。自己平时生活非常简单。上殿念佛,领导大众,争先恐后,早如是、晚如是。从寒天到暑天,从不间断,几十年如一日。(她这一生就是这样修行度过的。)
民国十九年得病,请医生来调理没有效果。卧床几个月,当时身体消瘦,而且浮肿,饮食日益减少。问病的人来了,只是点头不多说话,只管加紧念佛。后来有多天不吃饭,仍然念佛不断。
临终前几天,有几次曾亲自见到了阿弥陀佛,更闻到了异香满室,而且有莲花现在床前。在她奄奄一息时,舌根还能微微转动,随着木鱼引磬的声音念佛。到了冬月二十八日,正念分明而逝。
往生居士
清朝高士桢,钱塘人。他祖先住在山阴梅里,所以自号为“梅溪道人”。51岁生病时入了冥府,在地狱里游观。有冥府官员嘱咐他说:“你现在回去,要一心念佛,一心行善,决定能出苦。”高士桢记住了。三天后苏醒,病也好了。从此发心念佛、修各种善法回向西方,而且也转而把这件事教导别人。
这样经过25年。到了75岁,临终前三天,自己预知时至说:“现在我离苦恼了,奉劝世人及早修持,免得后悔。”这样安然而化。当时是乾隆三十五年十二月。
清朝沈载元,自号“可僧”。吴江人,中年经商。60多岁就不做了,潜心净业,长斋念佛作功课,每天念一万多佛。他性情很仁慈、宽恕,自己有多余的都拿来救济穷人和放生。
嘉庆十六年秋天,有一位僧人忽然来了,直接奔向他的住房,稍微谈了几句,他就了达话里的玄义。僧人嘱咐他:“来日你临终时要告诫眷属不要哭。”说完走了。沈载元很感动,就在门外烧香、顶礼,表达敬意。
这年冬天他生病了,但念佛声不离口。已经不吃不喝七天了,到了十二月六日早晨,让人点四十八对蜡烛,佛堂里设好香案。他洗好了澡、换上了衣服,端坐合掌朗诵佛号,叫眷属一起助念。很快,鼻子的气像烟一样,声音渐渐低下来,就这样走了。世寿72岁。等大殓时,面貌像生前一样。
清朝王际良,金山县人。50岁时皈依三宝,念佛放生。他的志向很坚定,行持这些善行从不厌倦。这一年二月初,有病,拒绝医药,日夜持名,口里绝不谈家里的事,只是说:“十五日我要走。”到这一天果然如此。前两天他要念珠,等他走后,手里还捻着念珠没有脱开。
清朝曹居士,不清楚他的生处。平时持斋、精进念佛,有好多年。道光二十年冬天生小病,一天他孩子早上来看望他,见他神色不同往日。他指着空中说:“你见到佛菩萨了吗?我没想到持名的功德能够这样!你作证,我跟佛回西方去了!”说完就走了。
清朝丁世济,元和县的县学生。50岁时皈依杯渡海公,法名“广如”。从此精修净业,10年精进不倦。
道光二十五年冬天,他生了病,每天晚上一定念佛一千声、《阿弥陀经》三卷、《西方发愿文》一遍。
一天晚上,诵到“净光照我”这一句时,忽然微笑说:“我现在见到佛的净光了!”
十一月十三日半夜,眷属们围绕床前。忽然闻到异香从空中飘来,逐渐香气充满房间。大家都感到奇异。第二天,他要来笔写了偈子,但字迹模糊,只认得最后一句,有“我便回家见佛”六个字。到了晚上合掌念佛而逝。时年61岁。
清朝钱文彬,苏州长洲人。每天早晨起来,默修十念法。平时做很多善事,做了也不宣扬。曾经出一千金放很多鱼鸟。向来有咯血病。41岁时,病情加剧,皈依在经茂公。
生病时喜欢听念佛的声音。临终前一天,延请灵鹫福海和尚到床前,然后供佛设置法座,受菩萨戒。又延请几位僧人轮流念佛。第二天晡时(下午3~5点),急着叫人扶他起来,眼睛看着佛像而往生。当时是道光二十八年二月二十五日。
清朝邱逢泰,长洲秀才。少年时有咯血病。这一年夏天病情大作,忽然对佛法生了信心。请了在经茂公在床前给他念佛。
病好之后,他不出门,遍阅各种净土经典。道光二十九年夏天,疾病又发作,念佛不断,结跏趺坐合掌往生。他父亲一向行善修净业,不久也是念佛走的。
清朝钱文灿,他是前面传记中钱文彬的弟弟。20岁时遇到吴宗魏指示他修净业,然后皈依见心和尚。他在灵鹫义公前受菩萨戒,长斋念佛20多年。曾经印《念佛警策》广为布施。
灵鹫寺募款修建丈六高的西方三圣像,缺乏资金,钱文灿慷慨赞成。虞山有座古庙,募款修建西方三圣像,则由钱文灿独自担任。天台国清寺铸造铜钟,也多半依赖他的财力。每一年都照例放生、救济贫苦。
道光三十年夏天,他下痢疾,让人去虞山请莲友张元祺来助念。他对张说:“我和你生死之交,现在病情危急,请你帮助。”张元祺说:“好。”这样每天跟着他在一起念佛。每当昏沉想睡时,张元祺就策励他。后来元祺想回家,文灿说:“我这四天中可以没问题,过了四天就不能等了。”
元祺按他的话,四天后又来了,这时他昏沉更加严重,元祺就以上面闻启初的传记跟他细讲(闻启初在临终时也是昏沉迷乱,这时也是得人策励,然后提起正念才往生的)。这样讲了之后,钱文灿涕泪交流,就猛厉念佛,从未时到亥时,神识顿然清醒,长夜都不疲倦。天快亮时,手作莲花状给张看,然后右胁而逝。当时是七月初四。遗嘱中说丧事不用荤酒。世寿43岁。
清朝谢春华,杭州钱塘人。他禀性温和正直,与人无争。侍奉父母非常孝顺,从来没有触怒父母的容颜。凡是善行都努力相助,但是不知道吃素念佛。
光绪十年,忽染上蛊胀病,当时不论是医药、祷告都没有效果,就在床上呻吟等死。他有个表弟朱金伯居士,信佛很久,也参访善知识。有一天来对春华说:“我看哥哥的病苦肯定是宿业,如果不立大誓愿念佛忏悔,恐怕难以消除!”春华点点头,就发愿:终生戒杀放生,至诚一心念佛。发愿之后,朱又教他一起念阿弥陀佛,以四十九天为期。
这天晚上,梦到有僧人给他一粒药丸,让他吞下。醒过来就觉得腹中响动,连续排泄几次,当时身体就很安定。不到三天病就全好了。从此信心恳切,念佛不间断,凡是有念佛法会都去参与。
光绪十五年夏季初,偶尔染上小病,很少进食,念佛更加恳切。到四月二十六日,梦见西方三圣,知道是往生的相兆,就普告亲友说:“我要生净土。”对姚明斋居士说:“二十八日我要去西方,你可以来助念。”姚说:“二十八日没空来。”又说:“那二十九日可以吗?”说:“二十九日也没空。”又说:“这样的话,那就定在五月初一去,怎么样?”他说:“初一要来送。”
到了时间,他洗澡更衣,朝西端坐,对子女说:“你们如果有孝心,就念佛帮助我,千万不要哭。”随后善友都来了,共同念佛大约半支香,他就举手合掌谢谢大家。然后眼睛向上看着虚空,好像有所见。合掌向着虚空,含笑走了。走后好几天异香不散。
清朝胡亦薛,浙江泰顺人。当地有华严寺的彻权大师,专心于净土,老实念佛。亦薛30岁时皈依彻权师。白天回家干农活,晚上就入寺院念佛。
到了35岁,有病,对妻子说:“我要到庙里养病。”从此就拼命念佛,有半个月的时间,自己知道决定往生西方,这样就放下万缘,不谈世间事。临终的时候,大约在下午,叫妻子请师父和僧人们一起帮助念佛,自己也高声念,越念越响,声音震动了房上的瓦和墙壁。后来师父们让他自己念,他虽然断气了,但念佛的声音一直往空中走,一直念了五六十声,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低(这真是稀有的事,所以净土法门确实不可思议)。
清朝周励之,常熟人,出身名门望族,但没有染上纨绔子弟的习气。17岁时,听到隔壁的和尚讲净土要义,就从这一年起吃斋念佛,不退不断。等到71岁,六月十八日,忽然对家人说:“明天是观世音菩萨圣诞,可以先给我请香烛预备后事,大士已经亲自为我指示归家的日子,我要在明天早上去净土了。”家人不相信。到时候,他就沐浴、烧香、礼佛,端坐着走了,异香围绕屋子十多天。这是清朝宣统年间的事。
清朝甘露寺里有个给寺院作工的人,向来不识字,但他做工非常勤恳老实,而且虔诚地念阿弥陀佛。
宣统三年,忽然有一天,自己穿着海青礼佛,依次向和尚、师父们顶礼,拜完后说:“我要跟和尚和各位师父永别了!”随后自己坐在缸里,很快断气了。
寺院的人就把这口缸封好抬到后山。过了两天,大家闻到一股异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天比一天浓郁。有个和尚寻着香气找到后山的缸旁边,才知道香是从缸里发出的。就邀寺院的大众,打开缸盖,香气更加浓烈,见到他的遗体跟生前一样,面容有光彩,证明他是念佛往生的。一时感动了很多人。
民国沈善长,浙江海盐人。生下来父亲就死了,他侍奉母亲很孝顺。一生乐善好施,喜欢念佛,持戒很严谨。他和舅舅吾芝眉先生共同参究大乘佛法,阐明显发净土要义。
民国元年秋天,有病,家人给他找医生,善长推却了,看着旁边的人说:“这四大色身本不是我所有,用医生干什么?我唯愿回向菩提,远离尘垢,能得解脱,归于真如,尽除一切障碍,面见阿弥陀佛,我的愿就已满足。”九月三十日,病更严重,凡是来问病的人都为他念佛,屋子里佛声不断。善长也一心念佛求生净土。快要命终时,忽然对左右说:“五色莲花现在我眼前。”就这样走了。当时神色不变,异香满室。世寿25岁。
民国贺国昌,江西萍乡人。他祖父和父亲做官时都以廉洁著称,贺国昌以知县数次升官,做到了江西民政长。到民国二年秋天,因为参预讨袁世凯的事件,他们这些官就逃避到湖南南岳某寺院避难,名字也改成“衡樵”,每天持准提咒、楞严咒。
民国四年春天,得到有力量的人为他谋一块地修道。当年夏天又有县令诬陷他们,他就进京城表白,这样就解了冤狱。
有罗杰居士,跟国昌是遇难后相识的,所以彼此乐于交往。见到他吃素修禅,怡然自得。有一天定中听到有人叫寥空子,有一句说“寥空识得来生路,又作人寰二次看。”听到这一句以后,他就专修净土,每天诵《华严经》两卷、念佛两万声、礼佛一百拜,写了持斋、念佛、观心、简出四条语录用来警策。
民国八年春天,回到故乡。适逢大旱灾,贺国昌祈祷后立即下起雨来,水深达数尺。又建立道场超拔祖先,常常在虚空中见到诸佛菩萨圣像。又为当时南北战争死亡的人超度,在施食时大家一同见到佛身从空中涌出,这时无数鬼魂都向佛作礼,朝着西方消失。
一天,要回京城,快启程时,暗示不会再回来了,告诫家人在他往生后不要杀生祭祀。
到了京城就示现有病,大家延请医生,他推却说:“我的心很安适,对生死清清楚楚,哪里用药?”念佛拜佛还跟平时一样。从此开眼闭眼就说:“我见佛菩萨现广大身,遍满虚空,散开来则有无量的化身像。”之后病就一下子减轻了,念佛更加精勤。临命终时,眷属们都围绕站立,他看了一圈,然后就吉祥而逝。
当他最初发菩提心时,就见到莲花充满虚空,花上各坐着一个人,只有一朵花上没有人。国昌问是什么原因,旁边有人告诉他:“这朵莲花是留待你坐的!”才回京城,他女儿就梦到他坐在莲花上向西方去了。
国昌虽然是居士,但持戒特别严谨,快圆寂时,他的弟子彭宪等请求教言,他告诉说:“我们夙业深重,如果想要断生死根株,求生净土,发愿要真实、忏悔要恳切、持戒最要精密。如果能三业清净,许你立即就见佛陀。”又说:“戒是无上菩提、万善的根本,是正法的根本,戒就是你们的大师,身口意三门要谨慎地护持,不要有违犯,这就是学佛的入处。”所以他平常在道业上就是如此兢兢业业地行持。
民国李荩臣,湖北夏口人。他在江西做官很久,平时想长生不老,修炼丹术。到了50多岁,反而因为炼丹导致得了蛊胀病。平日和一位居士很要好。有一天居士来看他,李荩臣痛哭求救,居士就给他讲念佛求生净土的妙法,让人把他的卧室收拾干净,悬一幅阿弥陀佛接引像,让李荩臣口念着佛号、眼睛观着佛像,一心求佛接引往生。李荩臣深信受持,居士也帮助他念五百声佛号。李荩臣当时就很心安,恐惧害怕的心和身上的痛苦都消除了,这时居士才告别而去。
后来李荩臣念了几天佛,就预知时至,告诉家人说:“有金色的阿弥陀佛答应明天接我走,我已经得到这好处,你们千万不要悲伤哭泣,须要念佛助我生西。”到了第二天,果然安详念佛,闭上眼睛就走了。
民国方海生童子,是香港方养秋居士的孩子。养秋素来行善,最近更加倾心于净土。海生7岁就跟着父母侨居在香港,常常效仿父亲礼佛、念佛,还能诵“准提咒”和“华严破地狱偈”。又能跟亲近的人转述西方净土的景象,对人家说:“要念佛,念佛能生极乐世界。”
民国九年二月十九日,忽然染病,他父亲在旁边时时念佛给他听,他就能随着声音念。又在闭眼时诵准提咒,语音琅琅不漏一字。父亲把他抱到佛前,他见到佛像就大声念阿弥陀佛,念到几十遍,声音洪亮,胜过不生病时。
到二十一日下午,童子忽然下床走路。父亲扶着说:“去哪里?”他说:“拜佛去!”当时声音已经不很清楚,但还能拈香拜佛。
夜里十点钟,他妹妹的乳母正念佛祈祷海生病好,忽然觉得墙壁全空了,光明像月轮,五色的金光灿烂明朗。有一人抱着海生从她头顶上往西方飞去。她正想着、怀疑着,忽然之间如梦醒来。不多久,海生气息就断绝了。
还没断气时,手脚冰冷,眼睛还看着父母。父亲就督促带领家人帮助他念佛,又给他说净土景象,指示他往西方去。海生断气后手脚反而温暖,面色像生时一样,很久才冷,额头是最后冷的。
生病前一天,他的母亲在梦中忽然见到一座佛殿,非常宏伟壮观,发出金色的光明,在正中很深的地方有一朵大莲花,有金色的佛坐在上面,远远看去只能看到佛的脚。
海生宿根深厚,所以7岁就知道念佛,而且得到父亲的帮助,使得他临终正念现前,有各种瑞相。
与此同时,有一位谭乐桥,是南海人。他客居在香港做生意,性情很朴实、虔诚,很信因果,和方养秋有交情。方养秋引导他念佛求往生,而且送给他一本《西归直指》,谭乐桥就生起坚定的信心,对于念佛欢喜行持,从不厌倦。
有一天染病很重,自己知道起不来了。于是连夜回乡,途中一直念佛不断。到了家里病苦好像没了,就对妻子说:“我要生净土,不必请医生,可以帮我念佛。”他妻子向来信佛,就按他说的去做。到了临终时,他还能起身步行,不久叫妻子给他换新衣服,就念佛吉祥地走了。当时面容就像生前一样。
民国徐雷,浙江乐清人。他是当兵出身的人,喜欢喝酒,而且喜欢冶游(冶游就是嫖娼)。杀生食肉、饮酒玩乐,没有一日间断。
民国庚申年元旦的晚上,梦见一个人,手、脚都被绑在四根短柱子上,两个鬼卒用桩子舂他的背,惨不忍睹。徐雷走近一看,是自己的身体。这样惊吓中,仿佛手脚四肢都被捆绑,背上受到很猛的冲击,他在痛苦中大声哀号。微微地听到空中有念佛的声音,他就随口附和。顿时醒来,背上还在痛。因此生起大恐惧心,回忆平时所作的这些杀生、邪淫的恶行,悔恨交集。接着突然说:“我听说学佛可以了生死,脱离地狱之苦!”从此他就痛改前非,每天诵《华严经普贤行愿品》,不断地念阿弥陀佛。后来病得很严重,还是努力地诵经。虚空中常有白光,如圆镜的形状。
一天晚上,对妻子说:“明天佛菩萨来接我,屋里要打扫干净,准备烧香。”第二天洗好澡、穿好衣服、戴好帽子,端坐着念佛就走了。所以,阿弥陀佛的大悲愿力不舍一人,造罪的人忏悔回心,佛同样摄受。
民国周乃勋,浙江嘉善人。父亲憩南性情很淳朴、厚道,喜欢布施。50岁还没有儿子,就在杭州天竺山祈祷佛菩萨而生了他。不久父亲过世,亲戚们欺负他们孤儿寡母,后来就搬迁到西塘住。幼年时很聪明,跟着姐夫周文楷学习,所学的书一看就能背出来。17岁补博士弟子员。当时作文的声誉传于浙江中部。
清朝末年废弃科举,他就入了上海理科专修学校,学习理化博物的学问。毕业后先后任中小学的教师。当时有学生制作动物标本时不慎,把自己的命给送了。他就深有感慨,知道因果报应真实不虚,这样就发悲愿、吃长斋、皈依三宝。因为母命不可违,他勉强应浙江第二中学校长的聘请,在中学里担任学监的职务,但念佛不断。他知道当时的范古农居士对佛法教理研究很精深,就常常跟范居士往来研究,净业也就更加精进。在休息时,常常跟学生们讲佛学,想用佛法来化导青年。他侍奉母亲很孝顺,大家都以孝子来看待他。
有一天在学校,心想母亲生病很久不愈,就早晨起来烧香,刺指血,写“南无阿弥陀佛”六个字,而且写了“愿同念佛人,共生极乐国,见佛了生死,如佛度一切。”这二十个字。这一天接到家信,说母亲当天就能起床。所以孝可格天(有孝心就能感应),的确如此。
民国九年冬天,他因为脑部有病回家,十二月十七日,坦然化去。当时全身都冷了,只有顶上还是热的。时年37岁。
民国张荣深,广东澄海人,少年时很侠义,经常结党寻仇,强横暴戾的行为,令乡里的人很苦恼。后来听到净土法门就专心地念佛,改变了以往的行为,成了善人。他拿出向来蓄积的刀剑全部销毁,说:“这些东西,不能给人拿去杀人了。”然后化导家人,让他们都吃素念佛,遇到人就赞叹阿弥陀佛的功德。
民国九年得了病,知道起不来。他有个老母亲,70多岁,而且有弱妻幼子,又有寡嫂,一家人都靠他生活。见他不行了,大家都有些忧心恐惧。荣深自己也很苦恼,有些怀疑怎么办。后来他跟母亲告别,自己说:“一心专注向往西方”,就放下了世俗念头。
民国十年正月初八,病情加重。弥留之际忽然坐起来,用力地唱念“金色相好”这首念佛偈。求净水,喝了半杯,说:“佛来接我!”就走了。
民国张文甫,江苏崇明人。妻子很早去世,儿媳妇后来也死了,他儿子就到上海去摇船,很少回家。
张文甫白天出去给人做工,早晚诵经念佛,初一、十五礼念更加勤奋,整个通宵不睡觉。平常生活勤俭,吃苦耐劳,所以领居都很称赞他。遇到有年老、贫穷的人和乞丐,他都倾囊相助,常常自己忍着饥饿把饭让给别人吃,这样习以为常。
民国某年七月十七日起床,稍微不舒服,就对邻居说:“诸菩萨已经给我指示,到二十三日午时我要西归。”他请邻居催他儿子回来,随着买了一口缸准备后事。从此就不再进食,只喝清水,但神志很清爽,像没病一样。
等他儿子隔日回家,他嘱咐好一切。寿衣、海青早就准备好了。到二十三日早上大概九点到十一点,叫儿子和邻居朋友帮他穿衣服。事先坐在缸里,气还没断。到十二点果然坐化,到晚上封缸时,顶门还是热的,面貌如生。时年64岁。
民国丁菉馨,浙江嵊县人,以教书为业。屡屡考试也没考中。人还是蛮诚恳老实,有客人来拜见时,他都格外礼貌恭敬,人家都笑他迂腐,他也不计较。平常自己很节俭,就是一粒米一寸丝也不随便丢弃。
民国十年,他在张德威家里教书。张给他讲净土法门,他就回答:“我心里喜欢专修,不喜欢兼修。我有个儿子才10几岁,等他结婚之后,再修也不晚。”张说:“一口气不来就是后世啦!我们都是因为‘因循’两字,所以受千生万劫无量的苦恼。幸遇如来大法,哪里可以再耽误呢?!”他虽然点头,但也没有做到。
冬季的一天,马契慈来访。晚饭后,两个人谈论娑婆的苦、西方的乐。马就勉励他不要再迷在世间幻境中,要早办净土资粮。他听了很欢喜,在谈话之后,就持了两千多佛名。从此每天念《阿弥陀经》一遍、佛名一万多声,心心念念都是阿弥陀佛、极乐世界。平时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离这句佛号,哪怕是在患难当中也不松懈。
过了几个月,梦到一位神给他一张红色的名片,一尺多长,上面写有“明年闰五月生西”的字样。他就把这事告诉给张居士,张说:“这应该是你用心过切所致。”
第二年六月,他从新塘庄辞了教书的职务回家,有点小病。临终对家人说:“我身体颇有光明,恐怕要走了,你们扶我起来。”起来结跏趺坐,又说:“你们念佛帮我,不要哭,哭了恐怕扰乱正念。我死后,顶端温热就是生西。”说到这儿,气就断了,没有一句话说到家里的事,也毫无痛苦。他是中午前走的,傍晚头顶还温热。当时48岁。
民国周明谦,是周学熙的第五个孩子。幼年时随侍父亲在官邸,性情很孝顺,天资聪明,博通经史,对佛典也很精通。
15岁时,祖父去世,当时隆冬严寒,他日夜焚香,随着僧侣虔诚诵经给祖父修福。到出葬时,已经得了病,还在大风口步行十多里送祖父的灵车。回来就卧病在床,自己知道病好不了了。
等到过了年,母亲带他进北京看医生。他听说拈花寺方丈梵行高洁,就去皈依,取法名为“显御”。病中还读《楞严经》《法华经》《华严经》等。
到了秋天,病情加重,他怕伤父母的心,坚持请求进医院。过了一天,他哥哥志俊来看他,因为哥哥一向不信净土法门,他就对哥哥说:“修净土决定生西方,哥哥要诚信不疑,弟弟已经亲自蒙佛接引了。”这样就合掌,高声连称了几声佛号,就含笑走了。他哥哥看呆了,也生起信心。当时是民国十一年七月初八。
民国钟子良,浙江人。他是做医药行业的,本来信道教。42岁时,有福济寺的慧生师送他《龙舒净土文》。他看了就生起坚信,每天诵《金刚经》《阿弥陀经》等,念佛回向,求生西方。
民国十二年正月二十六日早晨,知道往生的时间已到,嘱咐家里人:“我要洗身换衣,帮我一起念佛。”吃了晚饭,嘱咐儿女点香、点蜡烛、念佛,没有一点痛苦,戌时(晚上7~9点)往生。当时69岁。
民国陈德,广东澄海人。小时候跟孩童们一起游戏时,见到昆虫,一定把它放了,心里才欢喜。一向体质瘦弱,喜欢学天文、地理、科学、哲学各种学问,尤其对历史、算术有心得。平时力行《功过格》,印《阿弥陀经》等及一些有效药方流通于世。中年时肺病更严重。
晚年听到净土法门就信受奉行,闭门不出,自己吃素、诵经、拜佛,10年如一日。
民国十二年正月二十六日,感冒,卧病不起。二十八日晚上,自己说:“阿弥陀佛和诸大菩萨,接引我西归了。”二十九日,四众围绕,他自己端坐化去。当时闻到异香,时年62岁。
民国柳步瀛,苏州洞庭山人。性格非常诚恳老实,他曾经在胶济铁路干事10多年。德日战争暴发后,他就辞职回到上海。
民国八年,管理罗店邮局,生了一次病,几乎快死去。就辞职回到上海养病。这时有机会与老友欧阳石芝来往,因而听到净土法门,对于净土很崇信,而且努力行持。
民国十年春天开始持戒,吃长斋念佛。当时厦门路能仁寺正好组织莲社海会,作为同修念佛的处所,柳步瀛也参与发起。每逢法会期间,他到得最早,不论风雨寒暑,从不间断。等到净业社在爱文义路成立,社里讲经念佛,有很多莲友集聚,他也每天都到场。
谛闲法师来上海讲经,他请求受三皈五戒,取法名为“显渠”。民国十一年秋天,妻子去世。厌世的心更重,求生西方的心也更切。平常有痰喘病,冬天发作春天就好。
民国十二年到了春季,天还很寒冷,所以这次得病很久也没好。但他奔走在两社间,诵经念佛毫无疲倦。有一天忽然对大家说:“我身上病苦拖累很久,有幸的是我快离苦了,近日须要请各位帮我一下。”大家答应,并勉励他放下万缘一心念佛。
二月初八清晨,他就去莲社,自己独自坐着念佛,整日不断,社友们租车催他回去。第二天晚上,社友中有人来看望他,见他起坐、谈笑都很正常,也就很安慰,没有料想到他就快往生了,所以大家也就很高兴地告辞回去。
柳步瀛就在床头跏趺而坐,闭眼念佛,大概一个小时。忽然问儿子说:“刚才是哪个给我茶喝?”儿子说:“没有啊!”他又说:“你赶快去能仁寺请大家来,我要走了。”儿子说:“现在是半夜,大家都散了,怎么办?”他说:“那就赶快烧香!”说完,念佛更急。一会儿,张开眼往四边看看,说:“怎么来这么多和尚?”说完,合掌没有声音。大家近前去听,已经没有呼吸。这样就高声念佛送他。当时是二月初十子时,时年59岁。
民国周廷弼,江苏无锡人。他禀性很慈祥,处事精明果断。几十年来,自己经商时,对下属工人非常照顾,自己有财富就救济贫苦、危难,做了很多感人的事。他在上海经营锡金公所用来救济同乡,在家乡设置义田、庄屋施舍给同族没有田地、没有房屋的人。而且救济监狱里蒙冤的囚犯,出巨款赈济灾民。总之是乐善好施、仗义疏财。做什么事都发自于天性、发自于善心,这都是宿世有善根的表现。
等他崇信佛法后,做的利人之事就更多。民国癸亥春天,他在谛闲老法师前受了三皈依,奉行念佛法门。从此六字佛名不离于口,早上是阿弥陀佛、晚上是阿弥陀佛、穿衣时是阿弥陀佛、吃饭时是阿弥陀佛。到此,他深深地了知:红尘世间都空花,要赶紧谋一个根本的归宿。
等到秋天七月二十日,口念着弥陀,安详而逝。
民国王逢源,江苏无锡人。性格深厚圆融,不露锋芒,对于世间的人情事故很通达,办事也很老练。但他向来做人很简洁,不希求荣华富贵,唯一对慈善公益事业毅然勇为。因此,当时地方创办溥仁慈善会,推他为干事。这样他就常常和大家在一起,不拘成见。担任事务很正直,不顾劳苦、没有怨言。
辛酉春天,参霞上人和居士们在西林禅院结莲社,提倡净业。王逢源也欢喜参加,他信愿很真挚,早晚有空儿常常念佛。
民国十二年中秋前几天,脖子上生了毒疮,医治无效。十天之后,病情更加严重。二十七日晚上,一看脉象,已经病危。他还是端坐持念,念完了五寸多的香。第二天,神气安然,病好像没有了。此时预知时至,召来道友帮他念佛。
夜晚叫家人给他换衣服,扶他起来面向西方站着,然后掐珠念佛,非常从容。一会儿,又上床结跏趺坐,念佛不断。晚上大概一点之后,他看着儿子说:“我往生西方极乐国去了。”说完,就安静地断气了,手指还是做掐珠的形状。全身都凉了,只有顶门暖热。当时民国十二年八月二十九日,时年56岁。
民国柴祖尧,浙江余姚人。小时候父亲就去世了。他性格坦诚正直,一生没有大的善恶。
民国十一年,在居士林皈依谛闲法师后,每天诵一卷《阿弥陀经》、念佛若干声,没有一天间断过。
民国十二年去普陀山礼佛,遇到某法师开示,回上海念佛更加精进。九月二十六日下痢疾,肚子疼,吃药几天就好了。十月初四早晨,他侄女婿李经纬来看他,见他脸色很好,而且问到谛闲老法师最近在哪里。李告诉他,在江苏如皋讲经。他听了很高兴。
下午两点左右,稍微感到呼吸有点急促,家人想给他另外请良医。他制止说:“我已经定了,七点钟走。”当时听的人都不太相信。到了四点,他自己起来净身洗足,很快卧在床上静养,一直不停地念阿弥陀佛,只是声音很细。五点之后,不断地问时间。
到了七点,家属先后到了,他自己起来穿衣服,而且说:“菩萨现前了,我要自己到屋外去礼拜!”他弟弟阻止说:“我来代你拜!”他点头说好。不久坐着起来,略微嘱咐了一些家常话,心很清明。然后说:“念佛决定生西,你们一定精进!不要徘徊!”又嘱咐说:“千万不要哭,要帮我念佛。”说完,合掌念佛,安然而逝。时年61岁。
民国单德尊,浙江绍兴人,性情刚直、见义勇为,和骆季和居士是同学。他们离别之后,10多年没见面。民国十二年八月,他从青岛生病回来,病很严重,知道骆家是行医的,就叫人请骆季和来诊病。骆季和很快来了,病还可以治,调理了一个多月就好了。好了之后,宿慧顿发,常常跟骆说这世间事都是虚幻,自己束缚于人事的苦恼。骆就趁机给他开示净土法门。他听了很高兴,而且心里有领会,请示修净土的课程和应读的经典,骆季和为他一一讲述。
后来他身体逐渐康健,就发心在家里设一间净室,供佛菩萨像,作为礼拜观行用。他女儿爱珠,才17岁,也每天欢喜地跟他一起作功课。
单德尊从事佛学之后,造诣逐渐深入,而且更加厌弃世间的事,想老来隐居。无奈,他担任的“青岛中国银行文书”这个职务,非他莫属,行长一再写信催促,在情义上不可推却,所以还是去了。
因为路途劳顿,到了青岛,他疝病更加严重。后来因为病重,就日夜兼程地回到家乡。
到了民国十三年四月初一,病势更加严重,自己知道好不了,很详细地处理完家事,嘱咐走后不要做法事,只要延请一位僧人在灵前常诵佛号,就满足了。家人悲伤哭泣,他说:“我的心正专注在西方,不要乱我的心。你们要一起念佛帮助我往生。我这次去了,直接到极乐世界,实际并没有死。你们不明白佛理,我也不能给你们细讲,但前天已经有菩萨来告诉我,这次去有我的位置。这种快乐胜过人间万万倍,我这是大庆幸,你们悲伤干什么?”
家人准备给他换衣,他制止说:“我去的时间是初三未刻(下午1~3点),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们不要过于操心,只要为我念佛就好。”初二,他就叫人剃头、洗手洗脚,更换衣裤。到了初三快中午时,告诉家人:“时辰到了,快扶我结跏趺坐!”才到未刻,他就安详走了,遗体的温热一天不散。三日后大殓,容貌颜色不变,比生病时还温暖、红润。时年58岁。
民国冯日南,广东博罗人。冯达庵居士的父亲(冯达庵是东密大德)。晚年时老苦、病苦一起逼上身来,因此对娑婆的苦很厌离,发心念佛求生极乐国。从此,六字洪名,不论出声或默念从不间断。梦寐之际常见佛光。
民国十三年夏天,老病更重,起来、坐下都要人搀扶。秋天七月十五,病忽然好了,苦也顿时减了。十六日,看见空中有大莲花,绚丽无比。十七日夜晚,对家人说:“我净土资粮已经具足,明天走了。你们好自努力。”第二天中午,家人端上粥来,老人又说:“好好!吃了就回西方了!”到了下午申时(下午3~5点),感得西方三圣现前,急忙喊儿女礼拜。当时心神很清晰,连连地持佛号,心越来越殷切,家人也轮番助念。到了傍晚快天黑时,气息逐渐细微,安然化去。
当时全身温暖异常,面带欢笑,看起来比平时还有光泽。几个小时后,身体渐渐冰凉,顶上还是腾腾热气。时年77岁。
民国杨莲航,浙江余姚人。家里很贫寒,幼年时经商,非常守规矩。民国十一年,听说同乡童觉航居士修净业,就屡屡前去请教,研究佛理。虽然他文学很浅,但对佛法的解悟超出一般。
民国十二年九月,莲社道友共同约好发菩提心,杨莲航也参与。民国十三年三月,因为生病私自破了杀生戒,逐渐就跟莲友们疏远了。到了七月,病情加重,莲友告诉他会死,他自己观察也好不了,这时候才警醒后悔。
初八,他自己努力地走到佛前,尽情发露、诚心忏悔,而且又坚持守五戒,发誓再不犯。从此放下万缘、扫除爱欲,一心默持佛号,等待临终佛来接引。
莲友们知道他念佛的功夫浅,所以临终前六天为他请人助念。到了最后两天,莲友们也亲自来助念。从十二日助念起,一直到十五日,他忽然觉得神气清爽,一直到十七日都很正常。据他说,梦里见到光明,就像五六盏电灯那样亮。到了晚上去看,还很正常,认为时间还没有到。
莲友们高声助念,一直念到二更(晚上9~11点)。大家想回家,哪晓得此时为他助念已经得力。他听到大家要停念,就说:“我还没到西方啊,大家要通宵助念!”大家认为他话里面有深意,就又高声助念。不到半个小时,就笑了,对大家说:“西方现在到了。呀,好莲花!呀,好大的七宝池!好光明!”叮嘱大家高声助念,不可以断。
前面他的身体疆卧不动,这时,头、手都很灵活,大声说:“好莲花!好宝池!”喜出望外的样子。这样一个小时,就闭口不言,手脚也不动了。只是仰卧,两眼专注地看着床前的佛像,渐渐见到他的眼珠模糊了,呼吸渐渐短促,直到十八日早上五点才断呼吸。
这一夜,莲友只有四个人,通宵高声助念,而且时时策励。念到他断气后一个半小时,又换所请的人再念,一直到他身体冷了为止,不叫他家人哭泣。
他命终后,到十点钟,其他地方都冷却了,只有顶门还温热。他的往生,全靠道友助念的力量。当时是民国十三年七月十八日,时年30岁。
民国王景枬,湖南武冈人。从小很聪明,科举时代,以写应试的文章而出名,跟他一起交往的人大多很有文采。因为他屡次都没考中,后来就隐居讲学。他人品很好,从来不讲乡里的是非,所以人们都称赞他德行高尚。性情很沉厚,有人讽刺侮辱时,他反而说:“有容德乃大,哪里值得计较呢!”
民国七、八年间,有亲友提倡佛学,王景枬听了就生觉悟,大喜过望,而且说:“从前我读书都是糟粕,现在才在你这里得了安身立命的法,你利益我实在很大呀!”从此就在家里安立了佛像,早晚持《金刚经》《阿弥陀经》《大悲咒》等,还修十念法作为常课。白天没事时就看经。有时候遇到乡里的斋公斋婆,就为他们赞叹演说念佛法门,指示他们怎么取舍。也每每以念佛戒杀等劝告同人。
中年丧妻,后来屡次续娶,又屡次丧妻,晚年生活很艰难,但是他的心处之安然。即使很忙,也从来不改念佛的常课。
民国十三年秋天八月初,他病了很久。十月初旬才渐渐好转,中旬又发病。当时治疗没什么效果,每天只是念佛。
到十一月初六夜晚,精神跟平常一样,忽然说“少陪”,又嘱咐儿女辈说:“我走的时候不要悲伤哭泣,只要念佛助我。”第二天辰时(早上7~9点),果然合掌念佛走了。家人也遵从他的遗嘱,竭力念佛帮他往生。
民国岳泰元,承事父母很孝顺,平时喜欢行善、仗义疏财。天性很忠厚,没有厚薄轻疏的想法。他儿子步云对佛法有正信,因此劝父母一起吃素念佛、求生西方,而且讲解一些浅显易懂的净土书。
岳泰元年老的时候,双目失明,因为他信佛念佛,双眼又复明。这时再看佛书,才知道自心本具佛性,只是被惑业障蔽不得受用而已。幸而有这仗佛慈力的净土法门,使我等少善根、劣机众生即生就能横超三界,生于九莲,这是何等幸运哪!他这样明白之后,从此心心念念希求这一生能生到净土。
到了民国某年七月初,有点小病。初八早起,念佛完毕,嘱咐步云说:“赶快准备衣服棺材,我要走了。”等衣棺备齐,他就沐浴穿好衣服,躺在床上。步云告诫家人千万不要哭,不要让父亲失去正念,而且共同念佛来帮助往生。又劝他父亲:“随我念佛的声音,你心里念!”当时虽然听不到他父亲念佛的声音,但是他的口在动,很久口才停止,这是已经走了。走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而且屋子里飘着异香。三天后入大殓,面貌跟活着时一样。
民国沈筱荃,江苏如皋人。平时作功课很严格,而且行住坐卧不离佛号。身体向来很弱,常常卧病在床。每病一次,就必定告诉人家说:“又加了一鞭。”
后来他发哮喘病,很厉害,医药无效,自己知道好不了,念佛就更加努力。病到第三天半夜,忽然听到空中有音乐声,他对妻子说:“我要到好地方去了,我们后会有期,你不要作无利益的悲痛。只是我断气后,身体还没冷透时千万不要搬动,这最后一关是最重要的。”而且拱手说:“拜托!拜托!”他妻子说:“我一定按你说的做,只是你见到西方三圣来迎接时,一定要告诉我,来坚定我们的信心,使我们更加精进。”筱荃说:“我的舌头已经硬了,到时候恐怕不能说话。”
到了天亮,李苦实居士来看望,见到他时时呈昏迷的相,因此跟他妻子在旁边竭力地助念。中午之后,他忽然向人要东西,声音很低只在喉中,听不出说什么。李居士就以接引佛像给他看,他点头,喜形于色。晚上情况非常危急,气息奄奄,只剩嘴唇还在不断地动。李居士靠近去听,一声一声都是佛号。
很久,忽然起来,面向西方端坐。睁开眼睛向上看,左手臂举起来很高,放下后,两手又微微一举,好像捧东西的样子,这样就含着笑容走了。大家就更加高声念佛,大概两个小时才停止。当时手脚都柔软,只是顶上温热。第二天晚上入殓,脸色就跟活着一样。
民国刘春才,他天性很孝顺,幼年时父亲去世,孝养母亲出于至诚。他不识字,只是一辈子做竹工。
得到好食物,自己不吃,一定要拿回来献给母亲。凡是时新的东西,一定竭力买回来奉养母亲,40多年如一日。母亲生病,他就不做工,侍奉在旁边,食不甘味、衣不解带。
中年时妻子死了,没有儿子,也不再娶。有人劝他还是再娶一个,他谢绝说:“我的收入养母亲都恐怕不够,哪里忍心再娶个妻子来夺走母亲的食物呢?”这样说着就流泪。
母亲去世,他把母亲的像挂在墙上,进来、出去都一定要叫一声“母亲”,就像母亲在生时一样。他的孝冠一直戴了九年才脱掉,拜母亲的墓,每个月必定一次。
而且他乐善不倦,沿街叫卖自己做好的竹器,还兼拾街上的字纸。冬天就在街上扫雪,夏天就捐钱施茶。虽然他很穷,家里连隔夜的粮都没有,但母亲过世之后,遇到有人来求助,他都是有什么就给什么,面无难色。
当时同乡人李时新专修净土,和刘春才是莫逆之交。捐款在后乐园的旁边,建社公祠让他住。这以后,也即晚年的时候,他就在这里早晚念佛,专修净业。
民国乙丑年,73岁,正月下旬有点小病。二月十五之后不吃饭,只是喝点开水,有十多天。三月初二晚上,梦见五百位僧人来接他,而且预知初五辰刻归西。后来果然在这一天辰时,结跏趺坐念佛走了。
民国绍英,辽宁人。年轻时讲学宋代心学,后来由陆、王之学转而学佛。他为人很沉静平和,对于清朝很尽忠,是当时内务府大臣,晚年遇到世局大变,心力交瘁,因此天天念佛不断。
民国十四年,因为胸膈有病不吃饭,卧病两个月,只是喝一点浆水。当时他处理家事神志清明,临终前几天叫家人请来佛像,他在对面床上模仿着打手印,向着西方而睡。
到闰四月初十,简单说了一下后事,就盥洗沐浴、换衣服,再合掌念佛。晚上说:“佛和圣众都来了。”告诫家人:“要退开,不要误了我的大事。”这以后他的气息微弱,到了半夜就走了。
民国王燕济,浙江镇海人。他是农民,性情朴实,没什么嗜好。民国十二年春天,77岁,他堂侄王春生虔修净业。燕济有一天到春生的佛堂里默念佛号,忽然听到琉璃灯有爆发的声音。一看,灯上现出金色的佛身,因此心里很惊喜,而且对佛法深信不疑。每天到他的佛堂里念两万佛,才两个月竟然能一心不乱、现前三昧。夜晚常常觉得一片光明,所以他的念佛就更加恳切。不久,得了脚肿、眼痛、气喘等很多病,就在家念佛,增加到三万声。
民国十三年冬天,双目失明,功课就稍微停了。民国十四年春天,眼睛复明,他就感到这是佛的加被,虽然脚肿、气喘的病变得更重,但是净土功课更加严谨。
这一年闰四月十五,梦见庄严楼阁,门都锁着。他就敲门铃,进去了,顿时见大光明,整个地面宽广没有边际,其中有数位顶上放毫光跏趺而坐的人,非常像西方三圣等的圣像。
第二天早晨,召来堂侄说:“我梦游圣地,庄严灿烂,不是言语可以形容。我的志向决定了,希望各自奋发努力。”从此他日夜持名,只是喘病痛到极点时,稍微歇下来一下。
这个月二十九日,梦见两个人引他到一个水池,让他沐浴。第二天早上见到一个老人,随着两个童子,持着蜡烛来迎接。到了午时,屋子里异香充满。五月初一,告诉家人说:“我要拜佛去了。”到晚上戌时(晚7~9点),在念佛中往生。过了三天入殓,顶上还温热。
民国汤居士,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是汉口商场督办汤芗铭的父亲。民国十四年初秋的时候,得了痢疾病,很快就治好了。十多天来,并无痛苦。自己知道快要命终了,就强迫第五个儿子持斋念佛,再三叮嘱杀生有罪。
从七月初八开始,一心念佛。一勺水都不能进口,但心非常清明,像平常一样。初九夜晚,请来二十多位居士助念,昼夜不断。等到十三日,手结弥陀印往生。第二天晚上入殓,脸上带着笑容,而且发着金光。
民国童养正,浙江余姚人。他天赋聪明,才思敏捷,20岁进入县学。民国初年,两次被选为省议员。凡是关于地方兴利除弊的事,常常有所建议,必定要把这建议上达到官厅并且执行才罢休。
不久,他因劳累而得病,因此返回乡里养病。这期间,关门谢客,研究丹诀,想求一个长生的法子。忽然一天夜里,梦见有人指示他读《楞严经》。当时佛法还没普及,到处找才求到。他很快地把经诵完,恍然如梦觉醒。又得到一本《决定生西日课》,读了才知道净土法门圆融、顿超、三根普被,于是广请净土教典和大乘经论,悉心研读。学习之后更加深信因果,悲喜交集,感叹地说:“人身难得今已得,佛道难闻今已闻,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待何生度此身?”
从此他戒杀放生,吃素念佛,下决心要生极乐世界。而且到处劝知己同发菩提心、修持净业。又创办莲社作为礼佛、念佛、研究、修持佛法的处所。
民国十三年春天,又建阿弥陀佛院,颇具规模。民国十四年六月,生病,病情严重,就召来社友,从早到晚轮流助念。有时候稍微有些疲倦,就嘱咐社友给他诵《往生正信偈》等来提醒自己,丝毫不谈家务世间之事。病中时时以“莲池在前,镬汤在后,不生佛国,便堕三途”四句话策励自己(意思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前面就是净土的莲池,后面就是地狱的镬汤,此刻不生佛国就堕三恶道。这样来策励自己)。所以虽然在病中很痛,但一句佛号从未丢失。
到了八月初一未时(下午1~3点),他叫家属都离开,向莲社的道友说:“时间到了,加紧助念。”然后翻身右胁而卧,这样安然去世。呼吸断后,嘴唇还在微微地动,等到嘴唇不动,还能听到轻微念佛声有一分多钟(因为他念力坚固,即使断气了嘴唇还能动,即使嘴唇不动了还能听到一分多钟的念佛声)。往生时39岁。
民国江邦济,安徽婺源江湾人,是江易园居士的父亲。邦济禀性仁慈孝顺,年幼丧父,母亲詹氏抚养这个孤儿非常严格,时时有责备,他都欢笑承顺。他很好学,对经史之类的学问都有广博的通达,教学生时诲人不倦。又很宽容,喜欢帮助人,乐于施舍。
晚年,由于儿子江易园学佛,江邦济也生了很深的信心向往佛法。他读到净土经论后,尤其赞叹《龙舒净土文》,每每对人说:“守住这一篇就足够了。”
到民国乙丑年,有一天早起,下床跌倒,被痰塞住昏迷过去。家人给他灌进宣窍豁痰汤——一种能够疏通穴道去痰的汤药。很快他就出声答应,手脚也能移动。他自己说只要痰开了,没别的病。当时家人一起念观世音菩萨圣号,祈求救护他。没想到他年事已高、时间已到,所以半夜里痰声越来越猛烈,大家知道已经救不了了。
江易园当时就在父亲耳边劝父亲把心转向西方,一心念佛求生净土。请求后,又附在他耳边朗诵“南无阿弥陀佛”,这样请求、朗诵有三四次,江邦济也再再地点头答应。家人都大声念佛。经过一个时辰左右,就安然去世,如入禅定。当时75岁。
民国郑伯仪,浙江嘉兴人。少年时读书,就学之后,不久即休学。民国十二年,在他堂兄棐谌前请问佛法。堂兄给他《安士全书》《印光法师文钞》等书,而且引他入了嘉兴佛学会,跟随大众礼拜念佛。
民国十四年八月二十六日,得了痢疾病,很长时间不好,自己知道起不来,因此很详细地嘱咐好了家事。
到十一月初六早晨,对他妻子说:“我从今天开始不再说世间的事了。我求生西方,阿弥陀佛已经命观世音、大势至二菩萨来接引我。我临终时,你要带着儿女焚香念佛,帮助我往生,千万不要哭。而且首先延请比丘到我床前来念佛。”初九就请来接兴师等助念。
到了初十夜晚,又对妻子说:“时间到了,给我烧香汤沐浴,打开窗户,我的神识要从顶上出来,大势至菩萨快要来了。”沐浴完毕,就合掌看着接兴师说:“谢谢师父念佛送我,请师父扶我起来坐。”这样接兴师就扶着他的背,他妻子也压住悲痛让家属等击着引磬、手拿着香,跪念佛号。
郑伯仪又劝眷属:“以后你们每天要念阿弥陀佛,这样决定可以生西方。”然后就专注精神念佛。一会儿,声音低下来,快要走时嘴唇还不断地一张一合,须臾间就往生了。当时是十一日丑时(凌晨1~3点),48岁。隔日早晨身体冷了,头顶还温暖。
民国刘开难,字西樵,法名契净,江西彭泽人。在他才成年的时候,声誉已经传播于学校。父亲晓峰先生是在杨仁山居士那里得以进入佛法的堂奥,对《华严》《楞严》诸大乘经,都有很多的注疏。开难接近20岁时,暗自认为父亲是迷信分子。
民国建立之后,佛法的教化渐渐传播。他在病中做梦,有人请他读李长者的《华严合论》。他读了之后,惊叹法界如此弘大微妙、不可思议,从此才发心向往佛道,忏悔以前的过失,而且感叹自己听闻佛法时间晚了。
民国八年佛诞日,他开始供佛,早晚顶礼。第二年吃长斋,每天早上跪着读《佛遗教经》来对治自心。不久创办佛学会,星期日,领着大家拜佛、讲演经论,由此发心学佛的人很多。
民国十一年秋天,他朝普陀山,拜印光大师为师。亲近大师时,彼此非常契合。印光大师询问后,得知他还有老母,嘱咐他要劝母亲念佛、尽孝道。刘开难回来就把母亲接到城里,委婉地劝母亲要念佛生净土。母亲感动了,也每天念佛几百声。
到民国十二年十月,母亲临终时,刘开难带着大家助念,都闻到有两阵异香。走了之后面貌如生。
他曾经跟许止净居士说:“我受师父的教诲如拨云见日,深深领会到念佛很切要,不可一日迟缓。”本地净土庙里的尼师果仁、圣道都是因刘开难居士的教诲而念佛求生净土,临终时都预知时至、瑞相显著,这两位的传记都在这本书里。
民国十四年秋天,生病。到十一月二十七日,梦到有人在窗外徘徊,问是谁,这人就把一张名片给他,名片上写着“西方极乐世界等候西樵先生”。当时家里人在佛前礼拜念佛都是为他求长寿,开难呵斥他们说:“五浊恶世不能久留,何况加上病苦的折磨。我正以早日脱离为幸,你们怎么以爱我的心害我呢?从此你们回向一定要求佛早来接引,不可痴心地求我长寿。”后来不断地见到瑞相,念佛更加恳切。从此不论出声默念,昼夜都不间断。对来问病的人,从不回答,只是合个掌,然后就念佛,其他什么也不说。
又在昏睡中,忽然有人引他入了冥府。有的说给他官职,还有的请他生天,他都严肃地拒绝说:“我发愿求生净土,做官造业,生天福报尽了也是堕落,不是我的所愿。”
腊月初九早晨,他自己起来穿衣拜佛。很快对人说:“我的业相已尽,幸好不被他们所转,你们要谨守念佛法门,不要迷惑。”
初十早晨告诉家人:“明天未时我要走了。”在他临终前几个小时,说:“这床后面很多居士,念佛程度很高,你们要礼敬啊!”他自己诵了两遍《普贤十愿文》,从此就默念不出声。果然到了未时(下午1~3点),安详地走了。过了四个小时,全身都冷了,顶门温热,如同生时。
民国刘翰廷,江西南昌人,清朝副榜。他禀性朴实诚恳,没有什么嗜好。晚年因为内弟包培斋等信佛,刘翰廷也深信,专修净土。每天早晚都有定课,几年来从无间断。
民国十四年腊月初,得了热病,在床上身心不安宁有半个月。十七日,朋友说用刮痧的方法,很有效果。十八日,他自己说好了。十九日又病了,家里人请僧人早晚轮流念佛,帮助往生。二十日夜里三点,说:“佛和菩萨来接了。”自己下床跪了十五分钟之久。又对家人说:“佛已经走了。”五点钟要来檀香水洗手洗脸,到了五点半,端坐念佛而往生。当时聚集了很多出家在家人,都赞叹稀有。
民国沙元炳,江苏如皋人。品德、行持、文章、道义都足以作末世楷模。他求学很着重亲身实践,心里的志向就是要尽本分,不羡慕世间荣华。所以他入了翰林院之后,平常居家极为恭敬地奉养父母,希望尽儿子的职责。
最初也不晓得佛是什么人、经中有什么义,只是依循韩愈、欧阳修、程颐、朱熹的习气排斥佛法。国家改朝换代之后,心里很苦闷无聊,常常想着要超出这个世界。试着阅读佛经,见里面义理如此精深微妙、圆融超脱,才知道佛是大圣人,佛的教法有不可思议之事,禁不住喜极而悲,痛心几十年如此浅露、狭隘。从此潜心研究,受持读诵,所愿是亲证本有佛性,超出六道轮回。
民国十二年,60岁,厌世的心更切。当时谛闲法师来如皋讲《弥陀要解》,他也亲自参与法席,由此才知道净土横超法门,是一切众生都能即生证入的妙道。从此专修净业以求往生。
民国十三年,读到《印光法师文钞》,非常景仰,想去拜见大师,但因生病没有实现。等他临终之前,跟朋友谈论,还以此为憾。
十四年秋天,他左腋下生了毒疮,然后吐血。到腊月十一,卧床不起,简单地嘱咐了家事。很后悔以前广福寺改为议会、迁移佛像时,他有赞成的过失,就命令儿子出三千金,在东门广慧庵改建佛殿来忏悔过去的罪业。又叫家里的眷属日夜轮班在床前念佛,就是到了临终时也要如此,不能事先洗换衣服和哭泣等,大殓时用布衣不用绸缎,丧事当中不论祀神、招待客人,都不能用酒肉。又叫家人请僧人助念,一定要在最后仗佛慈力往生西方。当时在他床前设立香案,供了阿弥陀佛接引像,他对着佛的慈容,口里念、心里忆,专精一致,其他事一概不谈。
二十四日夜晚,病情加重,僧侣都来助念。沙元炳正念分明,出声默念,都跟随着僧众,一直到二十六日下午酉时(下午5~7点),忽然去世。当时屋里充满异香,大家念佛更加猛烈,过了两小时,顶门还温热。
民国沈同文,江苏南通人,有一儿一女,等子女成家后,他就高兴地说:“我儿女的事办完了,现在要赶紧办我自己的大事。”54岁时,他把家事全部交付给儿子,自己独自住在楼上,昼夜诵经。
民国十二年九月,因为有事去亲戚沙健庵家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自己做的发愿文,内容极为恳切。沙问他持什么经,他说:“《金刚经》《高王经》《玉皇经》等等,无不诵持。”沙说:“后面《高王》是伪经,可以不念了。《玉皇》是道家所说,我们学佛人不必读诵。你我年纪都大了,要办这生死大事,除开净土恐怕是来不及了!”然后就赠送他《弥陀要解》《小止观》和净土各种论典,沈同文欣然接受了。
过后两年,他又去沙家,自己说:“常常见到佛菩萨充满虚空,又见五色莲花在左右涌现。时候到了,我一定往生。”沙说:“你这不是妄语吧?如果真的有,也不要说。”沈同文笑而不答。
民国十五年正月十八,身体渐渐不舒服,日加憔悴。儿子劝他吃药,他说:“我等佛来迎接,药能干什么?”就不吃药,但念佛不间断,而且告诫说:“你们有眼耳鼻舌,要常常念佛。”其他没什么嘱咐。
三月初,赶上沈同文60大寿,他叫家人焚香念佛不要间断,而且请其他道友来助念。
逝世这一天,自己说:“佛来了,我的身体已经入了莲花座。”然后侧着身右胁而卧,口里喃喃,念佛更加急切,声音逐渐微弱下来。到他气息都没了的时候,嘴唇还在一张一合。当时是三月初六戌时(晚上7~9点),他留下遗嘱说大殓时用布衣。大殓时身体柔软,颜色比生前还好。
民国王桂祥,湖南湘乡人。他以船舶运输盐产为业,禀性好善乐施、长斋奉佛。他在船上设了一间小佛阁,礼拜诵念都有日课,20多年来从不间断。近年来,他才把开船的事交给两个儿子,自己就住在家里专心念佛。
民国十五年四月十八去世,78岁。之前半个月,自己说要在哪一天西归,叫人电召两个儿子回来。当时一个儿子在汉口、一个儿子在十二圩,都在得到电报后赶回来。王桂祥果然在预期的这一天端坐往生,他的遗嘱是七天后才入殓。长子道根也长斋念佛,每天和家人对着遗体念佛。到了第七天大殓,身体还柔软,面貌如生。
民国袁保治童子,是燕京袁尧年居士的儿子。他父亲是法律专家,对于经史很熟悉,擅长各地方言,又研究佛学,而且对于佛法很坚信,行持很努力。母亲张氏出自名门,性情贤淑,知书达理,以严谨的仪范、良好的德行而著称。
袁保治是民国十二年七月初六,在北京寓所里出生的。他生下来才几个月,就非常聪明,不同于一般的孩子,能够叫父亲。每一次父亲出远门,他就绕着父亲的座位、床榻到处找,哭叫个不停。
不久,随着父亲做官,到了滨江,他的言语举动更是不同寻常。3岁的时候,母亲教他识字,一教就能记住,记到几百个字,屡次考问没有一个字出错。只是每次遇到“父、母”两字时,读完一定要把这两个字放在其他字上面。别人觉得奇怪,就问他,他说:“父母应当尊敬。”每次吃糕饼,上面印着‘张正裕记’这四个字,他就只留‘张’字不吃。别人叫他吃完,他说:“母亲的姓氏,不应当吃!” 他天性孝顺,竟然如是不可思议。
他父亲信佛,告诉他念佛能生极乐世界,以及佛国如何庄严,而且给他讲怎么修持的方法。他听了都能默默记在心里,而且很契合,尊崇独专净土法门,顶礼念佛不断。念诵观世音菩萨的心咒、西方三圣的名号和释迦佛的名号,声音清楚、明亮,念时不论声音表情都很诚恳,早晚都不间断。整天拿着念珠念佛,即使睡眠也不放手。如果父母吃了饭没有立即去佛堂,就一定牵着父母的衣服坚决请求:“快去念佛!快去念佛!”
他父亲告诉他不应当杀生,畜生都害怕死,杀害畜生很不仁慈。从此,他每次吃饭时一定问:“这是杀生的食物吗?”告诉他是素食,才很欢喜的吃。即使见到蚂蚁蚊虫这些微小生命,都不忍心践踏。每次遇到残疾人、老人、乞丐,他就喜欢家里人对他们布施。而且喜欢看佛像。
民国十五年夏天,带他去极乐寺玩,他到处看佛像,似乎有感触。当时僧众在诵经,他更喜欢倾听,长时间流连不肯离开。他的小弟弟死了,人家问你弟弟哪里去了,他说:“去了极乐国。”然后又说:“保治也愿意去!”他祖父呵斥他:“说什么呀!”他又说:“不久就要去了!”哪里晓得他是清晰地预知时至。果然在六月二十六日晚上,偶尔得了呕吐症,始终不说话,只是连连说:“走了!走了……”家里人围在他旁边念佛,童子也合掌大叫说:“大声念佛!要多多念佛!”
第二天,他的气息微弱下来。看他的神色不同平常,家人就请佛像放在他前面。他微笑侧身向着佛躺卧,告诉他要念佛,他答应的声音很低很细。午后四点,就这样安然往生了,顶部一直到夜里还温热,大家都闻到异香满室。当时才4岁。从此袁尧年信佛更加坚定,专修净土法门。
民国王贻善,浙江绍县人。秉性朴实忠厚,虔诚修持净土。家里事很早就委托给儿子们,然后就一心一意地向往西方,已经接近30年了。
民国十五年七月,卧病在床,最初也不介意。到了九月初五,病情加重,就嘱咐家人请助念团友八人在床前念佛,贻善也跟着念。他神志很清爽,应对就像常人,只是说:“这次恐怕起不来了,但我绝不怕死,须烦劳诸君助念,帮助我快速往生,我就满足了!”
最初他在病中两次见到观世音菩萨,没有说。后来又见到,他就哀求菩萨早一天接引,菩萨安慰说:“你可以往生,但功行还浅,生西后还须要加功努力,到时候我会来接你。”他又梦见青色莲花,很嫩很小,从此一心持名再不间断。
初十,病情转而加剧,夜里梦见金莲花很大,他心里很得安慰。到了半夜,好几次问:“天亮了吗?”而且说:“明天要往生了,怎么不请莲航居士来?我有话想跟他说。”第二天就以电话请莲航居士赶来,当时已是午时,家人正围绕念佛。莲航靠近病床跟他说:“我来助念,你应当一心持名,正念往生。”他听到后虽然不能答应,还是再三点头。当时,家人已事先给他沐浴,穿着法衣而卧。大家都觉得他在密密地持着佛号,没有气喘的状况。
一会儿,单适之居士也来了,敲着引磬高声念佛。经过半个多小时,他的气息渐渐微弱,现出喜悦的神色。当时全家老小都围绕站立,拿着香一同念佛。又经过半小时,气息已无,如入禅定,安详往生。时年74岁。两小时后,顶部还温热。
民国吴钟镕,浙江永嘉人。为人孝友仁慈,志愿宏大,热心爱国。曾经东渡到日本求学。毕业后回国,历次担任军事要职。做官时廉洁开明宽容,所以人们都对他很爱戴。
因为感到国家日渐衰微,道德人心日益下降,他心里很是忧虑。后来遇到佛法就如饮甘露,顿时觉悟到争战不是办法,不能解决问题,所以就皈依三宝,潜心佛法。自己认为要救国救民除了佛法没有其他办法。
民国九年,北方五省有天灾,他和庄蕴宽等发起了佛教筹赈会,亲自放赈,救济了很多人。又设立收容所,收留了难民五千多人,当时使老者安之、男读女织,而且引导他们念佛,人们都称他为“吴菩萨”。
民国十一年,在家乡创办莲池海会,因为仰慕宋朝文潞公的高风,想化导万人同归西方。因为他有这个大愿,所以随时随地——不论在寺庙、道观、学校、工厂、监狱、舞台乃至耶苏教堂、婚丧宴会上,他都一一观机设教、妙转法轮,就连对仆人、乞丐也是一律平等,告诉他们:“我们人苦极了,愿你也一样念阿弥陀佛往生净土,来脱离这世间的苦。”而且给他们钱,或者施舍他们食物,方便引导,这种事不胜枚举。凡是应远近邀请讲演的时候,都以五戒十善、念佛求生西方为归向。由于他的真诚感化,当时信受的人很多。
他自己的修行,最喜欢诵《普贤行愿品》,曾经作偈说:“我行普贤广大愿,尽未来际不退转,临终见佛坐宝莲,同往无量光佛刹。”此外,消灾免难、祈祷世界和平、护持佛法、安顿僧众、救济生命等凡是有利于人、物之事,都竭尽全力去做。多年以来兢兢业业,每天以研究经典、弘扬护持佛法为己任。
到了民国十五年,50岁,身体渐渐虚弱。这以后就抱病不起,自己写了一首《自警偈》说:“死去任他死去,决不随他流转,原来本无一物,直生西方乐国(身体是有漏法,有生就有灭,它只是暂时借用的一个工具,所以它要死去就任它死去,但我的心不能随着它流转。世间的法,本来没有一物,所以我死后无牵无挂,直接就生西方佛国)。”于是与他的兄长告别,而且嘱咐请僧人来助念。临终前几天,见到观世音菩萨来了,就命家人礼拜。到十一月十二日子时,双手结印,安详往生。全身都冷了,顶部还温热。
民国赵尊仁,江苏如皋人。30多岁时,开始经商。他性情纯真,没有虚伪,做事果断、率真。近几年来,听到净土法门,生起很深的信心,每天都以念佛求生西方为重。后来,把商业都放下来,专门办慈善公益事业,极其认真。创办济生分会和佛经流通处,凡有善事都量力而为。该地方的路灯,他亲自早上收、晚上送,不以为劳苦,一方的人都佩服他的诚心。他以诚心感召,大家也以诚心相应,所以凡是他劝募善款时,都能随愿圆满。
民国十五年冬天,身体得了重病,还是支撑病体全力提倡佛七,祝祷世界和平。订在腊月初二起七,初八圆满。请掘港镇西方寺范成法师主七,当时入会念佛的有四十多人。赵尊仁虽然带着重病,但在法会中念佛精进,就像没病一样。到初六下午七点钟,竟然念佛坐着往生了。当时与会大众更加恳切地念佛,助他往生。经过几小时,顶端还温热,容貌神色与在生时一样。
民国赖德祥,江西兴国人。秉性善良,少年时就吃素供佛,喜欢跟僧道往来。乡里有些善举,他都随力勇于去做,见到持戒的僧人就礼拜。
60多岁时,遇到一位僧人教他念佛,虽行持十念法,但不知道精进。晚年听到别人读《印光法师文钞》,虽然他识字不多,但最喜欢听别人讲说《文钞》。当他听到《文钞》中所说的虔诚恭敬和深信切愿力行的修行宗旨,就发了决定心,勇猛行持,专念佛名,以期在临终时正念往生。虽然他没出家,但一向喜欢僧制,所以事先就准备了龛,留待往生时做火葬用。
民国十五、六年期间,有点小病。临终前一天,梦见有僧人说:“明天佛来接你。”到这一天,自己坐在龛中,安然念佛往生,面门有光泽。世寿70多岁。
民国赖祥麟,江西兴国人。他性格很朴实,终身务农,没有别的嗜好。60多岁时,唯一的儿子夭折,就领着守寡的媳妇和孙子,亲自种田谋生。因为深深厌离人世间的烦恼苦痛,就常常想着出离。他一向与族侄孙赖禅融居士很要好,听他讲净土法门,就吃长斋念佛,立志求生西方。因平时喜欢喝酒,所以酒没有戒。居士就又为他讲说喝酒的过失,他很快就努力地戒酒。最初戒酒时,感觉四肢麻木疲倦,接着就身体健康、神志清明,更好念佛。
他行持念佛时间久了,越念越纯熟,虽然整天干活但念佛不会间断。邻居跟他见面时,都以“阿弥陀佛”来叫他,他也随声答应“阿弥陀佛”。
民国十八年八月间,显示有点小病,脚有点肿,行走不方便。临终前几小时,叫他孙子向着西方陈列香供。他说:“西方的境界很好,你看,好多莲花!我今天要去极乐世界了。”孙子说:“祖父的脚肿了,怎么能去?”祥麟说:“不是身去,是心去。”孙子就按他的吩咐去做。果然在这一天下午未时(下午1~3点),正当他孙子焚香时,他已经结跏趺坐朝西方,念佛走了。当时70多岁。
民国吴志福,向来尊崇儒佛二家,很努力地修净业,也热心于慈善事业,救济危难。几十年来,为远近的人所赞叹。
民国十八年初秋,有点小病,自己预知是要命终了,就请僧人来念了三天经。到九月二十七日,亲自见到诸大菩萨现在虚空中,随着就叫孙子玉成在门前烧香上供,一面请亲友一齐代他高声念佛。到了申时(下午3~5点)安然化去。世寿71岁。
民国曹云荪,江西九江人。家里贫穷,平时经商,很喜欢布施,天性尤其孝顺。因为自己从小丧父,而且没有读书,就创办本族小学来继承父亲的志愿。母亲谭氏信佛,曾经发愿要朝普陀山、九华山,还没去成就命终了。
云荪为了却慈母的心愿,在光绪二十九年二月,代母亲朝九华山。接着去朝普陀山,在他到紫竹林时,见到母亲清晰地现在竹林里。他大叫着赶紧奔近,忽然之间母亲不见了,当时就悲伤痛哭。寺院的僧人觉得奇怪,就问他,知道这个事后,就说:“这是观世音菩萨化现身形来安慰你的孝心。”
随后,朝礼洛迦山,在回来的航船上,见海面上现出千叶莲花,上面坐着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这时,他悲喜交集,从此在心里种下了很深的信根。
后来亲近印光大师,知道了念佛法门,就在九江庐山各寺院起念佛七,提倡净土。民国十四年夏天,捐出住宅作念佛林。十八年夏天,结东林莲社,当时和住持僧立下规约,向十方公开,由云荪担任经费。到了冬天又建文殊阁,当时木料大都准备好了,忽然生了小病。
民国十九年春天,观世音菩萨圣诞日,集合居士们说:“文殊菩萨答应再过三天来接我,祈求大家前来助念。”大家听了,都感到非常怀疑、惊讶。到了时间,他就叫儿子天樟拿水来沐浴,更换衣服,端身正坐,手按着念珠念佛。接着又说:“我今天生西的时间到了,不能延误。我所创办的莲社和重建的文殊阁,你们要继承我的志向,不要懈怠。”说完就走了。当时是民国十九年的春分,时年63岁。
民国陈琴轩,浙江镇海人。以经商为业,在上海设立元益轮船公司。平时笃信佛法,性情很宽和,喜欢布施,凡有人来借钱都倾囊相助,没有吝惜。为了帮助人、救济人,常常自己借债也在所不惜。
有一天夜晚,梦到自己在一个大法会里。恍惚之间身体腾在空中,已经飞到了佛前,佛嘱咐他说:“本来你还有10年寿命,但恐怕你被世间所迷,所以嘱咐你,须要更加精进。”琴轩听后,忽然醒来。从此用功更加恳切。白天没有时间,就在午夜继续念佛。
过了一年的夏天,显示有点小病,在舍报时说:“佛来接我了!”含笑而逝。当时是夏天,热气蒸腾。遗体放了几天没有腐烂,而且满屋异香,脸上现金色,神采就像活着一样,顶部热了三天。当时是民国十九年六月,40岁。
民国陈镜潭,上海曹行镇人。他以教学生读书作为生计。平时行为非常诚信笃实。民国十三年,乔恂如居士赠送他劝修净土的几种书籍,他读了就有感悟,从此发心吃素念佛。不久归依印光大师,法名“智镜”。从小就有小儿麻痹症,走路不方便,所以常常整天端坐。皈依之后,每天在馆里默默持弥陀名号。
庚午九月十九日,病情严重,善友们都集合在他家里,为他念佛助他往生,镜潭也跟着念。不久,喉咙里有痰声,再看他,已经走了。时年51岁。头顶最后冷。后来家人给他烧紫花的布衣裤。烧完之后,在灰上现出无数莲花。
民国叶久诚,浙江余姚人。很小就开始经商,父亲死后,回来管理家庭,大家都称赞他精明。最初,由于朋友何梅山赠送他《初机净业指南》,看完后,生起信心,于是加入了余姚佛学会。时常受何居士等熏陶,信愿逐渐坚定。又听到静权法师等讲大乘经典,听后知道西方确实是有,厌离娑婆、欣求极乐之心就更加深切,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起床,有固定的日课。对戒杀放生奉行尤其严谨。
民国十六年夏天,在宝静法师座下受三皈依。十九年,地藏菩萨生日,又受五戒。九月得痢疾,医治无效,他就另辟一间静室居住,念佛更加精进。
十九日夜晚,非常安静,忽然现了西方极乐世界的境界。醒来光明还在眼前,有一段时间才隐没。隔了两夜又见到净土,但病情加剧,自己知道起不来了。照空等人去看他,久诚说:“我每天只是求观世音菩萨加被,消除业障、成就净业。”过了几天,叫来两个儿子,吩咐完后事,又说:“现在我要专门办我自己的事。”从此就邀请同行道友每天来助念,而且预先嘱咐他的妻子,临终时不要让儿子媳妇等靠近,妨碍他往生。
临终前一个晚上,何、李两位居士和助念的团友都来了。久诚仍然随大众默持佛号没有疲倦。一直念到上午七点,何居士见他脸色有点不同,就恳切地交代他:“这时候要紧,正应当著力。”大家朗声宣唱佛号,久诚仍然跟着默念。大概几分钟,就断了气。当时是民国十九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时年55岁。
民国潘贞桂,山东济宁人。小时候很贫苦,他平时的行为不端正。民国九年、十年之间,潘对凫居士募建济南东关净居寺。这时潘贞桂听到了净土法门,就一心向往。又看到《初机净业指南》,从此戒杀吃长斋,凡是生命一概不伤害,遇到别人溺水自己就去救。向来酗酒,从此酒不入口。每天跪在佛前念圣号一炷香,习以为常。而且当时正赶上兵荒马乱的年代,所以每一次在念佛时都忏悔过去的过失,涕泪交流。
某年冬天,忽然染病。到了春天三月,病情严重,告诫家人:“不要打扰我的正念。”有一天自己说,有两个童子现前,对他赞叹不已,而且用手摩顶。又一天,叫他妻子取来新的干净衣服穿上,以便见西方三圣。不一会儿说:“三圣来了!”让妻子赶紧烧香,这样说了三次。又说:“我决定生西方。”说完就逝世了,时年44岁。
民国朱烜奎,云南玉溪人。性格仁慈厚道,医术很好,而且善于书法。
民国十八年,皈依戒尘法师,戒杀吃素,专修净业。二十年的秋天,初一的夜晚,梦见阿弥陀佛,高有十多丈,金色晃耀,放大光明,佛身的相好无与伦比,于是惊喜礼拜。不久又见到白衣大士提衣而过,没有说什么。他当时极为欢喜,就这样醒来。
不久,快到端阳节,感了伤寒,接着又变为痢疾。到他昏昧时,常常举起手作敲木鱼的样子,念佛不断。虽然病重,但心识很清明。临终之前,自己知道起不来了,就叫儿子去准备临终的东西。当时大约夜里十点多,自己结跏趺坐、掐着念珠随家属念佛。有亲友来问病,答应几声后,仍然念佛不断。后来,念佛的声音渐渐低微小声。念佛两声后,就往生了。全身冷却,顶门还温热。
第二天沐浴更衣,他的脖子不弯,全身柔软,脸色像活着一样。过了七天荼毗,没有一点秽气,龛虽然烧了,他还在端坐,整个脸部现黄金色。大家都见到一股白烟像莲花的形状,往西方飘去。当时是民国二十年五月。
民国沈荷生,浙江萧山人,是沈授人居士的儿子。授人夫妻俩多年奉佛。荷生在民国二十年某月患痢疾,生命垂危。有一天忽然起来结跏趺坐,好像没了病,对父母说:“儿将生西了,父母好自修行,将来在莲池会上,我们会再见面的。我去了!”就合掌念佛往生。当时邻居见到一个僧人,用袈裟蒙着头出去了。
民国欧阳柱,广东新会人。少年时学儒,心中以变法图谋国家富强为志愿。后来见到清政府毫无纲纪,知道这事没有可为之处,从此就不闻政治,随杨仁山居士学佛,皈心净土。
他依照《观经》修第十三观,而且执持名号。在上海龙华镇建了一个小园,作为自己闭门修观的地方。时间久了,修观成就,开眼闭眼,净土的境界都明现在前。于是他极力提倡净土,与人谈话,必定说到净土。而且兴致高昂,击案高谈,那种欢喜之心溢于言表。他是想说,这世间出世间一切可喜的事,没有一样能够胜过净土,所以他往往能感动别人皈依净土。
他母亲朱太宜人,守寡居住了几十年,清贞苦节。晚年,欧阳柱时时以净土的利益劝导母亲,所以也感动母亲修持不间断。到了宣统元年十一月十七日辰时(上午7~9点),母亲在念佛中寂然而逝,有很多瑞相。
欧阳柱所写的《决定生西日课》流通很广。而且他为了推行素食、戒杀护生的目的,讲求蔬菜烹调的方法。一定让素菜做得好吃,这样使人放下屠刀归于佛门。曾经和几个志同道和者在上海创设“功德林”蔬食处,当时中外人士有很多赞美。各大城市也都跟随而起,大家都纷纷效仿,设立很多素食处,于是就在全国兴起了素食的风气,所以他利生的功德很深。
民国二十一年正月初,显现有点小病。每天只是念佛,没有一句话谈到家事。有人问他家里怎么安排,他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只有念佛生西是真实的事,世间事我一切不管。”到了十五日未时(下午1~3点)往生西方,世寿75岁。
临终很安详,一点痛苦都没有,只是微微地动着嘴唇,默持佛号。一直到气断,嘴唇才不动。全身都冷了,顶门还温热。第二天换衣服,四肢柔软。第三天大殓,脸部黄润有光泽。第七天,在他常修净土的楼上忽然出现了像云朵一样的白烟,香气浓郁,缭绕在整个房间里。当时家里人实际没有烧香,但这个香气一直浓郁不散,经过一个时辰才散去。家人经过棺材旁边还闻到很浓烈的余香。
他的妻子往年曾经问他:“你整天孜孜不倦地修净土,有什么可以作证?”他说:“来日我走了,要放香给你闻。”他妻子认为是开玩笑,到这时果然应验。
民国任老,不清楚他的名字。他是杭州蓖桥银匠店任咬脐的父亲,为人很忠厚,遇到什么事能忍辱。常常拾字纸,不惜勤劳。后来他信了邻居钟大朗的劝导,每天念佛求生西方。到了民国二十一年正月二十九日,嘱咐妻子焚香念佛。在丑时(凌晨1~3点)往生。世寿80岁。
民国陈性良,安徽无为县人。他在商界、政界做了很久。中年得了一个儿子,叫天寿,很聪明,14岁就夭折了。自以为居心仁厚,怎么没有后代?所以就对因果报应等事完全不信。
他的继配夫人胡氏秉性很慈善,坚信佛法,知道他这种固执不可破,就自己秘密地修行。后来怀孕快要临产时,忽然生大病,很危急,二十九天当中不能说话、不能吃饭、不能翻身,身体热得像火,干瘦如柴。当时请了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所以绝对没有生还的希望。
有一天晚上,梦到一位老妇持着很长枝干的莲花,从头到脚拂了一遍,说:“拂去业障,好生嘉儿。”一下子觉得身心清凉,就惊醒着起床了,成了好人。第二天生子,跟健壮妇女所生的一样。
陈性良这才知道佛慈广大,相信三世因果确实有理有事、真实不虚。从此,夫妻俩吃素念佛努力修持,凡是救济贫苦患难、斋僧、修寺院这一切善行,都尽力地去做。又知道胡氏病愈生子确实是观世音菩萨救护,所以他们常常去普陀山朝拜大士。当时夫妻俩一起皈依印光大师,陈性良法名“了圆”,胡氏法名“了常”。
民国初年,普陀山屡屡有难。比如说全山缺粮,又有政府想把普陀山作为安置德国华侨的地方等等,当时遭受很多法难。这时亏得性良从中维持(他是商政界的要人,很有力量)。又修多宝塔,创建道头牌坊等大工程,都是他一人财力经营,可以说是慷慨为善、勇以报答佛恩。
民国九年,他们夫妻、儿女五个人,共同在北京法源寺受菩萨戒。民国十二年春天,胡氏生病。在二月二十八日,正念佛的时候,见两个童子持着长幡,上面写着“西方接引”四个字。她得到这个预兆之后,就请四位僧人念佛二十八天,病就好了。
到四月初,又感觉身体不适,她知道归西的时间快要到了,就一心念佛求快速往生。初五,请了出家人和家属一起助念,昼夜佛声不断,她也跟着默念。初六中午之前,让家人准备沐浴,浴后穿上新衣,去佛堂烧香礼拜,拜完就把床铺移向西方,专心念佛。到晚上亥时(晚9~11点),见到佛来了,自己就起来坐着,作合掌低头的样子,说:“还有三千佛,念完了就走。”当时僧俗三十多人都大声地念佛,胡氏也高声地念佛,之后就往生了,脸上带着笑容,屋里有异香。第二天中午入殓,顶门还很温暖,四肢柔软,还有香气。
再说陈性良的妾,沙氏。她17岁嫁给性良,渐渐受到熏陶,也对佛法生起了正信。她也皈依印光大师,法名叫“了慈”,受了五戒,长斋念佛。后来生病很长时间不好,一直卧床两年,但她的信向更加坚定(所以,人有苦难反而对佛法生信,坚定地求生西方)。
民国十九年二月十五日是佛涅槃的日子,家人聚在一起拜大悲忏。当时过了中午,服侍她的人给她进大悲水。了慈拿着碗,手在打抖,自己说见到水散作光明,照着她的头和手臂。
当时陈性良在旁边代她持着碗,了慈看到他的手持着莲花。她想:恐怕时间已经到了。就赶紧请僧人进房来助念,了慈就在床上作礼,说:“见到观世音菩萨来了”。性良就劝她:“你要一心专求菩萨摄受你往生!”了慈自己祈愿说:“我生病苦到了极点,愿早生净土!我因为生病,受这样重的苦,愿一切世人都脱离病苦!”到了下午两点钟,说:“菩萨又来了!”当时就请僧人出去,她要沐浴换衣服。当她刚换好上衣,又说:“佛已经从远处来了,佛垂手接引我,前面有韦驮金刚跟随。”她来不及换完衣服,就又请僧人赶紧进房助念。这时了慈就合掌结跏趺坐,连称“阿弥陀佛”。接着说:“我去了!”就这样安然坐逝,手还在合掌没有放下,大家都闻到了异香。第二天中午,顶门犹热,脸色光泽就像活着时一样。
陈性良因为见到妻妾都得到了念佛往生的实效,所以他的信心更加坚定。他首先在天津自己的住宅建立居士林,志在提倡净土,不收林费。民国二十年冬天,有病,就请千福寺的僧人每天在房间里助念,以求常常闻到佛号成就正念。到民国二十一年三月十一日中午,说见到了莲华和佛菩萨。大家知道往生时间已到,更加努力精诚地念佛。午后两点,他就端坐念佛而逝。
徐蔚如居士向来跟他合得来,而且是当时居士林的林长。夜晚回家听到别人报告,就邀道友一起去吊祭。当时已经八点钟,仍然见到他端坐,面貌如生,而且手持着念珠,全身柔软。(所以他们这一家确实是净土眷属,都一起往生西方了。)
民国江庵南,安徽婺源人。晚年江易园居士劝导他看净土经典,于是他就对净土生了信心,并发起行持。他领着两个小孙子每天早上诵经念佛。
到民国二十一年三月,背上长了瘤子,自己知道好不了,念佛更加努力。他虽然病得很重,但心一直都系在佛上,所以不觉得苦。等他病势沉重时,亲眼见到了极乐世界,所以努力地支撑起来。写了一封信寄给江易园,信上说:“弟病重,三月二十五日寅时(早晨3~5点),雷雨过后,天亮得犹如白昼,忽然现出西方极乐世界的景象,只见光明无边无际,里面有七宝庄严,宝树宝塔无所不有!佛在空中端坐,命弟上前拜见,等我走到佛前,佛又远去,声音听不清晰,不久景象消散。所以,我知道西方极乐世界确实是有的。”
从此他念佛更加精勤,预先命令家人临终不能哭泣,要等遗体冷透之后再殓。到了四月二十二日,念佛而逝。家人按他的嘱咐,念佛治丧。
民国江任铨,安徽婺源人。年少时品德很端正严谨,教授学生,很精勤称职。晚年听到江易园居士提倡佛法、阐扬净土,他最先起信心,而且礼拜念诵尤其努力。民国二十年生病。二十一年春天,病情更重,但念佛照常,没有痛苦呻吟的状态。
到四月二十三日,忽然死了,家人急忙请几个莲友来助念。后来又苏醒,对家人说:“我以宿业去见了阎王,阎王说:“你要堕饿鬼道,因为皈依三宝、念佛和家人助念的力量,所以在七天中了却了多生的业障,现在就放你回去。”第二天早上,他叫二儿子念佛,又叫妻子合掌对坐,缓缓地说:“西方接引圣众已经到了,我要走了。”就端坐而化。
民国李国泉童子,四川绵阳李西庚的孩子。童子读书的根性很钝,只是每天早晚见到父亲念佛诵经比较注意,既没禁止他、也没教他,他只是听着父亲念诵,慢慢就能背诵大悲咒了。后来每天中午放学回家,就一定要拜佛、结跏趺坐,诵三遍大悲咒、念许多声佛,这样作为习惯。
民国二十一年,常常跟着祖父出外游玩,每次都问:“从这里到昆仑山、到极乐世界各有多少路程?”又有一天,他以大乘经中的话,问他父亲。
到了五月初二,忽然得了寒热头痛的病,医药无效。十二日,他想吃新鲜的莲子。十三日早晨,同族有个女人送来莲花和莲房各三个用来供佛。童子在床上知道了,就要来莲子吃。十八、十九日,肚子一天比一天痛,屡次要父亲念咒加持的大悲水给他喝,喝了就能立即止痛片刻。
这天夜晚,他父亲念大悲咒,两遍还没念完,忽然在他身前现出一团红光,像斗笠那么大,照着帐的顶端。一下子,童子昏睡中说,“睡得很安稳”。他父亲就退下来睡在另一张床上。这时梦见有穿古装戴着头盔的三个人站在孩子床前,一会儿听到他大叫肚子痛。惊醒起来看,孩子神色已经大变,心还明了。就催着家人赶紧转绕在旁边念佛。
等到天亮,童子努力地起来结跏趺坐,合掌大叫了一声“阿弥陀佛”,当时喉咙有痰响,就气绝而亡。半日后,额头还是温热,脸部现红光。当时是热天,隔日掩棺时,也没有臭气。七月初二,随世俗的习惯要除灾殃。这一天半夜,遥闻有天乐之声。天亮了去看,各处烧的灰都现莲花。
民国赵可,江西南城人,清朝的秀才。他性格很侠义、很重承诺。民国七年被选为省议员,指陈利病,在当时很有声誉。
民国十五年,47岁,立志学佛,苦于没有书籍可看。当时赶上同乡黄晓浦居士从南昌回来躲避兵乱,带着十多种大乘经论和净土的书,供给他看。从此他就谢绝外缘闭门念佛。每天念六千声佛,功课完毕,很虔诚地阅读《金刚》《法华》《楞严》《华严》等大乘经,读了之后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第二年创建“广度寺”,集合出家在家结社念佛。
50岁时,发愿吃长斋,以求决定往生。民国二十年秋天,生病几乎死去,家人围绕在身边,请他开斋以保存生命,他不为所动。民国二十一年秋天又病了,到七月十八巳时(早上9~11点),出家在家的道友先后来了,共同助他往生。有一位邱滨渔居士说:“尘仇(赵可的号叫“尘仇”)心不要乱!”他高声答应:“我不乱!”一刹那间,双手结印,很欢喜地就往生了。
民国陈益卿,浙江永嘉人。性情刚直,勤俭持家,对于佛法向来没有信心。他有二儿二女,二女儿皈依三宝。陈益卿见到女儿吃素念佛,很不以为然。后来听吴璧华居士宣讲佛法,生了信心。之后朝普陀山,皈依印光大师,而且在山受了五戒。
回家之后一概不问家事。每天去水月庵诵《金刚经》二十卷,等到诵满了一藏[0],就放下身心,一心念佛。每每说“西方如此胜妙,如果不极力求生,到时后悔就晚了!”
民国二十一年春天,他常常到庆福寺念佛堂念佛,得到寂山法师极力开导,念佛更加努力。到六月间,对寂师说:“我本年会生西方的!”等到七月底,稍微感觉身体不舒服,精神疲倦。八月初,卧病不起。到初八,口水也干了,难于发出声音,但还是时时默念佛号不倦怠。初十早晨,忽然见到阿弥陀佛放光。他就起来坐,眼观口念,双手合掌。在巳时(早上9~11点)就化去了,到下午申时(下午3~5点),顶门还温热,面貌如生。时年66岁。
民国朱兆法,浙江义乌人。少年时在学校里很有声誉,品学兼优。因为家里贫穷,因此以教书为业。60岁后,耳朵患有重听的疾病,才开始发心学佛,但家境更加艰难,每每代人诵经来维持生计,有空就自己念佛。
民国二十一年夏天,忽然双目失明。他妻子老早就失明了,也是修净土。朱兆法知道这是宿业现行,所以更加精勤地念佛,想求得早日往生净土。
到了九月初一,忽然告诉妻子说:“阿弥陀佛约好重阳前接我生西,你应当及早助我念佛,来结殊胜净土因缘。”妻子恐怕他说的不是实话,就禁止他说话。朱兆法也后悔自己说出去了,用手打自己的脸警戒。
到了初三,又劝妻子:“要加功念佛,两年后我跟阿弥陀佛来接你,我近日就要走了,到时千万不要哭。”嘱咐完毕,就跟妻子一起进佛堂照常作功课念诵。到了初四午时,吃完粥说:“以后不再吃了。”就急忙走到佛前礼拜,再结跏趺坐念佛。念佛的声调很清晰、朗润,身体很安详。到未时(下午1~3点)合掌含笑,安然而去。大殓时顶门还温热。
民国陆鸿逵,广东潮安人。家里很贫穷,在商铺里做工。年老无子,境况更加困难。有亲友给他粮食,教他念佛求生净土,陆鸿逵听了就信受奉行,立了定课,早晚精勤地修净业,10年如一日。
民国二十一年冬天,72岁,得了胃病,还是念佛不断。一天夜晚,二更时刻(晚上9~11点),忽然坐起来,叫妻子助念、拜佛,自己左手结印、右手抚摩胸,然后合掌,高声念佛一声就走了。当时手脚柔软,脸上光泽、神色欢喜。半日后入殓,额头还很温热。
民国金荣轩,安徽庐江人。由于经商亏本,心情很抑郁,导致发疯。虽然他神经错乱,但最喜欢进寺院烧香拜佛,很虔诚。后来有一位信佛的女士王今梵,知道他是宿业所感,就教他念佛法门,让他念佛忏悔,求生西方。金荣轩听了很高兴,从此长斋念佛。每天早上起来,洗漱完毕,就合掌向着西方高声念佛,其他时间也常常念佛。人家问他念佛干什么,他反问人:“为什么不念佛?”每次见到一群孩子时,他就教人家念佛。当时街上的人都笑他是疯子,金荣轩也笑街上的人是疯子。
民国二十一年秋天,卧病不起,只喝白水,还是念佛不断。到了冬天某一天,忽然说:“我要走了,急急归根。”家人认为他又发病了。只有徐子瑶居士说:“所谓的归根,是返本还源、叶落归根的意思,你是不是想皈依三宝往生西方?”金荣轩听了说:“好”。就请济林法师给他授三皈依,法名叫“今洁”。这以前他已经气息奄奄,到受皈依时,忽然精神振作,让他自己称法名,他都能朗朗应答。
皈依过后的第三天,酉时(晚上5~7点),忽然对妻子说:“我去了,你们快念佛!”全家都同声助念,荣轩就合掌端坐,面向西方安详而逝。时年41岁。第二天入殓,面貌如生。
他妻子因此信佛吃素,每天率领子女念佛,给荣轩回向,地方上的人也多生起信心。
民国林鸿猷,福州人。天性对父母孝顺、对兄弟友爱,而且聪明过人,读书时就品学兼优,很擅长英语。后来他历次担任海关的职务,做事非常精勤谨慎,恪尽职守。他信奉佛法,皈依印光大师,长斋念佛,因为在政界很久,做事认真,积劳成疾。
到了民国二十二年正月,病情加重,幸好有莲友常来助念,使得佛号不断。到二月初六,八点钟左右,自己知道时辰已到,叫人扶着起来,端身正坐,静静地听大家念佛的声音,自己也随着念,眼睛注视着床前供的佛像。到了九点钟,就安然坐逝,时年45岁。(后来卓智立又来信说,有这样一件事:林鸿猷的念佛好友李炳珍,当时还不知道林已经去世。他在琼州海关二月十三日夜晚,忽然梦见林穿着僧人的衣服来说:“我已经西归了。”说完隐没不见,他就忽然醒来。)
往生女人
元朝念佛婆子,不知道姓名。元朝至顺元年,浙江西部连年发生饥馑,当时在杭州,饿死的尸体一具叠着一具,官府命令管理街道的官员,请人抬着尸体扔到六和塔后面的大坑里。当时有个婆婆二十天尸体不腐,每天这具尸体都自然处在众尸体的上面。大家看了觉得很奇怪,就去搜查她的身体。结果在怀里有一个小袋子,里面储存着“念阿弥陀佛图”三幅。这事传到了官府,给她买棺材装殓。最后焚化的时候,烟焰当中现出佛菩萨的像,光明显耀。因此发心念佛的人极多。
清朝杨氏,她是清朝乾隆年间,袁子才祖母柴太夫人的外祖母。老人家没有儿子,依靠女儿洪夫人(即柴太夫人的生母)住。平时自己住在楼上,30年脚没踩过地。虔诚地供奉观世音菩萨,诵经、念佛日夜不断。性格非常仁慈,如果听到楼下有用鞭子打仆女的声音,她心里就很不安,吃不下饭。有仆女上楼,她一定把自己的食物分给仆女吃。
97岁时,临终前三天,要盆洗脚,婢女就把一向用的木盆端上来,老夫人说:“不可以,我这次去要踩莲花,所以要用洗脸的铜盆。”洗脚之后,很快闻到栴檀妙香旋绕在空中。杨氏结跏趺坐走了。三天三夜异香不散。
清朝张氏,金山人。嫁给王生。她丈夫的大姑姑王氏修净业往生。其事迹见于净土圣贤录续编。张氏从小就相信净土,为人淡泊质朴。她一向多病,但念佛不间断,受了三皈五戒,不愿成家。无奈小时候已经许配给人家,所以就在嘉庆二十年嫁人了。
一年多后,她回娘家看望母亲,当时病发得很重,请了出家在家人一起同声念佛。不久,喘气很急促,叫人扶起来,面朝西方端坐,诵《阿弥陀经》和佛号,眼睛亮亮地向上注视,脸上含着笑容。一会儿,闭上眼睛就走了。
清朝林节母(节母是过去对守节妇女的尊称),她是广东潮阳林之琦的妻子。之琦家里穷,读书很刻苦,但是不得志,心情郁闷,导致生病死掉。节母正有身孕,过了一个月生下儿子,叫“道逊”。
节母性情贤淑,她自己家很富有,常常给她很多资产,所以她的日子过得还比较安定。她平时对公婆很孝顺,妯娌之间也很和睦,而且她守志抚养孤儿。家里世代供奉观世音菩萨,节母礼拜尤其虔诚。
后来有一次手触到了芒刺,疼痛难忍,医药无效。一天晚上,忽然梦到菩萨给她抚摸,然后给她一个豆子吃,尝起来味道很美。等到醒来,病一下子没有了。从此她吃素念佛,每天坚持做功课,修行了15年。
临终时,还嘱咐她的儿子媳妇说:“我们家世代都要虔诚奉佛。”先一个月,她叫一个妇女给她裁衣服、裙子,像佛制那样的款式。时间到了,就念佛坐着走了,世寿65岁。走了之后,她儿子做梦随着一个青衣人在海上航行,到了一个地方,殿宇辉煌,有人说:“你母优婆夷,往生极乐国。”当时是嘉庆道光年间。
清朝丁氏,金山人,就是前面张氏的嫂嫂。她丈夫的大姑姑王氏劝她念佛,她们同一天受三皈五戒。王氏先往生,丁氏见她临终正念分明,所以更加感动奋发,自己按时作功课,回向西方。平常做功德,戒杀、放生都是按照王氏的做法。她有个女儿嫁到太原,生病了,就教她念佛,后来也很安详地往生了。
过了一年,丁氏生病,在床上辗转反侧,非常艰难。到临终的一刻,她努力地支撑起来,朝着西方端坐,叫家人诵《阿弥陀经》和佛号。才念到一百多声,看她若有所视,别人问:“见到佛菩萨没有?”她头微微一点,一会儿没了气息。当时是道光八年五月初九。
清朝邵媪,常熟邵子寅的母亲,平时信奉佛法。道光十八年十一月,有点小病,忽然对子寅说:“你明天接妹妹回来。”子寅应声答应,但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意思。第二天妹妹回来了,邵媪说:“我今天想走,所以叫你来,了却母女的一场因缘。”女儿一听就哭,老媪笑笑说:“死生一幻相也(死生只是虚幻的相)!”说了之后,就跟她谈一些其他事,到了中午说:“时辰到了。”子寅问母亲哪里去,老媪用手指着空中说:“佛来了!”就这样走了。
清朝陆孺人,苏州包心愚的妻子。她侍奉婆婆很孝顺,婆婆病的时候,她曾经几个月不解衣带的侍奉。心愚一向勇于为善,凡是造桥、修路、施舍衣服、放生等善事,恒时都牵挂在心上。陆孺人一定尽力赞助成就。她小时候曾经渡海朝礼普陀。中年以后就不再出门。早晨起来诵经、念咒、念佛,40年不间断。
道光二十七年四月初,有点病,告诉孩子和媳妇说:“我夜里梦到穿着古代衣服、头冠的三个人来找我,说我念佛的心至诚,让我当天就见佛。”初八凌晨,她就朝着西方念佛走了,时年85岁。
清朝钱氏,苏州人。小时候端庄文静,嫁给顾家。后来因为怀孕,生病很危急,整个半身都凉了,神识昏乱。有一个近亲来看她,劝她丈夫发誓戒杀、诵观世音菩萨圣号来救妻子。这样做了之后,三天流汗,疾病一下子没有了。从此,钱氏归心于净业,每夜焚香诵观世音菩萨名号,即使严寒酷暑也不间断。
道光二十八年冬天,得了咯血病,病情日益严重。一直拖到二十九年,十月初八,忽然说:“苦海茫茫,三天就可以出了。”果然到了初十早上,她叫人在床右边设立香案,说:“我今天决定往生。”口中仍念着观音菩萨。一会儿,忽然改称“阿弥陀佛”。到了下午三、四点钟,声音渐渐轻微,向着西方吉祥而化,第二天天明,顶部还温热,时年29岁。
清朝易特墨太夫人,满洲正红旗人。生性勤俭仁慈,她对亲戚同乡都照顾得很周到,而且在家相夫教子,孜孜不倦。故依太守勒通阿札、分转拉芬阿(满族的名字),两位做官政绩卓著,都是秉承母亲的慈训。
太夫人中年吃素,潜心净业,每天的定课是念佛两万声,20多年不间断。
光绪元年,62岁,突然在十一月十五之后精神不爽,告诉家人说:“我见到了好几尊佛像,好多童男童女手里执着幢幡来接我。我自己定了时间,二十七日午时往生西方。”这样就把所存的衣服、首饰分送给媳妇女儿等人,而且嘱咐说:“你们自己修身以及在世间待人处事,都要以给人方便为本。”其他没有什么话。到了时间,让合宅眷属环绕跪着念佛,她就合掌结跏趺坐,大声唱着佛号走了。
清朝姚嫂,四川绵阳人。丈夫很年轻就死了,后来她又嫁给姚雕匠。雕匠喜欢抽烟,而且非常懒惰。姚嫂自己去给别人家作佣人来谋生。雕匠经常来找她要钱,没有钱就打一顿,一定要得到钱才走。姚嫂只是忍泪给人家做工,从无怨言。
她吃长斋好几年,夜里静坐低声念佛,别人很少知道。后来在家有点小病,有一天在床上结跏趺坐,说听到音乐的声音,又见到很大的手掌上现着“阿弥陀佛”四个字,然后又说见到大莲花。这样边说边笑就走了,当时是光绪初年。
清朝陆妪,苏州西城门外人,70多岁,持斋念佛,光绪三年二月十二日,忽然自己洗澡、换衣服、梳好头,端坐着念佛。不久,听不到声音。到吃晚饭时再去看她,已经闭上眼睛走了。
清朝谭氏,湖北黄冈人。嫁给黄家,家里小康,但苦于没有子女。她听到观世音菩萨很灵验,就发愿诵经祈祷生子,不久连产了一儿二女。
有一天,恍然觉悟,说:“生死事大,我怎么不求解脱呢?”这样她就受了菩萨戒,在自己住宅的楼上修饰一间佛堂,早晚礼拜,吃长素念佛,数十年如一日。
在她往生前几天,事先告诉家人说:“我要在某天往生极乐世界,快点给我准备,到时不要哭。”到了这一天,熏香沐浴,换好新衣服,结着跏趺坐双手合掌,含着微笑走了。当时村里人都听到天乐鸣空,过了一段时间才消失,这是清朝光绪年间的事。往生时70岁。
清朝张贞女,号昙影道人,江苏常熟人。家里世代奉佛,贞女13岁起就皈依三宝,专心净土,而且读《华严经》《法华经》《圆觉经》,常看《净土十要》。礼佛、念佛之余,手不释卷。16岁吃长斋,每天念佛三万声。
18岁得了咯血病。第二年六月,自己扶病受五戒。八月份病更重,请来佛像供在床前,燃臂香,努力地念佛,吉祥而逝。当时是光绪九年八月十三日。常州的李上善是策励贞女念佛的人。这天夜里,梦到贞女来辞别,说:“蒙观世音菩萨接引,已经得了中品下生”。
清朝白氏,朱纯夫居士的外祖母。中年守寡。后来儿子媳妇相继过世,她觉得人生很苦,整天哭诉,两只眼睛都哭瞎了。对这世间没什么生趣,心灰意冷,就潜心修持净业,行住坐卧都努力地念诵南无阿弥陀佛,不绝于口。
到了光绪某年,她66岁,八月间,忽然有点小病,急着催女儿回来。当时朱居士跟着母亲来看外婆,见到外婆端坐在床上好像没有病。老人说:“我准备在二十六日寅时(早上3~5点)要生西,所以催你来。”她女儿答话时,悲悲啼啼,她就制止、安慰她。
到二十五日半夜,叫女儿给她洗澡换衣服,而且吃了饭,又洗脸洗手,这样才端坐在床上。当时亲戚来了二十多人,到了五更时,叫每个人手里拿着香,各自高声地念“南无阿弥陀佛”,白氏自己也跟着大声念。
天快亮时,好像飘来一阵香气,又仿佛有音乐声。这时白氏念佛的声音渐渐低了。不久就停止了,近前一看,已经往生。
清朝许太夫人,她是当时杭州工业学校校长许炳坤的母亲。一生专一念佛,随亲友指责讥笑,她都不管。后来生病时还是念佛,自己知道起不来了,就叫丈夫、儿子媳妇等过来,给他们嘱咐后事。平时她对丈夫、子女很爱念,到临终嘱咐后事之后,她就合掌念佛,一切都不顾了,没有一点留恋的心。当时她坐在帐子里,帐子后面很暗,有人坐在床边的帐子外,她说:“你们让开,佛来了!”这样就合掌念佛走了。当时是清朝光绪十八年。
清朝王母朱夫人,是浙江山阴王楚辰的妻子,也是心三、为广二位居士的母亲。26岁嫁给王家,家里颇富有,坚信佛法。她自己建庙供奉观世音菩萨和天医神。而且布施救济穷人病人,又放生、惜字,各种善行无不提倡,尽力而为。虽然这些是王楚辰去做的,实际上是夫人在暗中相助。
王母自从嫁人之后,就开始吃素,穿的只是粗布衣服(她嫁的是富有家庭,自己却很勤俭)。平常白天纺织缝纫,晚上礼佛诵经,整年不出门,沉默寡言。亲戚们来了,嘘寒问暖之外,就是给他们谈因果。
等到王君过世,两个孩子还小,夫人就侍奉婆婆、抚养儿子。孝慈兼尽(对上尽孝、对下尽慈),备历艰辛。
她给孩子心三找了一个媳妇娄氏,还没娶进门,娄氏眼睛瞎了。亲戚们都劝退婚,夫人绝不听从,仍然把娄氏娶进来,而且嘱咐心三要好好照顾。
夫人最初默念《心经》,每天有定课。在她守寡独居之后,就一心念佛,以期决定往生极乐世界。宣统元年三月,她婆婆死了,是她亲手料理丧事,因为哀伤劳累过度,导致疾病。四十多天起不来,最后就这样走了。
在她临终前两天,嘱咐两个孩子给她准备寿衣棺材,说:“我后天中午后要走。”而且告诫说:“愿你们这一生一定要在品德上进步,成为一个完人。”到走的时候,身心非常安详舒泰。心三问母亲见到什么,母亲说:“你不要打扰我的正念。”嘱咐他在房门上点灯笼,就这样安坐着走了。走了之后,两手柔软。
民国沈氏,浙江宁波陈梅兰的祖母。丈夫死的时候才21岁,她守节抚养孤儿,吃长斋奉佛,平时持《大悲咒》《普门品》《心经》,而且念阿弥陀佛非常虔诚,即使睡觉也念念不忘。民国三年,70岁,无病而化。
后来把她睡的枕席放在门外烧化,浓烟往上冲,上面现出一尊佛像,有一尺多高,端坐在莲台上,过了一个小时才消散。当时王鹤堂的母亲去助念,亲自见到这个景象。
民国李媪,是山东禹城李更轩的母亲,性情很安静,平常没有多少话,也不笑。她生活不讲究,衣服食物无论好坏从不挑拣。30岁之后,长斋奉佛,家里的事都托付给儿子媳妇。除了亲戚姐妹们来,稍微闲聊寒暄之外,她就不断念阿弥陀佛。子孙都相继夭折,她也只是稍稍惋惜一下,心就不再牵在上面,仍然掐着念珠念阿弥陀佛。因此,别人都暗地里笑她,还有的人当面嘲讽她是很蠢的老太太,她也不生气。
有人问她念佛干什么,老媪说:“我深深厌离这个娑婆世界,我愿临终往生西方,脱离轮回之苦。”
到她将近100岁时,还跟以前一样非常健朗。有一天晚饭后,照常礼拜念诵,忽然对孙媳妇说:“今天晚上有事要麻烦你,你可以晚一点睡。”孙媳妇心不在焉地答应她。等到深夜去看,她真的朝西方结跏趺坐走了。当时是民国三年八月初四。世寿96岁。
民国周氏,浙江象山石浦镇纪传长居士的母亲。中年死了丈夫,守节抚养孤儿,侍奉婆婆很孝顺。等到婆婆走了,痛哭悲伤,只剩下母子两人,形影相吊,备尝艰苦。这时感到娑婆世界很苦,就皈依三宝,吃长斋念佛求生西方(这是她备受辛苦后,觉悟到要生西方来出苦海)。早晚礼拜念诵,虔诚笃信,一直坚持不间断。虽然家里事很忙,仍然常常默持佛名不断。她这一生很不顺,家里很凄凉,但她还是节衣省食,减少自己的费用来施舍贫穷的人。佛前的香灯一直点到深夜都不息(她自己吃的用的都很少,在供养三宝、救济穷人上却从不吝惜)。
等到孩子传长长大成人,对母亲非常孝顺。传长经营有方,商业非常发达,后来家里一天比一天好了。家里富了,周氏更是本着悲愍心肠,到处做公益事业、广植善因。
民国三年十一月,卧病不起,到民国四年正月十三日去世。去世时心神清爽,整天面朝西方卧着,闭目念佛。很多次见到有红灯光明,诸佛菩萨现金色之身从西方来。而且做梦见到的瑞相各种各样,家里人也时而闻到异香。
到她临终的时候,把儿孙叫来,嘱咐说:“时辰已到了,我就要往生西方,你们各自拿着香念佛,送我生西。不要哭。”说完就用清水漱了三次口,合掌举手,作拜佛的姿势。随后念了“南无阿弥陀佛”三声,自己把帽子脱下就走了,容色喜悦。直到下午五六点,全身都冷了,顶门还温热。
民国陈氏,安徽婺源县叶永昌的妻子。性情仁慈、慷慨大方,喜欢安静、整洁。
40岁时,因为长子生病,在佛前祷告,自己发愿吃素。不久长子一病不起就死了。她对于无常的世间深生厌离,奉持斋戒,给丈夫买了一房妾,家事都托付给儿子媳妇。自己另外住在一间净室里,供奉观世音菩萨,早晚礼拜,虔诚地持念佛号,专修净业,数十年如一日。她喜欢布施周济穷苦,有人来乞讨时,一定欢喜给予,而且劝人家念佛脱离苦海。
她是在民国五年十月份走的。走的这天晚上,对家里眷属说:“你们去睡吧!我要往生西方,你们也不要惊怪。”说完后,还是念佛不断。
到了早晨,儿子们去看的时候,见她已经端坐,朝着西方安然走了。第二天入殓,焚化她洗完澡的毛巾时,从火里发起五色光,光中涌出莲花。旁边有两条龙围绕。见到的人都惊叹不已。她走的时候是73岁。
民国王婆,江苏邵伯符家庄人。家里很清贫,靠卖麻线度日子。没有别的长处,只知道念佛。
有一天忽然对人家说:“我见到持长幡的人来接我,我要跟大家永别了。”别人见她没有病,不相信。过了几小时,果然闭上眼睛端坐,安详念佛走了。
民国葛夫人,是长沙郑沅太史[1]的夫人。太史精研佛典,夫人生病不出门,也常常念佛。晚上在黑暗中端坐,常常见到白色光明,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夫人虽然不问外面的事,但有什么事发生,她往往有预感。太史偶尔给她讲佛经的义理,她的领悟超出常人。民国八年,自己知道哪天要走,曾对太史说:“我们要小有分别了。”临终的时候,异香满室。
民国王氏,淮安人。中年时寄食在天津吴公馆,性情淳朴忠厚,常常念佛不断。
民国八年五月,朝五台山,到了文殊洞。对同行的人说:“我愿意在这里念佛修行。”后来她不论到哪儿,都只拜佛菩萨,不谈其他。一直拜到北台顶。同行的人准备茶,她也不看。拜完起来,一直往南台走。当时的同伴朱氏和显通寺的僧人智慧等尾随而行。到了下坡的时候,到处找不到人。走了几里路都没见到人,大家都很怀疑。
到了七月,台后有个樵夫,说王氏在三十里外,一个小山顶的松树下,脸朝西方端坐走了。当时看她的表情、衣服,好像才坐上去一样。大家开始把她抬回显通寺,后来把遗体移到文殊洞安葬。
民国曾氏,江西吉安景原村人。她家教很好,使得曾氏幼年时就很贤淑,高尚的品德操守自然形成。到了15岁,嫁给梁家,侍奉公婆非常孝顺,和妯娌之间也以礼相待,所以大家很敬重她。生了一儿一女,很早都死了。不久丈夫又病了,她亲自煎药,衣不解带地服侍。又在神前祷告愿以身代苦。几个月后,丈夫死了。她自己后半生很可怜,就决心出家,在父母公婆前请求,都没得到允许,因此就暂时在家吃素。时间越久,出家的志向越坚定。
一直拖到民国六年。浴佛节这一天,她因为烧香赶到本乡的龙塘寺,苦苦哀求尼师,得尼师收留。这时才开始专心在佛前承侍,带发修行,作了三宝弟子。从此,每天自己在佛前烧香、换水,诵《普门品》《阿弥陀经》《金刚经》等,然后就是念佛。这样昼夜六时,周而复始,3年坚持不断。
有一天,感觉有点不舒服,还是依在观世音菩萨座前,合掌结跏趺坐念阿弥陀佛。直到晚上七、八点钟,念佛的声音顿时止息。再看,她竟然寂静地去世了。这是民国八年九月的事。
民国雷太夫人,湖北李开侁居士的母亲。在世87年,经过各朝各代的变故,吃了很多苦、遭了很多难。平时做人,对自己是勤俭为本,对别人是慈悲为本。生平有很多美德善行难以叙述。
到了民国七、八年的时候,因为见到儿子研究佛理,就常常详细地去询问,忽然间觉悟过来,自己反省:“我这是梦吧!从此我一定以西方为归。”以后就回向净土,一心归向阿弥陀佛。每天早晚依法修十念法,其余静坐的时候也念佛不断。而且坐时一定烧香、脸一定朝着西方。静夜里,她的卧室常常能闻到异香。自从念佛以来,凡是接触见到的人,都劝人家修净土法门,所以人们都说:这么大年纪学佛,不是有宿慧不可能这样。(她是87岁才开始学佛的。)
到了民国八年夏秋之间,有一次她叫来李开侁,告诉说:“我要走了,身后的事你赶紧准备。”这以后,气血渐渐衰弱,念佛却更加勇猛。
腊月初十前后,出现病危,之后又好了。她嘱咐家人念佛,而且念《金刚经》,日夜不断。来看望的人,也叫他念佛,不说其他的话。二十日以后,越来越微弱,但还是每天起来合掌念佛。十天里,最初见到有红色莲花围绕,之后见到有三道金光从西方过来。临终这一天一直在说“佛来了、佛来了……”还是照常念佛。最后走得很安详,没有痛苦,在眉间现了一个“佛”字,过了一段才散去。家里人隐隐听到空中有音乐之声。
民国欧阳安人,湖北王锡璠的母亲。性情勤俭,少言笑,从来不出门。平常吃观音斋,还不知道念佛。
民国八年冬天,偶然得了咳嗽病。后来病好了,饮食减了很多。到了九年,一粒饭吃不进,只喝水。她儿子心想:母亲到了老年,这样不吃饭恐怕活不长。他就在三宝前诚心祈求,请僧众代母亲忏悔。当时遇到了满心如居士,教他放下万缘一心念佛,病可以好。这样王锡璠就回来告诉母亲,母亲听了也很深信,就发愿实行。只是病久了,气力很衰弱,念不成声。
七月初四,王锡璠想:“母亲的病日益严重,气力又日益衰退,恐怕念佛没有力气,难以生西。”他很着急,就去黄州安国寺拜见霁峰和尚,请了好几位出家人,第二天举行念佛。
这天晚上八点,老人忽然间安然熟睡。到了十二点才醒来,叫来锡璠说:“我梦见两个人用轿子抬着我到了一个地方,路很平坦,没有一点障碍。有一个青衣老妪,样子像观音菩萨,引着我们过了石桥,见到一处大的莲池,广大无边,里面红色白色莲花一齐开放。两个人把我运到了其中一朵大莲花上,我说‘真是安乐,这净土啊!’这样忽然醒来,反而觉得这里太污秽,身体太不快活!”这样锡璠就再请僧众念佛一藏,作为上品上生的资助。
到了初七,锡璠带着晚辈围绕跪着念佛,嘱咐僧人再加一把力助念,锡璠跟家属也另行加念。这以后,老人每次睡着,就见到青衣老妪领她去莲池,而且梦里时时地呼叫:“好大莲花!好大莲花!”
初九夜里十二点,当时念佛一藏的数目已经圆满。老人说:“堂前有和尚来了!”过了一段又说:“明天是上上吉日,我要去西方了。”锡璠就准备好一切。第二天,她面貌很好看,而且耳目聪明,忽然指着说:“那个地上有一只蚂蚁,不要踩!”又说:“安国寺的老和尚来了,请来,帮助我往生。”家里人出去看,果然霁峰上人来了。这样就把霁峰上人请到床前,念佛持咒。
到了晚上八点,老人端坐在床上,神色很正常,眼睛向上注视,寂然不动,如入禅定。再一看,已经往生了。
民国唐氏,江苏无锡人。幼小时喜欢诵经,天性至孝。10岁的时候,父亲得了肺痈,唐氏每天半夜起床,诵完经,就到很远的地方摘带露水的丝瓜,摘了一满筐,回来捣汁。到黎明的时候做好汤,端上来给父亲吃,过了一个多月,父亲的病好了。
18岁时,嫁给倪家,当时正赶上咸丰庚申之变。父亲抵抗贼兵在战乱中死亡,全家也都殉难,只有弟弟潜叟逃出去了。
过了五年,战乱平定,唐氏才将众多的尸骨捡拾在一起,尸体很多不晓得哪一个是,就咬自己右手三个指头,咬出血来,鲜血淋漓遍洒到尸骨上,随即能够辨认出父亲的尸骨。然后安葬了父亲,而且安葬了其他尸骨。
她弟弟当时在战场上逃出来,到处流离失所,由此也染上了寒湿病,已经到了病危的阶段。唐氏就为弟弟诵经、礼拜、忏悔,料理医药,几个月病就好了。
从这时候起,她就跟丈夫分房而住,受了居士戒。把所住的屋子洒扫干净,供佛菩萨像。每天敬礼、诵经,有日课。她所嫁的倪家向来清贫,她就以刺绣缝纫的收入奉养婆婆,剩下的钱都用来救济有急用的人,兼做放生。平常见到人,一定苦口婆心劝人行善。
民国庚申年七月三十日,忽然说:“我今天要走了。”拿出一包莲花瓣叫人去烧热水沐浴,然后换上法衣,端坐而往生,世寿78岁。
民国陈母周夫人,陈文中居士的母亲。生平奉佛极虔诚,清朝光绪二十四年,开始吃长斋,供奉观世音菩萨。当时,她儿子文中还没有闻到佛法,以世俗愚孝竭力地让她开斋,但没得到允许。等到她儿子信佛之后,才知道母亲吃长斋,是多善根福德因缘之人。
民国九年夏天,她儿子以净宗妙法奉告母亲。陈母这时才知道发菩提心、念阿弥陀佛求生西方。九月底,忽然生病,儿子就常常给她详细地讲述往生西方净土的安乐,让她生欢喜心。
到了十一月初一,精神、饮食都减弱。初二正午,忽然听到她叫唤大家念佛,儿子就集合家人烧香、围绕在旁边念阿弥陀佛。她就像平常一样结跏趺坐合掌念佛。过了两个时辰,才靠在枕头上小睡。醒来时说,见到一个穿着红绸缎衣服的人交给她一面彩旗。当时他儿子就发愿:舍住宅为寺院来资助母亲往生。陈母听了很高兴。
初五白天,还靠着枕头念佛。而且自己一再地说:“好、好。”别人问:“什么好?”她说:“西方好!”口里还在念佛。念到十点钟休息了一会儿,又高声念佛八、九声,念完就安然往生。额头渐渐冷了,顶门还温热。儿子文中等始终率领全家恳切念佛资助。到午后两点才换衣服,头顶还是温暖的。世寿64岁。
民国刘氏,陕西临潼人。幼时就慈祥文静,18岁嫁给同县的康某。中年时丈夫去世,就持斋虔修净业。民国十三年春天,儿子把她接到上海来住,住了几天,她就到处拜访诸方高僧,叩求法要。归来修持更加精进,天还没亮就起床,端坐念佛、诵各种经咒。
辛酉日那一天,生了病,但丝毫不感到苦痛。临终时只是向家人一笑,没有别的话。到了大殓的时候,面貌如生、全身柔软。
民国贫妇,浙江慈溪有个贫穷的妇女,不知道她的姓名。家里很穷,儿子又不孝,常常骂她。
有一天她被儿子骂了,心里难受,就到临近寺院的僧人处去诉苦,僧人说:“你已经知道苦了,怎么不把苦卖掉?”妇女说:“怎么卖得了呢?”师父告诉她:“你专念阿弥陀佛,求生西方,临终时佛接你去,你就永离诸苦,但受诸乐,这就是把苦卖了。”妇女说:“我母子俩同一间房,床灶都在屋子里,床下还作了猪圈,这么邋遢,怎么能念佛?”师父说:“不妨碍,你在家时只管常念,有空常常来庙里拜佛。”妇女就依教奉行,从此心里专求离苦,念佛长时不断。
两三年后,快临终的前几个月,就预示儿子说:“某月某日我要生西,你不要出去,要给我料理,尽母子之道。”她儿子不相信。不久她又跟儿子说起同样的话。
到了临终前几天,儿子忽然闻到异香扑鼻,不知道哪里来的,到处寻找也没见到哪里烧香。这才想起母亲的话,心想:莫非这是实话。到了日期,他就在家里等候,见到母亲沐浴清洁,穿了干净的衣服,果然端坐念佛走了,这是民国十年前后的事。
像这样穷苦的妇女,一无所知,念佛几年都能预知时至,在之前就发出异香,这样安然而去。可见,净土法门是没有人不能修的。
民国江母郭太夫人,是江味农居士的母亲。她儿子信佛,江母也欢喜信向,平时功课,每天念七卷《心经》、五千佛号,从不间断。
民国十年春天,生病。没病之前的半个月里,精进念佛,从早到晚非常欢喜,跟平常不同。她生病,胃很弱,不想吃东西。四月二十四日,精力不支,就卧在床上。六月初二夜晚,他儿子正在念佛,江母忽然从睡眠中坐起,合掌结跏趺坐,叫儿子说:“我如果这样去,你以为如何?”儿子连声赞叹。
初十以后几天中,得到赵云韶居士等的助念。到十五日中午之前,十点左右,云韶、文舟等已念佛很长时间,江母说:“歇歇吧,时间还早!”到十二点三十分,想起来,大家扶她起来。才坐定,自己把衣服鞋子都理好,急忙向西方作礼,仰头注视而微笑,须臾间就走了。
下午五、六点,全身都凉了,只有顶门温暖。第二天下午三点入殓,身体柔软如棉,脸色光彩。
民国陈贞女,扬州甘泉陈仲龄的第二个女儿。她和妹妹从小吃素,到15岁时,父亲去世,母亲想给她定亲,贞女就痛哭流涕,坚持退还订聘的礼品,想要待在家里奉养母亲,一直到老也不出嫁。妹妹以出家静修为志愿,贞女以在家侍奉母亲为志愿。母亲见到这两姐妹志愿不可夺,也就随她们了。
母亲有洁癖,凡是家里仆女做事,她都不满意。只有贞女不管洗衣、缝纫、做饭菜,都能体贴母亲的心。陈贞女于是都亲身尽力去服侍效劳,从不懈怠而推诿给仆女们。有空闲,就念经礼佛,没有一天虚度。即使到了佳节盛会,也从不出去游观。就是这样尽心孝养母亲,努力地修持净业。后来她皈依三宝,受了菩萨戒。
等到母亲去世,非常悲伤。这以后就依靠弟弟生活,修持愈加恭敬。晚年,她姐姐的儿子张绍春把她接到家里住,因为欢喜他也念佛,彼此志同道合,所以她也就不回去了。
过了一年多,自己知道在世上时间不久,就到妹妹的庙里,期望正念往生。不久,示现生一点儿小病,催促绍春和三弟来,叫他们请具有德行的高僧为她剃发出家为尼,并为她说戒。又嘱咐死后一定要火化。这些绍春都答应了。于是,沐浴穿着僧衣,端坐念佛。
当时尼师们和亲属都一起来念佛相助。很久之后,断气了,大家还念佛两小时。她面相光彩亮丽,远远胜过在生之时。当时是民国十年十二月十七日。世寿63岁。
民国黄氏,广东东莞人。嫁给卢家,侨居在南洋吉隆坡。民国七年皈依三宝,早晚念阿弥陀佛,每天有定课。初一、十五及圣诞日更加虔诚。
民国十年中秋以后,有点小病,过了很久仍然不好。直到民国十一年正月二十七日晚上,自己起来拜佛绕佛,说:“四大金刚在这里侍候,说是奉佛的命令来接我往生,约定这个月底就走。”又催促眷属烧热水来,说要沐浴。等到亲属们都到齐时,就条理井然地交代完后事。
沐浴梳洗完毕后,自己换上寿衣,精神非常好,拈香礼佛都极诚恳。大家问:“四大金刚还在吗?”她说:“现在在神殿某处站立。”又请一个女居士拿来念过大悲咒的水给她喝,喝完请大家代她告诉皈依师:“我已经往生了,很自在安乐,请不要忧虑。”再向大家问讯告别,告别完就坐好,合掌念佛十多声。又开眼合掌大笑,向大家说:“你们从早到晚很辛苦,我现在很自在地走了!”这样就端坐而化。
民国萧俞氏,湖南人,嫁给江西吉安南溪村的萧家。从小吃素念佛,年轻时丈夫就死了,她守节抚养孤儿,修持更加努力。古稀之年,精神更加强健,耳目聪明。
民国十一年正月二十五日夜晚,做梦到了一座大殿里,殿堂中百宝庄严,有上万人瞻仰,法座上有金身大佛。俞氏就上前礼拜,佛对她说:“你应当在二月初一往生西方,现在可以暂时回去,要劝导众生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因果昭然,丝毫无爽等语。”醒来后,她就遍告家里人,嘱咐从明天开始全家都同心持斋戒念佛,来资助往生。又叫三女儿回家,从此就念佛、持咒日夜不断。
到了二月初一的晚上,持诵的声音更急。半夜时,她整理好衣服端坐,声音渐渐低微。忽然环视家里人,一笑就走了。等到大殓时,肢体柔软、面色如生。
民国徐夫人,浙江黄岩县徐上麟的女儿,同县张子远的妻子。夫人子孙满堂,很多都做了官,政绩卓越显著,大家都很羡慕她家。夫人并不以此为喜,每每谆谆教诫子孙:做官要造福、持家要惜福。
她一生没有其他喜好,只是长斋念佛、戒杀放生、勤俭操持、救济贫困、礼佛诵经。等到她快临终时,预先交待家人说自己某天要走。到了这一天,在庭院里设了香案,向西礼拜,说:“佛来接我了!”于是结跏趺坐就走了。当时是民国十一年二月十七日,世寿74岁。
民国冯宜人,包培斋居士的妻子。性情喜欢寂静,厌离愦闹。21岁嫁给居士,侍奉公婆很孝顺。
她曾经做梦看到人杀猪,首先牵来杀的是一头猪,然后牵过来一个妇女。旁边一个老妇女给她脱掉衣服饰品。宜人呵责她说:“怎么以人作猪呢?”老妇女说:“我们见到是人,屠夫见到是猪。”她醒来,邻居家正好在杀两头猪,像梦到的一样。这才恍然明白人和猪只在一念转移之间,所以就发誓不吃猪肉。
平时喜欢素食,持不杀戒,为妇女组织放生会。不久她丈夫吃素奉佛,宜人也跟着他做。京城发生水灾,她就组织“妇女制衣会”,给灾民做衣服,她的慈爱之心发自天性。
民国七年秋天,在微军和尚座下,受三皈依,而且持八关斋戒。从此专念阿弥陀佛,发愿往生西方。有空儿就写经持咒,勇猛精进,从早到晚没有空过。她曾经在拜佛的时候,见到佛像逐渐高大,观世音菩萨圣像,闪烁好像有光明,前后所见到的瑞相很多。
十一年春天,生病,到了闰五月,她丈夫包居士请全朗和尚在家为她授五戒。宜人受戒时,默想十方圣众围绕道场,当时身心很舒畅。她对人说:“受戒完毕,我可以走了。”而且对居士说:“我死了,你就用桐棺和布衣来装殓。”从此病情日益加重。居士为她请僧众助念,宜人一心倾听,欢喜而称赞。
在她往生前两天,自己起身梳头沐浴。舍报时,朝西方注视,若有所见。然后结弥陀印安然而逝。过了九个小时左右,全身早已冰凉,顶门还温热,手脚柔软,面貌如生。当时是民国十一年六月,时年51岁。
民国徐母杨太夫人,安徽石埭县徐平轩居士的母亲。性情和蔼,乐善好施,从小就崇信佛法,晚年行持更加努力。自从受了居士戒,就长斋念佛,曾经与她的邻居张夫人一起设立佛堂,有固定功课念佛。
有一天见到佛像旁边有一尊蓝衣菩萨,她怀疑是不是张家又增请了圣像。过后几天再看时,没有了,就询问张夫人,说没这事。又曾经见到佛像熙怡含笑,走近去看又不见了。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昏花,知道的人跟她说,这是念佛感得的瑞相。
民国十年秋天,安徽一带发生很大的水旱灾难,她以佛法慈悲之道,勉励儿子平轩赴省长的委托,出去办理赈灾事务,来救济灾民,而且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资助。
到了十一年,她儿子把她接到安徽省城奉养。当时年事已高,精神很虚弱。亲戚中有人劝她开斋,她说:“宁可持戒死,决不犯戒生。”
十二年正月,病情加重,一阵寒一阵热,仍然念佛不断。到了二月二十一日,叫家人请僧众来念佛,助她往生,并询问什么时候可以去西方,她儿子说:“后天斋日”。徐母微笑点点头,过了几小时又说:“我已经见到了释迦牟尼佛,和以前所见到的蓝衣菩萨,怎么独独没见到阿弥陀佛呢?”儿子说:“时间还没到,时间到了自然会见到的。”就请僧众到床前念佛,徐母也跟着念。
二十三日巳时(早上9~11点),又请僧人入房念佛。平轩请一尊接引佛像到床前,对母亲说:“佛来了!”徐母看到佛像很高兴,就高声念佛,念了几声,声音渐渐低下来,又微微屈下姆指和食指结离怖畏如来手印,含笑走了。
三天后入殓,面貌光彩如生,顶门温热,四肢柔软。当时有一位苏纬之听到报丧,就从西边来慰问。一路上闻到檀香,走到门口香气更加浓烈。
民国潘太夫人,甘肃敦煌人,夏继泉居士的母亲。性情仁慈,很少言笑。虽然她这一生夫荣子贵,但几十年来,生日从不设置酒席祝寿,其他歌舞、戏剧、杂耍一律不请上门来表演。她家也不设置华贵的车轿,平时很节俭严整,爱惜物力,哪怕一粒米一寸丝都不愿浪费。而她自己非常欢喜行善,布施、戒杀、放生,备好很多衣服、药物,救济贫苦,在这些方面她没有一点吝啬。
晚年笃信佛法以后,愿力更加宏大。捐款给山东女子莲社,一时妇女信仰佛法的日益增多。又广请各种经典,分送亲友。每一次听到时局不安定就忧心地说:“人心陷溺,大乱还没有停止。苦恼众生如果没有佛法,是无法挽救的。”所以发愿在济南城建立佛刹,提供给信众作为修习的处所。先是自己出了一千元,而且叫儿子继泉广为募捐。
近年来专修净业,天还没亮就起床,诵《心经》、持《准提咒》,早晚以念三万佛作为定课,从不间断。
民国十二年二月二十九日,稍微有点发热。到了中午咳出来的痰略微带血。到第六天,热已稍微退了,病况没有特别危险的征兆。中午以后,心很清明,就稍微进一点饮食。十点多钟说:“我的病基本上好了,想稍微睡一下。”当时她儿子夏继泉偷偷待在屋子里,听到母亲喘息很平和,只是朝西方闭眼睛坐。不久,见母亲神色有点变化,近前一看,已经端坐安然而化,当时55岁。
之前,她女儿淑君梦到庭院的台阶上现出绿色莲花,大如花盖。太夫人说:“这朵花属于我的!”女儿醒来就想告诉母亲。话还没说完,太夫人赶紧说:“这朵花就是我的!”生病五、六天始终没有别的苦,比平时还慈祥,每天默念佛号,一点人事挂碍都没有。往生后,过了几小时,顶端还温热,相貌更加熙怡欢喜。
民国张夫人,上海黄涵之居士的妻子。夫人向来信佛,年少时虽未亲近过善知识,就知道因果报应、罪福等事理。当时她丈夫黄涵之正当壮年,崇尚新潮的学问,醉心于欧洲文化。他崇尚实验,什么事要实验才证明是有的,坚决破除迷信,甚至说人死了魂魄散了,就归于无有,因果轮回之说都是荒谬无有根据的迷信。夫人很不以为然,时时以罪福的道理婉转地规劝他。只可惜没有得到善知识的开示,不知道修行的门径和佛法的利益。
民国六年冬天,黄涵之担任温州道尹,才开始和他的幕僚顾显微交往,并常常与吴璧华、周孟由等居士交往。当时顾显微已经归心于净土,信仰很深,从早到晚研究佛法。因为他的影响,黄涵之才略微知道一点佛法的概略,这时才知道夫人的话不错,开始后悔往年知见上的错误。
过了两年,黄涵之调职到浙江会稽县,由此又能亲近观宗寺的谛闲法师和普陀山印光法师等大善知识。从此以后,才知道佛法的修行之道,因此夫妻俩同心同德专修净土。
民国十一年春天,张夫人的母亲去世,当时她极度哀伤,悲痛难以抑制,就向佛前发誓:吃长斋以求母亲脱苦。十二年夏天得病,亲戚们苦劝她开斋,夫人坚决不答应,而且嘱咐不要用有生命的做药物,她在病中一心念佛而且作观,一合眼就见到佛像和观世音菩萨像。
临终这一天,夫人忽然自己面向西方右胁而卧。这天,她丈夫带领全家大小一概高声助念,等到断气时,还是念佛不断。临终前三小时,夫人还在自己默念佛号,而且嘱咐儿媳妇说:“在我往生西方后,你要多念阿弥陀佛。”嘱咐完,随着脸上就现出笑容,没有一点悲恋病苦的状况,安然而逝。当时是民国十二年六月初六酉时。
民国毛母牟太夫人,湖北沙市毛春亭居士的母亲。幼小时父亲去世。8岁时,父母都已过世,她依靠祖母为生。
性情很纯真灵敏,精通于刺绣缝纫之事,粗粗地知道一点字义。17岁嫁给毛家,当时赶上毛家家道中落,丈夫出门在外经商,她在家尽丈夫的职责,侍奉公婆,料理家事,含辛茹苦。等到公婆先后过世,她又尽力地办理丧事,分担丈夫的辛劳。没过几年,丈夫也死了,她守节扶养孤儿,备尝艰苦。
近年来,她儿子春亭经商信佛,毛母也欢喜信向,皈依三宝,设定了功课念佛。
民国十二年八月,偶然间感到身体不舒服。她儿子一面请医生治疗来尽人事,一方面请出家师父和居士率领一家亲属男女,分成内外两批念佛。七天以后,毛母没有任何病,心里很清醒,从容地说:“现在我闭眼就见到阿弥陀佛的丈六圣像作举掌的样子。”说完就面向西方侧卧而化,全身已冷时,顶部还是温热的。
民国曹宜人,安徽巢县曹宅西居士的亲姐姐,嫁给李家。性情淳厚孝顺,为报父母恩德,她持斋念佛期望父母能生净土。平时很精进虔诚地修持,不论是严寒酷暑从不间断。遇到人就劝人念佛,30多年不懈怠。
76岁时,有点儿病。过了几天,自己看到两位童子手执长幡跟随佛来接她。当时整个虚空中充满音乐,祥光充满了屋子,她的病一下子好了。于是她就合掌向着虚空礼拜,对家人说:“虚空里遍覆罗网,每一个网孔里都有珍珠、妙果等宝物,我这一生没什么功德,不过是孝顺父母、怜悯穷人,而且一向不妄语,如此而已。没想到现在竟然得这样的好处,你们要赶紧念佛,西方确实是有,没有可怀疑的。我十五日要去了。”她丈夫说:“十五日子不好。”宜人说:“你可以选一个好日子。”她丈夫说:“十八日可以,二十一日最好。”宜人说:“就十八日走吧!”
到这一天早上,催家人赶紧焚香迎佛。香刚点燃,她就安然而化。当时是民国十二年十一月十八日。
民国王母何太夫人,王孟范居士的母亲,20岁时嫁给王家,她侍奉婆婆很孝顺。民国五年秋天,丈夫死了,夫人痛不欲生。常州的冶开和尚为她宣说法要,从此她虔诚地修持净业,求生西方,每天都有定课,7年如一日。
在民国十年、十一年这两年,她生大病,很危急。虽然卧床病了半年,但做净土功课更加虔诚,没有因为生病而放下功课,反而以病来激励自己更虔诚地修行。
十二年春天,旧病复发,她对儿子王孟范说:“想修清净的业,要从自己断俗缘开始。”所以就从七月底开始住进庙里,八月份自己知道起不来了,拿出所有衣服首饰,叫儿子王孟范拿去变卖以作佛事。于是请宝一法师为她授三皈依,又请比丘昼夜念佛,王母也跟随持念不断。
十一月初九晚上,对儿子说:“学佛的人无所谓死,我如果去时,要虔诚念佛,不要悲伤乱我的心。你也努力精进,莲池会上我们母子相见有期,到时候才是真正的眷属。”
到了二十七日一点,自己合掌念佛,家属和寺庙比丘三十多人都共同出声助念。经过两个小时,气息逐渐微弱,这时说偈曰:“累劫种莲因,今生方成熟,务将诸外缘,斩尽不相续。感彼西方圣,垂手来接引,从此生莲邦,誓度诸众生。”说完,含笑而逝。到了第二天,手脚还很柔软,顶门还温热。
民国沈葆三妻,沈葆三平常爱读佛经,知道净土法门是最胜特异之方便后,就发心念佛。他妻子常常讥笑说他迷信。
某年元宵,在殿堂里烧红蜡烛。有一枝蜡烛上开了一朵花,宛然是莲花的形状。沈葆三见了很惊讶,招呼家里人来看。他妻子又认为是迷信,而且说:“那枝蜡烛同时开一样的花,才让我相信。”瞬间,只见那一枝蜡烛果然开出同样的莲花,花上又现一尊观世音菩萨,庄严妙相,眉目清晰。他妻子见此灵异,惊奇不已,而且深深地后悔、惭愧,大生信心。这样就跟着丈夫念佛。几年以来,不论有多忙,每天的定课都从不间断。
到民国十几年间,她生病了。临终前几天,沈葆三请人在她床前助念佛号,他妻子也跟着众人念佛,准备七天得一心不乱,但当时病苦缠绕没有成功。
临终时,她才几岁的小儿子见到有威烈的光从母亲床前一直射到门外,又见到三个金人,其中一个金人手里拿着莲花,忽然见一个人合掌坐在莲花里面,面容宛然像他母亲,随着金人乘着这道异光往西方而去。
邻居有一位姓韩的老妇,早已专诚念佛。这一天梦到沈葆三的妻子,就问她:“人家都说你已经生了西方,究竟是不是啊?”她说:“自然是往生了。老人家如果不信可以到我家去问。我每逢过节或者有事时都要回家,凡是家里人闻到有香味,就是我回去了。从此以后我不再回家了。”老妇就去问,果然有这样的事。
民国焦女士,扬州人。19岁嫁给本城的管心存。过了4年,丈夫去世。女士哀叹自己命薄,决心守节,就住进本城的立贞堂。发心念佛,皈依长生寺的性莲和尚。到29岁,吃长斋,行持更加精勤,专心念佛。
民国十三年正月,31岁,偶然得病,梦见观世音菩萨对她说:“你娑婆的缘已尽,净土的缘已熟。约定二十九日,我派人来接你,但须要提前两天落发,请一位大德为你说幽冥戒。”焦女士谨奉大士的嘱咐,向立贞堂堂董告辞,然后去求师父。二十八日,在长生寺安养堂剃发,又请师父为她讲说幽冥戒,并作种种的开示。
二十九日早上,女士见到童子拿着幡来迎,知道时间已经到了,加紧念佛,过了一段时间,安详而逝。
走后三七的这一天,荼毗时,火中有五彩光明直接飞向西方,在骨灰里得到一尊像,长有二寸多,结跏趺坐合掌,样子很像焦女士。性莲和尚把这尊像装在小龛里,供在安养堂中。
民国杨母,江西临川人,是当时江西高等法院推事杨日东的母亲。性情仁慈善良,喜欢布施。中年皈依净土,常念佛号。每逢初一、十五和佛菩萨的圣诞,就沐浴斋戒,从早到晚念佛更加虔诚。这样严寒酷暑都不间断,经过21年,到临终时安详念佛往生。
去世后,家人把她平时念佛穿的衣服张在竹篙上,用火焚化。当时围观的人像一堵墙,大家都见到两袖和衣衿间出现了龙凤花纹,灿烂夺目。
民国某校书(校书是对有文才的妓女的雅称),不知道她的姓名。在她才过15岁时,忽然醒悟到要洁身自好,就皈依佛法,专心求生净土。从此屏弃铅华,在上海虹口租了一间房,奉养母亲,诚心念佛,早晚不断。
平时很喜欢请佛像,礼拜供养。整个屋子装饰得很庄严,宛然像清净兰若。
之前,她有一些积蓄,托广东的梁君给她储存。到了民国十三年二月初,她嘱咐佣人把梁请来。梁来了,校书就告诉他:“我修行不久,很庆幸已经得解脱了。某天我要去西方,某处的存款多少给我母亲养老、多少做我的丧葬费、多少供斋忏悔用、多少是资助善举的,请先生帮我处理。”梁说:“你还这么年轻,怎么突然说这话呢?”校书就沉默不语,梁就走了。
等预约的这一天,她家佣人果然来了,告诉梁说,校书已经往生。当时梁感叹她走得这么快,就代她办理一切后事。
民国任恭人,海盐朱韵泉先生的妻子,从小坚信佛法,嫁给朱家后,相夫教子,恪尽妇女的职责。她性情严正,待人宽厚。
光绪三十年,丈夫去世,恭人59岁。自己想想世间一切如幻、人命无常,就生起出世之想,因此就把家里事托付给儿子媳妇,自己放下万缘长斋念佛,勤修不懈。
民国六年冬天,忽然半身不遂,手脚麻痹很痛,行动都要人帮助。于是自己静居在一间房里,心更加坚定、念佛更精勤。民国十年夏天,儿子调生和吉生听了范古农居士讲佛法,兄弟俩这时才发心念佛,而且以净土法门劝母亲修持。恭人求生西方的心也就更加真切了。
民国十三年正月,调生要出门去听经。恭人说:“我年纪大了,你不要出远门。”到二十四日,又得了叫“伤风痰喘”的病。二十八日病情加重,请女众来念佛帮助。当时一听佛声,就心安气平地睡去了。醒来时说:“刚才我梦到一位老媪,拿糕饼让我吃,吃完就觉得轻快异常。当时我询问:‘我的苦已经解脱了吗?’老媪说:‘解脱了!你快念佛。’”等念到一百多声就醒了,这时气喘、半身不遂等病完全好了,这一夜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黎明,忽然闻到香气,身心愉悦,没一点病苦。到二月二十日,忽然感觉胃不舒服,病情加重,就又请女众来助念。二十一日,自己知道起不来。二十二日,告诉家人不要哭,要高声念佛帮助,恭人也跟随大家一起念。一直念到半夜三点,安详而逝,世寿79岁。
最初四肢冷却,心下面还很温热。大家仍然高声念佛,后来暖气往上一直升到头顶,直到第二天半夜热气才尽,面貌如生。家人把她平时念佛用的西方公据(西方公据就是一个图,上面画有很多圈圈, 用来计念佛的数量)焚化,焚化时,灰上现出一个僧人,立在莲花上。
民国汪夫人,安徽婺源江易园居士的妻子。生平孝顺仁慈,救济贫苦危难,但自己的生活所需很淡薄,勤俭持家。嫁给居士33年来,凡是有善愿,夫妻俩一定同心同德来完成。到晚年见到居士学佛,夫人也虔心皈依,戒杀放生,诵经念佛。
民国十二年秋天,生病一直躺在床上,不能照常礼拜诵念,就专心念阿弥陀佛和观音、势至两大菩萨的名号。逝世前一天夜晚,对侍病的人说:“取蜡烛放在床上。”两手做举香的样子,说:“楼上佛堂敲木鱼的声音很清越,床和墙壁之间都是金色经卷,光明耀眼,你见闻了吗?”到早上,预告家人说:“今天卯、未、亥三个时辰须要为我供佛。”从此不再说话,别人来问病只点点头。果然到未时(下午1~3点)端坐而逝,神色自在,如入禅定,毫无愁苦的相。几小时后,全身冰冷,顶门犹温,肢体柔软。当时是民国甲子十一月初一未时,世寿50岁。
民国朱母杨氏,上海佛教居士林朱石僧居士的母亲。生平多年来在二、六、九三个月里持斋。晚年,因儿子朱石僧为人真诚,奉佛专一诚恳,她也念佛更加坚定。民国十三年秋,有点小病,临命终时,事先请比丘尼来助念。到时,静静地听着念佛声,安然而逝。热气由下而上,顶部最后冷,面貌如生。
民国邓女士,秉性淳厚恭谨,从小好学。17岁嫁给扬州卞家,很会侍奉公婆。民国十二年,产后得病。
十三年秋天,回到杭州娘家,请医生治疗无效,一直缠绵在床上。她母亲和姐姐都是久奉佛法,屡次劝她念佛,她还犹豫。到腊月十三,病情加重,嘱咐姐姐代办后事。她姐姐也安慰她答应了,而且以人生如梦、佛法难闻、三界火宅、当求出离,劝她归依三宝、求生西方(意思是这人生如同梦幻,佛法非常难闻,所以我们这一生要求从三界火宅里出离。这样来劝她皈依,求生西方)。当时邓女士默然有所觉悟。她姐姐就说:“今天请大师来给你说皈依好吗?”她说:“好。”就请却非上人,为她说皈依。这以后,眷属就给她诵经念佛,她丈夫也来助念。于是得到三宝加被,过了两天,病情减轻、痛苦渐除,身体觉得轻安了。
到十六日晚上,请姐姐代为感谢念诵的人,而且向仆人孙妈道谢,嘱咐她明天早起,再三地叮嘱。孙妈出来把邓女士的话跟大家说了,大家预料她肯定是明天早晨要走,这是预知时至,大家念佛更加精进。邓女士也把念珠挂在脖子上,手里掐着念珠跟大家念佛。姐姐给她悬挂五彩的西方三圣像在床前,让她观像念佛,邓女士都一一依从。到快命终时,说:“有金脸的黄菩萨来了!”眼睛左右注视,神态非常安详。忽然自己结着手印,念“南无阿弥陀佛”,就命终了。
当时有位杨福生童子,见到观世音菩萨和圣众遥临虚空中,接引她向西而去。这是民国十三年腊月十七,辰时(早晨7~9点)的事。
民国林夫人,孙庆泽的母亲。向来善根深厚,秉性贤淑。她孝顺父母、恭敬丈夫、教导孩子、勤俭持家,堪为女流师范。而且对佛法非常坚信,修持净业,从小到老,从来没有废弃。
夫人嫁给孙家时,家里很穷。当时她一手操劳,勤苦劳作,比佣人还要辛苦。后来家里渐渐富了,儿孙满堂,应当安逸享福了,但她还是跟过去一样辛劳操作。衣服只穿粗布的,洗洗缝缝,还不忍舍弃。见到别人饥寒,一定布施他钱和饮食,心里才安。有人来乞求,一定量力帮助。昆虫蚂蚁,甚至蛇蝎毒物,也只求设法让它走,不肯让它受伤。平时常以因果报应教诫子孙,所以她家子孙都很忠厚,没有染上时代的习气。
民国某年冬天,庆泽带着母亲到亲戚家里躲避战乱,当时大家心里都担忧、害怕。夫人命他把寿衣带上,也没说明所以然。等到腊月就往生了,恰好因为带了寿衣,就能够入殓。老人心地安详,宛然是预知时至。
临终的时候,庆泽带领家人同声念佛,忽然他像发狂一样把窗户纸撕破,刚好两只大如手掌的蝴蝶从窗口飞入,黄色的本色,上面杂有黑白的花纹,绕着尸体飞翔,赶也赶不走。过了大半天,等殡殓完毕,抬到其他院里,蝴蝶也随着棺材飞翔,一直到灵柩安妥了,才向西方飞去。这是表明决定生西的祥瑞。
民国崔母孙太夫人,崔祥鸿居士的母亲,性情沉默淳厚,做事勤俭宽和。孝顺双亲,协助丈夫,持家教子,救济贫苦,戒杀护生,这些美德都具足,是女人的楷模。
而且她坚信佛法,虔诚地受皈依戒。过了70岁,精勤修习净业。她儿子祥鸿多方辅助,所以能临终不生贪恋,绵密地默持佛号,预知时至,正念分明,最终举手表示恭敬,端坐而逝。
民国程母蒲太宜人,是程春渠居士的母亲。程家清寒,两代都以教书糊口。程母甘于淡泊,口里绝不谈富贵的事。民国成立了,春渠屡次任县里的知事,时常以衣服饮食奉献给母亲,但是程母仍然是穿着破旧衣服,吃粗粮。有点鲜美的食物都送给贫苦的亲戚邻居。以慈愍的心肠利益人,几十年如一日。春渠自从念佛后,就劝母亲念佛。
民国乙丑三月二十五日,程母生病,吃了几济药,病也没有增减。到三十日早晨,濒临病危,春渠就在床前跪着诵《阿弥陀经》四卷、往生咒一百遍,念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各几千遍。而且以极乐世界图指示给母亲看,问:“看到了吗?”当时程母口里不能说话,只是再三地点头。到了辰、巳两个时辰间,忽然见程母面目含笑,脸色很温润,春渠就知道这是生西的征相,率大家加紧念佛。不过一刻钟,程母就闭眼往生了。隔日大殓,全身都冷了,顶额还温暖。没有入殓之前,十几位僧人来给她围绕念佛,炉中的香烟结成一朵莲花,这是程母生西的瑞相。
民国李夫人,是“八不居士”李柏农的妻子。民国十四年,病了几个月,忽然在某月十二日,病情大有转机,第二天就感觉到很舒适清爽。大家都以此为安慰,夫人却反而急急地要处理后事,一一都吩咐妥当。十四日,叫人沐浴,换衣服。十五日早晨,说是见到菩萨给她金磬,而且闻到栴檀香充满一屋。下午,夫人告诉居士说:“佛来了,快为我合掌!”居士问:“佛是什么相貌?”说:“高大的金身,无可比拟。”从此,见佛好几次。到晚上,频频地问什么时辰,而且屡次催人扶她起来跏趺坐。家人安慰她躺下,于是她就向着西方卧着。到了子时,微笑圆寂。
民国程氏,山西忻县王建平居士的妻子。4岁丧父,8岁丧母,就嫁给王家做童养媳。王家很穷,程氏稍大一点,要事奉公婆,抚养兄长的女儿,这么小就要尽到孝道和慈心。当时贫苦的状况难以描述。民国三年,建平皈依佛法,程氏也吃素。
十一年,建平出家受具足戒,法名“力宏”。程氏也在十三年皈依髻照上人,法名“达闻”,而且率领子女等都受五戒。从此专一地念佛求往生。
十四年四月初,比丘尼生如师和程氏的女儿安贞整天陪伴她念佛。经过半个多月,到二十二日,程氏说:“离开苦,早回头。”仍然和生如师等念阿弥陀佛不断。第二天早晨五点,洗漱完毕,穿直缀,搭着缦衣,跏趺坐,过了二十分钟,就安然生西了。到十一点入龛,顶部仍温暖。时年55岁。
她的二女寅贞,法名隆圆,从小吃素,立志守贞,也在十三年随同母亲兄姐等同受五戒。姐姐很早守寡,就和她住在一起修净业,每日有定课,数年如一日。寅贞在十六年九月初生病,仍然念佛不断。十月十五日起,她的姐姐等几个人整天念佛帮助她。到二十三日早晨,寅贞说:“生病以来,多数时间躺在床上放逸。”就振作精神起来,结跏趺坐念佛,大家也助念。到了下午一点左右,又说:“我父亲没来,而佛来了,我走了!”就端坐闭目而逝。时年16岁。
民国饶氏,江西彭泽许止净居士的侄媳妇。她事奉婆婆很孝顺,处理家里的内政无不得堂上的欢心。喜欢布施利人,好俭朴。民国十三年五月间,得了怯症,姑姑教她念佛。偶尔忘念的时候,恍然见一僧人站在前面教她念,所以她病中能念佛不断,一个月多就好了,于是持六斋。九月,梦到家里人杀猪,仔细一看,是她儿子,大声叫着要救出来,大家不答应,就发愿断肉,才把儿子抱出来。早上起来哭着告诉丈夫,随着婆婆吃长斋了。
之前,她的婆婆何氏,发心念佛,请许止净居士给她定功课,居士指示早晚一共礼佛一百拜,跪着念佛名一万声。饶氏此时也同样以此奉为定课,而且加念佛号一万,坐卧不敢背对西方。这以后,常常梦里神游圣境,庄严美妙无法形容。
十四年二月初,她婆婆夜晚做梦拜佛,抬头见到饶氏侍坐在佛的身边,一惊而醒。
当时饶氏正回娘家,不到几天,就传来她生病的消息,婆婆就预料肯定是起不来了,也深信她要往生。她生病回来,还能够礼拜念诵,后来病情加重,就移居在亭院里养静。
四月二十八午时,昏过去了,她三伯母高慕净等带着接引佛像,来助她念佛,她的心渐渐清晰了。她的丈夫抱着儿子到床前,饶氏挥挥手让他快走,转身向内而卧。不久说:“有高大的人进屋了。”门外的几个人都闻到了莲花香。饶氏见到西边墙壁挂着接引像,注视很久。私下里对照顾她的人说:“真是相好庄严!”又说:“伯母等念佛固然好,面前的人念得尤其好!”
二十九日,天明的时候,喝檀香水,说:“味美无比!”接着又说:“怎么念佛人这么多?”别人问:“认得吗?”说:“三伯母认得。”(这是指许止静的妻子高慕净,因为是她带着接引像来的。)这样合掌微微地拜了三次,含笑而逝。到了下午,身体仍然柔软,面貌如生。
民国郁贞女,扬州郁智朗居士的大女儿。性情孤洁,很少言笑。皈依印光大师,法名“福峻”。她严持斋戒,礼佛诵经,虔修净业。发洪愿,守贞不嫁,尽力弘扬佛法。
民国十四年春天,颈部生了痰核,中西医屡次下药都无效。接着又咳嗽呕血,身体越加虚弱,但每天的功课绝不松懈。
拖到七月初,她父亲来看她,屡次听到她叫父亲的声音,父亲问她想要什么,她都不说话。接着问:“念佛帮你往生,好吗?”才点头称是。就在她床的西边供接引佛像,好帮助她提正念。
她祖母又请比丘尼日夜助念。到初五的午后,神志清明像平常一样,只是四肢渐渐冷却。忽然急促地叫她父亲来,而且想起来坐,大家就嘱咐她好好躺着。贞女就自己转身向着西方,紧接着合掌作顶礼、拈香的样子,连续三次,之后就往生了。当时是初六下午五点。
到九点,结跏趺坐,换衣服,四肢柔软,额部还光亮温热。身体很干净,脸上没有病容,面貌如生。
遗嘱坐缸火化,骨灰与面粉和在一起,做成丸子一百零八颗。她父亲把丸子投到江心,每投一丸大家都念佛。父亲还念偈颂说:“福峻以骨肉,供汝众水族,凡食此丸者,同生极乐国。”这都是贞女在生时所嘱咐的,顺从她一向的志愿,使她增高莲品。
民国查童女,九江查宾臣居士的女儿。宾臣夫妻和童女都皈依佛法。
民国十四年,童女6岁,常常说:“我这房间逼塞的很。”七月二十三,她母亲要去念佛林念佛,童女一定要跟去。第二天就得了小病,整天自己结手印。后来病情加重,父母在观世音菩萨前诚恳祈祷,求菩萨加被,让她病好。童女常常说:“我要去!”她父母见她决定要去,就问:“你去哪里?”她用手指向西方。她父亲说:“你去好了!”童女就闭眼往生了。
民国姚夫人,安徽桐城马通白居士的妻子。幼年因受家教,对妇女之道非常了解,侍奉父母公婆,非常孝顺。几十年,历经世间的变化,深厌无常,专修净业。过了70岁,还身心强健。
民国十四年秋天,生了小病,饭量减少,但是礼拜持诵毫无间断。到八月初四,才卧床,胸膈气不通畅,嘱咐女儿君玮和侄媳妇孙孝达代为诵经。
到初九夜晚,夫人见诸佛金光灿烂,头伏在枕头上做礼拜状。又见观世音菩萨伸手下垂,然后她仰头握着菩萨的手,连连称菩萨名。嘱咐孝达诵《阿弥陀经》,诵到“佛土各种庄严”处,夫人说:“这样的境界,历历现在眼前,我所见的跟经中所说没有两样。”家人围绕着念佛,有的在哭泣,夫人责备说:“你怎么能这样拖累我!”到了初十的午时,嘴唇还在微动,过了很久,往生了。面色黄润,在两眉额间像明镜一样的明朗,顶上的热气往外腾,相隔一尺多就能感觉到热气往上蒸。
民国沈婆,江苏无锡人。生平心地很好,见义勇为。而且性格仁慈、平和、欢喜,人很正直、很诚恳。乐于成人之美,总是尽自己的力量。所以同乡人多数敬重她。她修持的方法,没有人指导,只听人说十念往生法,就生了大欢喜,坚信不疑,以至诚心修持,20年如一日。
民国十四、十五年间西归。临终时,她10来岁的小儿子在外玩耍,忽然见到空中降下无数僧人,身材魁梧、相好庄严、光辉耀眼。僧人们各自蹋在莲花上,里面有位非常高大的僧人,手持莲花交给他母亲,忽然见母亲坐在莲花当中。正看得惊异出神的时候,姐姐匆匆忙忙大声叫他,催他赶紧进来给母亲送终。等沈母闭眼后,屋里有异香,久久不散,也不知道香从哪里来。后来她儿子常跟人讲:“我见母亲坐莲花后,因为被姐姐一叫进来,还来不及看到母亲和僧众怎么西归的。”
民国林氏,许屏仲居士的继室。母亲汪氏供奉观世音菩萨非常虔诚,她常随母亲持观音斋。24岁嫁给许家,许居士在赣苏两地作官,林氏也跟随前往。
民国十二年春天,许屏仲应马冀平的邀请,去芜湖听谛闲法师讲经,林氏也一同前往。法会圆满,夫妻俩一同皈依谛老。等回到南京,就闭门专修净业,率领全家子女长斋念佛,每天有定课。
她的二女普慧也发心出家,在芜湖禹王宫,拜觉明大师受沙弥尼戒。民国十五年六月,因病去世。林氏当时帮她念佛,临终相状极为安详,走后顶部温暖、四肢柔软。
林氏以诵《金刚经》为日课,每天念佛两万,即使生病也不间断。自己说:“念佛极诚恳时,就见到阿弥陀佛坐在金莲花上,宝池楼阁,了了分明。”平时最爱读《印光法师文钞》,而且最崇奉谛老、印老和觉明大师。曾经说:“我虽然没有见过印老,但读他的文章就像见他人一样。”又说:“文钞里诚敬二字能切实做到,持之以恒,决定能得念佛三昧。”又说:“身为苦本,爱为苦根,不拔爱根怎么能断苦本呢?”所以自从皈依后,不久就断欲,修梵行。
十五年七月起,卧病三个多月,每天仍然念佛不断。十月初六,是她女儿普慧西归百日之期,所以更加功念佛,由于劳累导致病情加重,很危急,还能尽力地念佛。
拖到二十七日,叫家人清洁卧室。才烧好香,忽然见西方三圣的金容,光明耀目,充满房屋。二十八日,嘱咐准备艾汤,洗了手脚,沐浴身体,好去见佛。二十九日,叫子女围绕念佛,说:“几天来,一句佛号时时在心,我能作得主。”三十日早上七点,自己说:“佛来接了!”然后不说话。许居士带领子女环绕跪着念佛。林氏到九点时气息渐渐微弱,家人问:“念佛听到了吗?”微微点头。接着以接引像给她看,她脸上含笑,闭上眼睛,吉祥往生。到下午两点,顶部还温暖,五点结跏趺坐坐缸,肢体柔软如绵,面色清净、愉悦。后来荼毗时,白烟往西飘去。
这天晚上,女仆人黄媪梦到她口里唱着佛号,极快地旋转着往西方而去。
民国范氏,台湾人。家里向来贫苦,秉性悍烈,不信三宝。后来因为业报,长了瘤子,有碗那么大,瘤子破后污血溃流,日夜痛苦。
民国十六年正月,听到佛法因果报应的事,就生起大恐怖。到二月初八,决心皈依三宝,礼茂峰大师,取法名为“了香”。从此专修净业,昼夜六时念佛不断。后来痛苦渐有减轻,稍微得安乐,这样就更加深信无疑,精进修持。不到两个月,自己就预知时至。
临终三天前,自己说:“神游西方,亲自见到殊胜境界,各种庄严,微妙难以衡量!”
到了四月初六子时,见佛放大光明,光亮的程度胜过白昼,屋子里不必点蜡烛,自然明亮。而且家人、媳妇都一同得见。范氏自己说:“佛和菩萨亲自来接引!”合掌微笑,念几声佛,说:“我走了!”就这样往生。众人都闻到异香,一直到天亮都不散去。当时60岁。
民国朱节母,海盐朱朗斋的女儿,徐平叔的妻子。天性淳朴贤淑,幼年就以贤良孝顺闻名。出嫁之后,孝顺公婆,和妯娌和睦,上下老少都得欢心。28岁时,丈夫去世,留下弱小的孩子。她一个人把孩子抚养大,教导孩子,备极辛劳。后来得了肝病,医药无效。有人劝她学佛,她就找出祖上遗留下来的佛像、经书,虔诚的奉持读诵,日以为常。长斋念佛,专志净土。发心以后,不吃药,病就好了。
平生自己的生活非常俭约,但布施给别人很多,对于慈善事业总是慷慨解囊。生个女儿,童年就信佛,就为她在杭州的湖墅建了一间净舍,母女同修。
民国乙丑年,皈依印光大师,受大师“切实念佛、誓愿往生”的教导,更加坚定、诚挚。由此告诉家里人:“我临终的时候,愿意住在湖墅,有女儿在旁边,可以如法助念。”
到丁卯年六月中旬,从海盐去湖墅。快走时,到各处与人告别,都说不再见面了。七月初,身体渐虚弱,饭量大减,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病。到这一年八月时,刚好印光大师为了印书的事情在杭州,数次请来开示,得到切实的勉励,信愿更加坚定。由此一句佛号,不曾间断。十八日起,请僧人助念。到九月初一起,开始每天只喝几汤勺的水,念佛如前。亲戚眷属来看望,就劝勉他们努力进修。对孙儿辈,也嘱咐他努力做好人,努力做好事。
到了初七早晨,自己说:“佛来救我了!”接近中午,吴净戒居士来了,则告诉她:“我将要往生西方!”而且以同生西方相约。到了戌时,右胁吉祥卧,安然念佛而逝。她向来多痰,临终时没有痰声,如入禅定。全身都冷了,只有顶门温热。第二天早晨,还有余温,面色如生。
民国晋贞女,江苏镇江晋文林的女儿。小时很聪慧,不食荤腥。七、八岁就能帮父母缠丝,治理田园。10岁的时候,做针线纺织就像大人一样了。13岁见到邻居家里,夫妻不和以及产难暴亡等苦,就觉得人生如梦,浑浑噩噩,因此立志不嫁,有出世间的志愿。
她把她的愿望讲给父母听,说得很坚决。父母也只能估且听从她。从此长斋念佛,即使在工作时,仍然念佛不断。这样修持大约20多年。
到40岁时,父母相继去世,等弟妹的婚嫁事完毕,就在镇江焦东乡后,袁家门,观音庵潜修,一心西归。而且做福、念佛更加精勤恳切。
到民国丁卯年,十月十一日,有点小病,预知时至,说:“有人来接我。”就换好了衣服、鞋子,端坐合掌念佛。到戌时,如入禅定,安详而逝。遗嘱身后火化,投到江里。过了一天,容貌如生。
民国何王氏,上海人。本来是一个无知无识的妇女。自从29岁闻到净土法门后,就皈依三宝,吃素念佛。深深地厌离娑婆浊恶,决志求生西方净土,30年来,精进不懈。
民国十七年,六月十九日,预知时至,对家里人说:“我今晚十二点归西了,你们到时候要同声念佛,帮助我。千万不要悲哀哭泣,坏我正念。”这样就自己沐浴,穿好寿衣,先念了大悲咒若干遍,然后专念阿弥陀佛,到十一点,合家大小,同声念佛。十二点就端坐念佛而逝,时年59岁。
民国汪氏,江苏丰利人,王湛然居士的母亲。汪氏向来不知佛法,听到湛然说佛法的利益,很欢喜地生了信心。
民国十七年的夏天,患乳炎,几个月的肿痛。到九月初八,她儿子邀了几位莲友到家,劝汪氏念佛,告诉母亲念佛有病愈、往生两大利益。这样她就常常掐珠念佛。过后几天,病情更重,眼睛有翳障,也吃不进饭,自己知道起不来,因此将后事嘱咐家人。
十九日夜晚,莲友又来看望,给她讲信愿往生的要点。汪氏欢喜信受,一心愿生极乐世界。第二天早晨,忽然昏沉危急,不省人事,一直到傍晚才渐渐苏醒。莲友们也集中起来,轮流助念,佛声不断。不久,急急忙忙坐起来,好像没有什么苦。过了一段时间,想出卧室,跟大家一同念。湛然劝阻她,卧着念也能够生西,她才静静卧下。到半夜,让人扶着起来,朗诵了佛号十几声,字字分明,念佛声一直传到门外。她的长女问:“见佛来了吗?”她说:“见了,来了。”问:“母亲现在去吗?”说:“去。”然后安然躺下。延迟到第二天晚上八点钟,安然去逝,世寿63岁。莲友和家属都共同念佛相助,去世四小时后,全身都冷,只有顶部温暖。
民国乐妇慧静,浙江定海乐斌章居士的妻子。民国十八年的春天,随丈夫到上海太平寺,共同求印光大师授三皈五戒。斌章法名“慧斌”,他妻子法名“慧静”。从此专心念佛,切实修持。
到五月半得病,七月初,还能够勉强支持,礼拜念佛。后来就卧床不起,但也时常默念佛号。到八月初七夜晚,咳嗽一个小时,就睡着了。梦见很多僧人和诸童子、幢幡等等。醒来,病苦完全好了。到初九的夜里,又梦见观世音菩萨和众多的僧人、童子。初十夜晚,在旁照顾的人和眷属们,见到她口里念佛,手做礼拜的姿势十多次,之后睡去。醒来,说:“佛已经来过,我要往生了。”问她什么时候去,她说:“还不知道。”
第二天,让人把所有的衣服首饰,全部都变卖做善事,劝家人好好修行,要明知因果。到了中午,眼睛突然发光,说:“佛来了!”并且面带笑容。她的身体前面已经洗过,又让女佣再给她洗脚,自己洗脸,眼睛又发出光芒。对慧斌说:“佛与大势至菩萨,及诸童子,接我到西方去。”随着默念佛号,不到几分钟就往生了。
民国周氏,浙江余姚人,嫁给张家。向来性情淡泊,早有厌世的想法。晚年,得到妹妹周慧九的指引,一同皈依印光大师,法名“慧中”。由此自己努力地忏悔,信受奉行净土法门。
民国己巳年三月间,偶然得了肝病,时发时好。等到十月初,病情好像稍减,面色如常。初三夜晚,忽然说胸口这里不舒服,让人叫她妹妹来。初四早上,她妹妹急忙带着几位莲友前来念佛。周氏听到,感到很愉快,自己也随着声音念佛。
次日黎明,忽然叫女儿扶她起来,想向外侧卧,女儿就按她要求这样做了。见到她两目开张,神色不同。就说:“请母亲一心念佛,不要管其他事。”然后她的两眼才渐渐闭上,合掌念南无阿弥陀佛,及观世音菩萨,字字分明,念完就去世了。当时眼睛已经紧闭,手还在合掌,就像熟睡的样子。腹部以下冷却,胸口到顶部还温热。家属环绕高声念佛,一直到下午三点才止息。
民国蒋氏,浙江慈溪人。20岁嫁给沈家,过了两年,丈夫去世,没有子女,就吃素念佛。40多年,专修净业,乡里人都很尊敬她。
民国十九年,71岁,二月份,脚生病,念佛更加勤恳,希望早日往生极乐。十一月初五,请僧众结七念佛。当时痛苦已经消除,神识宁静,说:“几天来,佛常常现前。”到初九这天,快十点时,正念分明,合掌说:“我走了!”就安详而逝。经过六小时,顶门还温暖。
民国刘二姑,金陵人。寄居在淮安河北准提庵。母女两人精进修持,诵经、拜佛不懈怠。每逢佛的生日,即设立佛七道场,到庵里念佛的人颇为踊跃。这样自行化他,几十年如一日。
民国十八年十月十二日,又举办佛七。到十四日,忽然告诉女儿:“我明天要西归了,已经得中品中生,你不要悲哀哭泣。往后你领众,以念佛为主、以极乐为归,不要想其他道,不要坏我的规矩。”说完,还是默念佛号不断。果然到了第二天子时西归,手脚都冰冷,顶门还温暖,面貌如生,世寿80岁。到十七日入龛,面门忽然现出一朵青莲花,一个小时左右才隐没。
民国钱母侯氏,江苏常熟钱君钰的母亲。长斋奉佛,每天念佛一千声、观世音菩萨五百声为日课,寒暑不间断。虽然接近80岁,精神矍铄。民国庚午年,三月二十六日,无病坐化,世寿79岁。
民国江母汪太夫人,安徽婺源江易园居士的母亲。一辈子辛苦持家,以孝奉侍公婆,相夫教子,孝慈兼尽。
民国七年,已经60岁,听到儿子江易园提倡佛法、演说净土,就开始持斋念佛,每天功课念一万多声佛,而且持诵《普门品》《普贤行愿品》、大悲咒等。闲暇的时候,就让儿孙们讲说经典和因果等事作为助行。
民国十九年五月底,有点病。三十日,听她孙子江有朋讲《四十八愿》,还让侍奉她疾病的人谛听,而且问:“明天是六月初一吗?”等到半夜醒来,觉得有痰闭塞喉咙、气力微弱,咳吐不畅,就叫全家念佛。江易园又以佛法宏深、佛慈广大,能够专一诚心归向西方,决定蒙佛接引等等,安慰、劝导母亲。江母也使劲儿地点头。
念佛经过一小时左右,到辰时(早上7~9点),安然坐着往生。命终时虽然不能出声,但还是默念佛号。遗嘱:不含钱,不着华冠、绣服,不用纸钱冥器,只要项部挂念珠即可。江易园一一遵行。从辰时至申时,经过五个小时左右,大家仍然助念佛号。
民国鱼贞女,法名德慧,宁波人。年幼丧失双亲,依靠姑母抚养教育。14岁姑母去世,外祖母教养她。守贞不嫁,18岁归心净土,长斋念佛。22岁,在古林寺受五戒。
后来得了眼病,几乎双目失明。遇到一位受持三皈五戒的亲戚傅氏,法名常智,怜愍她的苦,把她接到家里,叫她专念阿弥陀佛。调养一年,眼睛渐渐清朗,因此感恩戴德,执弟子礼,以傅氏为师。常常说:“不是仗我佛慈悲,我师怜愍,怎么能脱这黑暗之苦!”从此,她早晚奉养傅氏,20多年不离身边,而自己信愿行持更加诚恳。
每天早晚作完定课,礼佛百数十拜,礼《华严经》二、三百拜,严寒酷暑从不放弃。无奈,身体向来柔弱,勤劳过度,民国十八年五月忽然得了腮肿,时间久了,成了核。到七月出头,还不能完口。一直拖到十一月,病重而身体无法支撑。
到民国十九年四月中旬,病情加剧,自己知道起不来,就搬到附近的地藏庵住。进庵就说:“从此我的心安然了。”(所以有净土信仰确实好,人到这个时候就安心地直接往净土去就是了,管他死不死的!)从此,万念俱寂,一心念佛。
到六月十二日,请大众帮助她念佛。常智又请修净土的道友在她床前烧香助念,这样有六昼夜。到第七天下午,告诉女佣人说:“我今天要走,帮我洗洗脚。”才洗完,笑着对大家说:“敬谢诸位辛苦,我现在就要去了!”随即端坐闭眼,唇齿还微微地动,在申时(下午3~5点)安详往生。时年50岁。
到入缸时,顶部还温热,面貌润泽,犹如生时。荼毗之后,灵骨洁白,骨灰里现出两朵金莲花。
民国李贞女,山东历城人。皈依佛法,法名净悟。早年失去父母,依靠兄嫂生活。守贞不嫁,吃素10多年,但没有听到佛法。
民国十三年到山东女子莲社,由吴倩芗女居士教导念佛,从此持名念佛无有间断,又受在家菩萨戒。很久以前就患有积久难治的肺病及脖子上的疮疾,超过20年了。每年到了寒热的时候就发作,身体越来越枯槁,以至行走站立都要扶着墙壁,但是念佛仍不间断。
到民国十九年,十月十五早晨,自己诵完一遍《净土文》,告诉助念的人净兴说:“我现在身无病苦,心不贪恋,没有挂碍。阿弥陀佛要来了,所以真是值得高兴!”在她临终前三昼夜,断了饮食,持名不断。快要命终时,用手按着胸部说:“有莲花蕊,快速浇灌,让它开。这花是属于我自己的。”又展开两手说:“有大金台,漫空而来,所见的莲花比金台小,阿弥陀佛和二菩萨都现前了。”说完,念佛更加努力,念佛声才停止,就断气了。过了两小时,头顶还温。
民国朱氏,嫁给章家。从小敬奉观世音菩萨,深信因果。性情孝顺、仁慈,喜欢做善事。68岁时,听儿子讲到净土的利益,就开始持长斋念佛,有10多年。
从她发心以后,每天早晚共念佛号一万声,其余就随时默念。近两年来,为了躲避世间事的干扰,她常常静坐房中,念佛更加绵密。前年生病,有两三天不吃、不说,手的上脉完全没了,还能够朝西静坐,毫无痛苦。等病愈后,家人问当时的情况,她说:“我觉得自己坐在莲花上,心非常愉快。”
到了民国二十年左右的六月间,忽然得了寒热病,她儿子每天率眷属轮班念佛。逝世前一天,向家属说:“我还有一两天,你们可以暂时休息,但是衣服、鞋子等等都要换好。”到了第二天巳时(早上9~11点),就朝西端坐,垂下眼睑不说话。她儿子又带领眷属环绕念佛。不到二十分钟,就安然坐逝,面容怡悦,几小时后,顶部还温。
最稀奇的是,在朱氏入殓时,她孙女因为哀伤过度,昏迷过去。等醒来说:“我见到西方放大光明,观世音菩萨手里持着杨枝,率领无数菩萨从空中而来。我见到母亲(即朱氏的儿媳,也在数年前念佛坐逝,得到印光大师证明生了西方)和祖母跟随在后,神情光彩,跟生前大不一样。一切景象庄严灿烂。我看到这些,哀痛顿时忘记,心里的愉悦无法形容!”
民国张媪,扬州东关人。性情淳厚,从来不与人冲突。早年守寡,就长斋念佛,求生净土。昼夜精勤,至诚恳切,30年如一日。
民国某年秋天,忽然得了风痹症,只能躺在床上,而且逐日加剧。入冬病情更危急,病里念佛昼夜不断。有来问病的,就摇手说:“不要妨碍我念佛。”在弥留时,家人围绕在床前,见她睁开眼睛往外看,好像有所见。就问她,她说:“有一位大人,涌现在虚空,身体黄金色,放大光明。”说完,念佛更加急切,又嘱咐大家助念。一会儿,声音渐渐低微,忽然往生了。
民国窦母,江苏如皋窦金波的母亲。早已归向佛法,虔修净业。体质向来虚弱。在民国庚午十月卧病,还念佛不停。到辛未二月初七辰时(早上七~九点),自己说:“见佛来接了。”她儿子就设立西方三圣像,请了几位道友,虔诚地诵佛号,帮母亲生西。到晚上十点,她朝着佛像结跏趺坐,念佛走了。三日后入殓,手脚柔软,面貌如生。
民国陈氏,浙江平湖沈采人居士的妻子。出自名门,向来秉持礼教,相夫教子,对什么人都很仁慈。信奉佛法,久修净行。体质向来虚弱。民国二十年,因为嫁女儿和安葬亲属,来到上海,当时更加操劳,导致肝胃等旧病复发。经过中西医多番医治,病情没有好转,只是专念佛号时,痛苦就稍轻,神志清明。
某月十日,在同德医院,病危前,脸上露出笑容,两眼好像有所见。沈居士就问:“见到什么了?”她说:“我见平湖的双塔,西塔怎么大放光明呢?”居士知道她要走了,就嘱咐说:“念佛心不要乱,等你见了佛像就笑一笑,表示一下。”而且附在她耳边,助念佛号不断。一会儿,她笑容顿开,口唇不断地张闭,作念佛的样子,竟然一笑安然而逝。两小时后,顶门还温热,全身清净。第二天大殓,面貌如生。
民国娄氏,浙江萧山人,嫁给陆家。年轻丧夫,坚守志节,为人慈祥,信奉佛法。但是不善于言词表达又无才能,人们大多忽视她,而她也只有虔诚、恭敬地念佛。
民国二十年八月初,生病去世。去世前一天,忽然谆谆告诫儿子和媳妇,这时语言变得很流畅,完全没有过去拙讷的样子,而且说:“有两个人拿着红灯来接我生西。”到了第二天中午,就安详念佛往生了。
民国二节妇,首先是节妇杨冯氏,江苏东台人。很年轻就守节,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冯氏性情甘于淡泊,话很少,从小就吃素念佛。国民五年,在宝华山受五戒,每天都是念佛诵经,而且喜欢斋僧布施。到民国二十年十月初一,当时55岁,有一点小病,就叫人请僧众来家诵《阿弥陀经》,自己也跟随一同念。而且自己走过去坐在龛里,结跏趺坐念佛,一笑而终。
第二位节妇,王依贞,也是东台人。王志盛的女儿,从小就娴熟女子的规范,粗粗懂点儿文字。19岁嫁给吴家,不幸当年就守寡。于是吃素学佛,截手指发誓守节,不再嫁人,以孝顺公婆称名于乡里。而且受持《金刚经》《阿弥陀经》等10多年,一心精进。近年来专修净土,早晚礼佛发愿,期生安养。
民国十九年冬天,生了肺病。到二十年三月间,知道病好不了,就请了十多位莲友,靠近节妇卧室的旁边,起念佛七,昼夜不断,给她帮助。念到才三、四天后的一个早晨,节妇就吉祥卧而往生了。她的母亲在家里,在她往生的时刻,忽然听到空中有声音说:“二姐已经生西了。”前往探视,果然如此。过了三小时,顶部和额头还温热。时年37岁。
民国桑氏女,辽宁辽阳人。父母吃素念佛,信心虔诚坚定。她从小跟随父母,信愿、行持特别恳切。
到民国二十一年四月初八,随着父亲到附近的立山庙进香,住在念佛堂。到十七日,自己知道时间到了,跟父亲说:“阿弥陀佛答应明天子时来接我。”就跟她父亲出念佛堂回家。又启白父亲,请附近有道的僧众帮助她念佛,她父亲答应了。果然,十八日半夜子时往生,当时异香满室,到入殓时,还不消散。
最初女儿跟父亲说阿弥陀佛来接的时候,大家都闻到空中有音乐鸣响。往生之后,面貌如生,笑容不变,唯独头顶温热。
民国李四姑,四川荣昌李大娘的二女儿。姐妹两人都长斋念佛。四姑18岁听到行修上人开示净土法门,就皈依三宝,平时努力念佛求生西方,3年不懈怠。民国壬申年八月初,早晨起来,说:“要离别了。”说完就让家人烧香,自己结跏趺坐。不久之后,就说:“佛来接我了!”然后念佛而往生。
民国田氏,湖南芷江县陈遁叟的妻子。早年,田氏生病时,遁叟为她念佛,病好了。以这个原因,遁叟每天诵经咒,给去世的父母超度,田氏也因此而念佛。她性格很仁慈孝顺,嫁给陈家时,得公婆的欢喜。念佛后,持观音斋,戒杀生,欢喜布施。
民国壬申年,71岁,七月中旬,生病拉肚子,自己知道起不来,叫人请比丘尼帮助念佛生西。到二十四日子时,安详西逝,面貌如生。顶额过两小时还温热。
民国顾氏,苏州朱家园,蒋德灏的妻子。年轻时,即坚信佛法,皈依印光法师,法名“德超”。修持净业,精进不懈。民国二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生西。
之前四天,偶然感觉身体不舒服,知道世缘要尽了,就请胞兄顾圣悦及所请的几位比丘尼到家里助念。而且发电报催促她丈夫回苏州,告诉他哪天要走。临终的时候,神识安定,没有一点留恋、痛苦的样子。然后把座位移转来朝向西方,合掌含笑就走了。经过四小时顶部还温暖。
民国王氏,嫁给黄家。幼年信奉耶苏教,然而也很信佛,进寺院,见到佛菩萨像一定礼拜。民国十九年,上海法藏寺的兴慈法师讲《楞严经》,她偶尔随着观音庵的某位尼师听讲,听后大生感觉。从此每天去听,到讲经圆满那天,就皈依兴慈法师,法名“德参”。又听说净土法门,就虔诚念佛,精进不懈。
后来生了疮,久久不好,病情加剧。到二十一年冬天,请如三、能修二法师,先后到床前开示。又请兴慈法师到家里授居士戒。兴慈法师勉励她恳切念佛,而且教王家全家眷属轮流助念。亲友来看病,很多都怜愍她痛苦,但是王氏反而没有什么悲伤的神态,只是请大家诚恳念佛,说:“大家可以在极乐世界相见。”
临终前七天就不吃药,说早一天走早一天乐。到十一月二十一日,病情加剧,气息微弱,还是念佛不断。忽然叫大家离开病榻,她自己就端坐起来,合掌念佛,声音虽小,但是不间断,向着西方点了三次头。助念的人见她这样,都生欢喜心,念佛的声音更加响亮流畅。她哥哥等一再地问:“你已经见到佛菩萨了吗?”她一再地点头,而且说:“亲自见阿弥陀佛和菩萨了。”
等到二十三日中午前,呼吸渐渐微弱,还是在微念佛号,而且叫人扶起来端坐,脸含笑容,作合掌的姿势,就往生了。过六小时,顶部还温暖,大家助念一个昼夜。第二天入殓,四肢柔软,脸色比平时还明润。
补遗
(古今四众皆有,但是大多不清楚其时代。)
惠镜,溜州人,出家后住在悟真寺。平日苦行,心里欣求净土。自己塑造释迦佛和阿弥陀佛像,供养礼拜。
67岁这年,正月十五夜里,梦到一位沙门,金色之身,说:“你想见净土吗?”回答:“想见。”问:“愿见佛吗?”回答:“愿见。”沙门拿一个钵交给他,让他看着钵。惠镜观看钵内,忽然见到净土圣境极为广博庄严,以黄金为地,以金绳界定道路。到处是宫殿楼阁,重重无尽。声闻菩萨海会圣众,围绕弥陀世尊,正在说法。
这时沙门在前引路,惠镜在后跟随,渐渐走到佛身前。沙门忽然消失,惠镜合掌站立。佛说:“你认得引导你的沙门吗?就是你造的释迦佛像。你认识我吗?就是你造的阿弥陀佛像。释迦如父我如母,娑婆世界的众生犹如我们的孩子。就像小孩堕在深泥中,父亲入到深泥里把他抱到岸上,母亲则在岸上抱持养育,教导他不再入深泥。释迦佛教导浊恶众生,指示净土正路。而我在净土摄取众生,使他们不退转。”惠镜听后欢喜踊跃,忽然间镜像消失。他从梦里醒来后,更加增上了信心、欲乐。
后来,又梦到先前沙门告诉他说:“你12年后将往生净土。”果然到79岁时往生。当时邻僧梦见百千圣众从西方来迎接,大众都闻到空中响着音乐。
道如法师,并州晋阳人,是道绰禅师的悬孙弟子。发愿为救度受苦众生,造了丈六高的阿弥陀佛金像,精勤供养。
有一天,忽然在像前梦到一位冥府官员呈文书说:“这是阎罗王随喜法师愿力的文书。”道如打开一看,上面写着:“阿师为救度三途受苦众生,造阿弥陀佛像,此像入地狱后,教化众生,犹如真佛般,放光说法。地狱里业障轻微的,都离苦得乐了。”道如从梦中醒来,从此更加专一。
斋期之日,佛像胸口发光,十个人中有五、六个见到了。又有人梦到道如显现金色身,入到地狱说法,或者为饿鬼们说法。有很多这样的感应。所以,从这里就能决定了解愿不虚发,有愿必果。
僧感法师,并州人,平日受持《观无量寿佛经》和《阿弥陀经》。
一天,他梦到身体长出了羽翼,左翼上现《观经》的经文,右翼现《阿弥陀经》的经文。他想飞,感觉身体沉重。又持诵了两年,梦到羽翼加长。想飞,觉得稍微轻了一些。又诵了两年,梦到自己飞腾自在。就向西方飞到了极乐世界。见了一佛二菩萨,对他说:“你以诵经的功德力,能飞到极乐边地。你回娑婆,每天诵四十八遍,千日之后,才生莲花上品。”
僧感从梦中醒来,便如说修行,果然三年后往生。在他躺卧处,生出七枝莲花,七天不枯萎。
道诠法师,曾经看了《大智度论》,信奉、仰慕龙树菩萨。他发愿说:“龙树大士,证得欢喜地,往生安乐国,辅佐阿弥陀佛,在十方界摄受众生。愿大士垂哀、怜悯,令我得生彼国。”又造了三尺高的龙树圣像,平日供养,专心祈愿。
一天,梦到一位沙门说:“你三年后能生极乐世界。”道诠说:“我有师父和母亲,怎能先舍寿命呢?”沙门说:“等我禀白阿弥陀佛后,再来告诉你。”
过了三日,又梦到沙门说:“我已经把你的话禀白了阿弥陀佛,佛说,你师父12年后去世,你母亲20年后去世,增加你的寿命到23年后才生佛国。”道诠又问:“我父母、师友生净土了吗?”沙门说:“同心发愿,必生无疑。”道诠听后欢喜,问道:“您是什么人?”沙门说:“我是龙树,你造我的像,所以来告诉你。”
这以后,道诠法师的母亲和师父的情况都符合佛的授记。道诠果然在23年之后的正月十五日圆寂。当时紫云覆盖庵庙,空中充满了音乐声,有种种的奇异祥瑞。
宋朝法云大师,江苏长洲人。父母祈祷佛,梦到一位梵僧说:“我想在此投胎。”等到出生后,相貌一如梦中所见,瑞相奇特。
还在襁褓间时,见到僧人就欢喜地想亲近。5岁时辞别双亲,拜慈行彷公为师,9岁剃发,20岁受具足戒。
绍圣四年,首先跟随通照法师习天台教法。次年,随天竺敏法师谛受玄谈。最后得法于南屏清辩大师。
政和七年,学士应安道请大师住锡松江大觉教寺,又推荐赐封“普润大师”的尊号。从此学者云集。前后八年期间,轮流讲了《法华》《金光明》《涅槃》《净名》等诸多大乘经。
之后因为慈母年老,想报答亲恩,于是谢绝事务返回家乡,在祖坟旁建了茅棚,取名为“藏云”。当时远道而来问道的人站满了门外。法云又造了西方三圣像,广泛地化度世人。
他母亲后来生了点小病,法云就在母亲的卧榻旁边,夜里为母亲讲《心经》,念阿弥陀佛。当时感得佛放金光,母亲和四边的人都亲眼目睹。特异的祥兆已经显现。母亲临终欢喜怡然。火化后,得到如同圆珠般璀璨的舍利。过了几天,显现出两枝莲花的像。
绍兴甲子年,寺院的僧众请他归回,作为众人的依止。乙丑年,将圣像迎入寺院,建立庄严的楼阁来安置。当时大兴莲社胜会,集合千人共同课诵《观经》及念佛,并且创建八关斋会和金光明、法华、大悲、圆觉、金刚等各种法会,一并作为往生资粮。当时士大夫名流贤士,都钦仰大师的高风,竞相前来依止,最终都得以超越生死而往生。像王龄、张启、吴彦英、金廷珪、钱安人等,都生到了净土。
法云曾编集《翻译名义集》,注解《金刚经》和《心经疏钞》,撰著《息阴集》等,都流通于世。
自行化他的事业完毕之时,在绍兴二十八年九月二十八日,洗浴更衣,端坐西向,招来弟子说:“你们各自念无常之火,烧诸世间,早求自度,慎勿懈怠堕落。”又书偈云:“琼树矗云霄,紫云台更高。无生生彼土,不动一丝毫。”并说:“你们拿着这首偈和我的遗书,传达给诸方善知识。我此生的最后,要请定慧堂头和宝幢法主,依这首偈起龛举火,此外没有别的事。”说完,默然往生。
当夜钟声远闻,异香满室。既敛龛帏,大众仍闻到他口里称念佛名,琅琅在耳。荼毗后,得到无数舍利。世寿71岁,僧腊57年。
法船法师,宝坻人。最初出家时,遇到一位睡觉和尚懈融,开示他念佛。晚年游庐山,因为仰慕远公的莲风,他令四十多处大小精舍,行持六时念佛,大众都宗仰法船法师。在他临圆寂时,结跏趺坐说偈:“吾年六十七,世缘今已毕。一心念弥陀,西方在咫尺。”
明朝寂光大师,字三昧,他是广陵人,母亲感得异梦而生下了他。
21岁出家,最初随雪浪大师习贤首教法。之后遍参各地名尊宿,像紫柏大师、莲池大师都很器重他。他在慧云馨祖前得受具足戒,从此专精毗尼。慧云中兴律学,得了寂光很大的助力。
后来他上庐山修行,江州的诸位信士请他住持东林寺。当时池中的白莲花不种自生,正符合慧远大师再来的谶言。又在塔龛中得到晋代陶侃所奉的文殊菩萨的金像,憨山大师亲自验证,作了一篇记铭刻在石碑上。
寂光大师在东林寺住了6年,阐扬净土,宣扬《梵网经》,四方学者云集一处。后来迁居到江淮之地,江神请大师传戒。在维扬重兴石塔寺,掘地时,得到舍利小金塔和一块断碣,断碣上面刻有坡公石塔得三昧的句子,恰与寂光大师的字(三昧)相合。曾经在金陵大报恩寺宣演戒学,感得宝塔连续放光二十多个夜晚。
当地人请他住持宝华寺。此寺是梁代宝志公的道场,妙峰大师曾经在山颠处建立铜殿。寂光大师到来时,开设千华大社,学侣云集,院宇重新。崇祯癸未年间,奉诏主修报恩寺。宏光改元,金陵设坛忏荐,皇帝特赐予紫衣白金,敕令文武百官在寺前迎接,称为国师。
乙酉年六月四日,在山寺圆寂。之前三天,命侍者呈上日历,指示自己往生的日期。大师说:“我是大明律师,说法利生将近40年,我愿已满,我要与大众辞别了。”到了时间,大师命人准备热水,沐浴更衣后结跏趺坐,令大众念佛,端坐往生。世寿66岁,僧腊41夏。
建塔于宝华寺,题匾额为“光明金刚”,谥号为“净智律师”。大师所著的《梵网直解》,已收入清藏,又著《十六观经忏法》流通于世。
民国觉照,不清楚他的出身,住在江北某县收成镇的罗汉院。一生严持戒律,专修净土。
民国二十年冬天,一天梦中到了一个地方,见到大山阻隔。徐步向前行走,豁然开朗,放大光明照着他的身体。忽然眼前显现莲华宝树,只见一位长者说:“这是西方,你去不去?”觉照说:“我愿意去。”随后又跟长者约定日期:“我在月底请院中的宏台法师为我料理一切后事,事情完毕我就来。”说完,梦境随即消失。
当时,宏台法师在盐城永宁寺主持佛七,觉照写信请法师回来。法师当时回来,为他做佛事。觉照果然在腊月初四的辰时(上午7~9点),自己坐在缸中,面朝西方而往生。过了两小时,全身都冷了,独有头顶暖热。荼毗时,大众见火光上现出祥云,冉冉西去。
民国长龄法师,浙江镇海人。中年在茅山某寺院出家,在普陀山普济寺受戒。最初还很有道心,后来因为住在小庙,自由应酬,偶尔结交了恶友,传染了恶习,竟然放荡毫无检束,饮酒吃肉毫不顾忌。
晚年生了很深的惭愧心,痛念前非。听说普陀伴山庵的了清和尚建了念佛堂,专修净土。长龄以信心而来,讨单念佛。常常听了清和尚开示,比较知道净土法门的门径。于是尽除一切恶习,专门真信切愿念佛求生西方。
民国二十年,普陀山西北海中的岱山人士,请他住在该地蓬莱山的超果寺,作为栖息修持净业之所。那时他已经年老身衰,发了哮喘病。
到了民国二十一年七月初八,早晨起来,预知时至,对众人说:“要赶快请几位僧人来念佛,助我生西。”等僧人到来,又说:“正值中元日,应当先做普利幽冥的佛事。”三天法事圆满,就请大众到卧室来,商议助念的方法。长龄自己举腔,与大众同念。念完了一炷香,说:“很好。”
十二日早上,亲自把檀香木放在水中,洗浴清净,搭衣持具,令人扶到了大殿,拈香礼佛完毕,就回到卧室,让人取来龛。等他入龛结跏趺坐时,脸上现着笑容说:“此时念佛,与平时不同,应当作‘南无西方极乐世界大慈大悲阿弥陀佛’十六个字来念。”说的时候,一边口里念,一边拍着手,乐不可支。大家说“遵命”,就举腔念佛。长龄说:“没念错,可以给我关龛门了。”随即向大众合掌说:“阿弥陀佛,你们伴随我几个月,很感念大家的照顾。大家要努力念佛,我们西方还会再见。”说完就放下手掌,左手在膝盖上仰放,右手靠着龛壁,然后垂首而往生。毫无痛苦,身心泰然,不改变容色。当时是七月十二日,世寿60岁。
隋朝大明尼师,每次她进屋礼念,都要先穿干净衣服,口里含着沉香。当时隋文帝的皇后很尊重她。
尼师临终之时,众人闻到满屋都是沉香。不久,光明如云般,隐隐地向西方隐没。
民国能开尼师,是江北盐城山东会馆内天后宫住持。生平以清规严于律己。因为仰慕师公学如法师一生修持净业,圆寂之后茶毗时,烧出三颗舍利和两枝碧色宝剑,她更加精勤熏修,一次看经时有省悟。民国二十年秋季,梦到文殊菩萨为她指示往生日期,于是集合大众念佛坐化。圆寂后,顶上暖气如烟,还有声音。
天竺婆罗门,往昔天竺阿输沙国,有一位婆罗门,愚痴没有智慧,他对妻子的情欲很深,不知厌足。她妻子信佛,常常击着金鼓唱念阿弥陀佛。一次,当他拉妻子一起共宿时,妻子就跟他约定,每天晚上要一同击金鼓、唱念佛完毕才睡觉,婆罗门就答应了。
同行了3年。一天婆罗门生病死亡,五天后复活过来,哭着对妻子说:“我死后要入镬汤地狱,鬼卒用铁杖打着罪人,击打铁镬发出巨响,我惊魂失措,恐慌昏愦。当时记得你击金鼓念佛的声音,就唱南无阿弥陀佛。顿时镬汤地狱像清凉池那样,充满了莲花。所烧煮的罪人,都坐在宝莲花上,往生净土。冥王欢喜,放我回阳世。”婆罗门说完,随即说了一首偈:“若人造多罪,应堕地狱中。才闻弥陀名,猛火为清凉。”
李赵待,雍州人。他父亲曾经生邪见,诽谤没有佛法,因为这种邪行触怒了神明,惩罚他吐血而亡。
赵待一向归心于大势至菩萨,念诵佛名。又为父亲造立三尺高的大势至菩萨金像。开始雕刻的那一天,大地出现震动。
经过两个月造完像,梦到一位金人头戴宝冠,说:“你还晓得当初的地震吗?我是大势至。因为你造我的像,我应你的迎请来到这里。当我下脚时,当即震动了三千大千世界,三恶趣的众生都得以离苦。我依念佛门入无生忍,摄取十方念佛众生。你造我的形像,而且兼修念佛,你父亲已脱离地狱,我授手接他生了净土。”
赵待想瞻礼大士,忽然从梦中醒来,悲喜交集,从此修念更加精进。
张元寿,并州人,家里以杀生为业。在父母死后,元寿就戒除杀业,专念阿弥陀佛,把这个功德回向救度父母。他造了三尺高的阿弥陀佛像,供养礼拜。
一晚,梦到屋里有光,光中有二十多人乘着莲花台。其中两个人呼唤元寿说:“我们是你的父母,生前虽然也念佛,但杀业深重,死后堕在叫唤地狱。虽然堕在地狱里,以念佛的功德力,热铁烊铜感受起来像凉水般。昨天有位沙门,三尺来高,前来说法。当时有二十多人一同闻法,都脱离地狱,将往生净土。以此因缘,来告诉你。”说完向西方而去。
民国小王,湖北孙厚在居士的家仆。他姓王,所以大家都称呼他小王。
孙居士家信佛,寄居在上海,小王也跟随而去。他在居士家做事久了,受到熏陶,晚年也发心念佛。他口一向不顺畅,不善于说话,最初念佛也不成声,但很诚恳坚定。
念得久了,一天晚上梦到有人把他的舌头拉出,很疼痛。醒来后,语言通畅,念佛也流利,因此信愿更加真切,念佛愈加虔诚。念到两年多,就没听到他再念。人们问他什么缘故,他说:“我念佛已经成片了,现在不念自念,所以不必要作意出声念了。”大家就随他了。
在他念佛5年后左右,他的孩子15岁,在学堂学习。有一天他叫孩子回来,说:“我今天要走了,你必须助我念佛。”大家见他毫无病苦,都不相信,反而嘲笑他。小王说:“我不妄语。”别人问:“你去哪里?”他说:“我回家。”问:“哪里的家?”说:“西方极乐世界的老家。”相信他的人就说:“你的孩子还小,需要多留几年照顾他,才能够长大成人。”小王说:“时间已经到了,我不能再留,听他去吧!”就让孩子一同念佛。
大家在旁边观看他怎么往生。只见小王端坐在床上,高声念佛,然后打了两声喷嚏,鼻孔里玉箸下垂,坐着安然往生。之后在留云寺荼毗时,白烟直上。在缸口上的白烟里,现出了一朵莲花。缸内骨灰间,也有一朵莲花影相。这是民国十六、七年间的事。
佛化鹦鹉,引人念佛 安息国人不知道佛法,住在边鄙之地,气质很愚鲁。当时有一只黄金色的鹦鹉鸟,身上有青色、白色的花纹点缀。
这只鹦鹉能够说人的语言。安息国人喜爱它身体肥壮,有很强大的力量,就问鹦鹉:“你以什么做食物?”鹦鹉说:“我听人唱阿弥陀佛的名号作为食物。如果想养我,只要唱佛名,不必要别的食物。”大家听了,都竞相唱念阿弥陀佛。鹦鹉就来回地飞腾,非常温驯。
鹦鹉说:“你们想见丰饶国土吗?”大家说:“想见。”鹦鹉说:“如果想见,就应当乘我的羽翼。”大家就乘着它的羽翼。当力量稍弱时,鹦鹉就劝大家念佛。一念就飞腾在虚空中,向西而去。
国人都叹为奇异地说:“这是阿弥陀佛化作鹦鹉来引摄边地人民,在现身中得以往生。”之后就在那个地方建立精舍,称为“鹦鹉寺”。每当斋期之日,修持念佛三昧。从此,安息国的人开始认识佛法,念佛往生净土的人很多。
佛化大鱼,引人念佛 话说执师子国,海上有个岛屿,约有五百户人家,以捕鸟为食。
有一天,忽然有无数的鱼游来了,都唱着“南无阿弥陀佛”。岛人不知道佛法,依着鱼的声音唱“南无阿弥陀佛”时,那些鱼就靠近岸边。人们不断地唱着,就是捕杀鱼,它们也不离开,吃到的鱼肉非常鲜美。而且唱得久的人吃的鱼味道最好,唱得少的,味道就逐渐差了。人们因为嗜好鱼肉的味道,于是都唱念佛名。
后来有一个人死了,三个月之后,他乘着紫色祥云放光明而来。他对大众说:“我生到极乐世界,阿弥陀佛哀愍我等愚痴,化作鱼身,劝导念佛。你看鱼骨,都是莲花。”见到的人心生感悟,从此戒除杀生,共同念佛。